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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啊?」蘇棠不解。

  青娘笑了下:「回去看了就知道了。」

  蘇棠頷首,將書信收在袖口。

  青娘比她高了足有半頭多,她須得仰頭才能看著青娘:「你真不多待一日了?」

  「不了,」青娘瀟灑揮揮手,「看見你也是緣分,我本打算將信送到王府呢。」

  蘇棠也笑,想到固永鎮那一年,心中到底有些不舍。

  青娘也靜默了一會兒,下刻伸手再次擁著她:「等我走了,再來同你道別。」

  蘇棠點點頭:「好……」

  話未說完,便感覺青娘突然朝後退了半步,腳步都隨之踉蹌了一下。

  蘇棠不解:「青娘……」

  話未說完,她的肩重新被人擁住,熟悉的松香:「夫人,這是……」郁殊盯著青娘,不善道。

  蘇棠詫異:「不是派人回來,說今日會回的遲些,怎麼這麼早?」

  「唔,忙著回來捻酸。」郁殊隨意道,重新看向青娘,目光從「他」擁著蘇棠的手上一掃而過,「這位公子莫不是不知男女之防?」

  青娘一驚,繼而瞭然,看著蘇棠勾唇一笑:「知道啊,可我偏偏喜愛棠棠,尤其想擁她抱她,與她親熱……」

  郁殊目光倏地陰狠下來,指尖微動,袖口中隱藏的袖刀鬆了下。

  蘇棠一看郁殊的動作,便知他真的氣了,忙拽著他的手道:「這是青娘啊,固永鎮我曾去送酒的青娘,長河邊的那個女子。」

  女子?

  郁殊一愣,又仔細看向青娘的模樣,染了些灰塵的眉眼,的確很是熟悉,心中僵滯了下。

  「你啊,」蘇棠無奈,轉頭看著青娘,「這位就是……我方才給你提的,咳……」

  青娘仍笑著,頷首瞭然:「待你不錯,」說完卻也沒多留,瀟灑地擺擺手牽著馬轉過身去,「走了。」

  蘇棠望著她的背影,影子在夕陽下拉的很長。

  直到再看不到,蘇棠方才收回目光看著郁殊:「你怎麼誰的醋都吃?」

  郁殊尷尬低咳一聲,下刻又陡然想到什麼:「你是不是嫌我丟人了?」

  「什麼?」

  郁殊默默道:「方才,你為何不對她說明我的身份?」反而只是低咳一聲。

  蘇棠一滯,無奈道:「這裡是王府,你的身份不是顯而易見?」

  再者道,誰會把「靖成王」三個大字,和丟人聯繫到一塊兒去?

  郁殊擁著她的肩頭:「可我也是你相公。」

  蘇棠心口一跳,似嗔似怪睨他一眼,片刻又道:「你怎麼會突然回來?」

  郁殊長睫頓了下,眯了眯眸:「那個老匹夫!」

  蘇棠不解:「誰?」

  「寧忠,」郁殊輕哼,亂傳消息,搞了如此荒謬之事,下瞬,郁殊雙眸微頓,招手喚來一旁的侍衛,「去諫議大夫府上,對寧夫人說『寧大人曾和禮部侍郎馬仁一同去過煙柳坊』。」

  煙柳坊,雖是文人雅士飲酒之處,有的雅間卻也有歌女助興。

  侍衛領命而去。

  聽聞當夜,諫議大夫寧忠認了半夜的錯,第二日寧夫人還是頭也不回的回了娘家。

  至於禮部侍郎馬仁,雖未曾關押,杖責刑罰卻半點沒少,還是寧大人頂著黑眼圈親自監刑的。

  這些都是後話了。

  蘇棠回到王府後,便趁著郁殊更衣時,將青娘交給她的書信拿出來看了。

  信是李大哥寫的,並不長,不過片刻已然看完。

  李大哥在邊關很好,守著國門,他心中甚是安穩,他說她派人送去的嫁衣,他收到了,還說她不必特意將嫁衣送還的,反正他也用不到了。

  最後,他說,願她此生幸福喜樂。

  蘇棠將信摺疊起來,隨後安靜站在那兒等待著。

  郁殊換上一襲寬鬆緋衣出來時,看見的便是這樣的她。

  「怎麼了?」他走上前,從後面擁著她,似乎總也抱不夠。

  蘇棠側首看了他一眼:「我方才找了找,之前李大哥送我的那件嫁衣呢?」

  擁著她的手一頓,郁殊眼神胡亂掃向四周:「莫不是搬家時弄丟了?還是被老鼠啃了……」

  蘇棠默默轉過頭望著他,拉長了聲音道:「郁殊。」

  「好吧,」郁殊湊到她眼前,「我偷偷命人帶回大漠,還給李止戈了。」

  蘇棠道:「你也不同我說一聲。」

  郁殊擁著她,撒嬌般蹭了蹭:「怕你不願意。」

  「那本就是要還給李大哥的,你說給我,我豈會不願,」蘇棠失笑,「再者道……」

  她頓了下:「你我二人都成親這般久了,你怎麼醋勁還這麼大?」

  郁殊低應一聲:「這輩子都不可能小了。」

  她太好了,他怕旁人覬覦。

  ……

  又是一年乞巧節。

  蘇棠名下又多了一間胭脂鋪。

  這日,她從胭脂鋪的夥計口中聽聞,今年乞巧,有大戶人家從南國大楚特意請來的天下聞名的琴師,當夜會於城中萬凌閣彈奏。

  因此夜色剛至,便有不少百姓匯在街邊,想要一睹那琴師風采。

  蘇棠對那琴師亦有所耳聞,聽聞是伶人閣出身,伶人閣名叫松竹館,那琴師名喚慕遲,不止琴藝高超,生的更是傾國傾城、貌若好女。

  這也是京中百姓紛紛前去看熱鬧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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