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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一動,更是要命。

  輕閉眼,曲清眠喘息著緩緩靜止,安撫的親吻從唇到鼻尖再到額上,憐惜又自責,「對不起。」

  桑荔完全沒想到,施了個潔淨術之後,她就這麼被抱回了臥房,他睡下來,還是背對著的。

  燭火熄滅,桑荔瞪著眼睛看著一片黑暗。

  他不會真打算洞房花燭夜,就這麼躺在一張床上只是倒頭睡覺吧?

  桑荔想到在浴池時,她驚慌間下意識推開那一下,恐怕被他理解成了不願意。

  雖然主動很不好意思,也更不可能直白說得出口,但暗示還是可以的。

  桑荔翻了個身,從背後抱住他,漲紅著臉鼓起勇氣小聲道,「幹嘛要背對著,夫君,你不抱抱我嗎?」

  黑暗裡她臉紅到發燙,明顯感受到脊背一僵,但他並沒有轉過身。

  片刻後,抱住窄腰的手被輕握住,聲音喑啞,「睡吧。」

  桑荔見暗示沒用,心裡難免憋了股勁,到底是他能忍,還是她沒有吸引力?

  深吸一口氣,桑荔忽地坐起身,摟住他脖子就掰過來親上去。

  她緊張又害羞,柔和親吻,見他還是石板一樣動都不動,索性使出渾身解數,她整個人貼靠著蹭來蹭去,蜷動身體,足尖輕輕蹭過他的小腿。

  曲清眠早在浴池便忍耐到極限,這樣大膽撩撥,更是咬牙脖子青筋暴起,深吸口氣,忍無可忍扣住纖細手腕,猛然回身按住她。

  桑荔暗自鬆口氣,要是再沒個反應,她也沒招了。

  「乖,別折磨我。」

  桑荔感受著他壓過來的重量,心怦怦跳,然而聽到折磨這個詞,當即又委屈又火大,仰頭一口咬在他肩上。

  她都已經撇開羞恥心,做到這個份上了,他竟然說折磨,她簡直都要氣死了,怎麼都不好意思講的話也直白說出,「碰我委屈你了嗎?」

  曲清眠任由她咬,好似分毫不疼,半點不避,只摸了摸她的頭,「怕你疼。」

  桑荔也捨不得真咬傷他,鬆了口,心裡頭依舊覺得丟臉,憤憤道,「你是不是不行啊,我有說過疼嗎,別人不都是說很舒服——」

  下巴倏地被抬起,曲清眠壓低的聲音透著危險,「你聽誰說的。」

  桑荔已經不想理他,推了推,卻沒推動,氣咻咻道,「睡覺!」

  曲清眠眸色漸深,低下頭吻她。

  桑荔正鬧著脾氣,更用力推,越是推,有力的手臂越是將她箍得更緊。

  曲清眠克制著動作極致溫柔,親了親嬌小的耳垂安撫,「放輕鬆。」

  一剎那,桑荔立刻咬住唇忍耐住,細細的胳膊勾住脖頸,輕輕發顫。

  逐漸的,她在輕柔繾綣中適應,不自覺迎合。

  曲清眠已經不想要任何的理智忍耐。

  懷裡的人很軟,身體軟,細碎嗚咽的嗓音也軟。

  面對她,即便是冷淡克制的天神,也能化為貪得無厭的魔鬼。

  如同瘋狂掠奪的野獸,越來越兇猛凌厲,仿佛要將她連骨帶皮吞吃殆盡。

  漫漫長夜,天光破曉。

  桑荔嗓子啞了,意識沉沉浮浮,曲清眠到這時才終於肯放過她,得到休憩時間。

  疲倦的昏昏沉沉睡過去前,她在心裡後悔了一萬遍,千不該萬不該,都不能說男人不行,哪怕是性子再淡漠的男人。

  否則求饒都無用,他會身體力行用傲人的資本實踐,到底有多行。

  飛舟破開雲層,前面灰濛濛一片,漫天風雪呼嚎翻湧,在無垠天地間如玉蟒奔騰。

  「天闕寒山到了。」

  冰冷的風像冰刀子一樣洶湧刮過來,是透入骨髓的寒意。

  也不見曲清眠有什麼動作,豁然凝結出一片看不見、震盪開去的域,牽著桑荔飛向一望無際白茫茫的冰雪寒山,周身方圓十數米再沒有半點風雪。

  桑荔被護得密不透風,卻是有些氣鼓鼓,「苦修歷練這幾個字的精髓,你真的懂嗎?」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答應,還是隨著師父一道出來歷練好了。

  她自知己身修煉全憑了魂力強大和一定的機遇,實戰能力全然沒有。

  不管選擇走什麼樣的路,桑荔從來都是不怕吃苦,想要努力的那類人。

  她想挑戰自己,不願意像溫室的嬌花一樣,一點挫折跟風吹雨打都經受不住。

  「你回去吧,或者在入口這裡等我。」

  曲清眠抿唇看著她,亦步亦趨靜默隨行。

  像極了當初在瑤水鎮,去私塾念書,桑荔死活要跟隨陪伴的不舍和擔憂,只不過如今角色調換了。

  「你是我的道侶,還有魂珠,與我雙修這段日子,實力已是大有精進。」曲清眠把比苦修進步要快太多這句話咽了回去。

  桑荔看著他,有點底氣不足的虛張聲勢,喊道:「我要靠自己!」

  曲清眠突破真的太迅速了,修為噌噌噌往上漲,驚得秦蒼溟都不敢再讓他喊師父,因為除了最初引路人一般領他走上修煉這條路,後面根本幫不到什麼。

  而托他的福,雙修對桑荔大有裨益,修為會跟著猛漲,更何況……何況他還精力旺盛,勤於耕耘,桑荔現在的實力,在嶺南仙府也已經是能排得上號的了。

  但這種方式,讓桑荔總有種依附他成長,菟絲花一樣的感受,不踏實,也不喜歡。

  就像桑荔曾經再擔憂,也還是會適當放手,讓他接觸融入新環境和更多的人那樣,曲清眠靜默看了她良久,淡淡應了一聲,「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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