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番外之陸律師拜年曆險記（下）
顧娉婷一開始還以為陸諶禹又裝醉。
畢竟之前就有過一次前車之鑑！
而且剛才喝酒的時候，她也沒怎麼攔。
畢竟陸律師的酒量很厲害！
誰知等他真的趴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顧娉婷有點慌了，忙推了推他，「陸律師？陸律師？」
陸諶禹眉頭緊皺，嘴裡哼了一聲外國語，繼續閉著眼睛。
真的醉了？
顧隨山已經有了主意，「既然小陸醉了，婷婷，你帶他去你的房間休息吧。」
「哦，好。」顧娉婷也沒多想，忙起身，就要扶著陸諶禹回房間休息。
誰知……
「等一下。」
說話的是秦崢嶸，「娉婷，帶小陸去一樓客房，你們現在還沒結婚，要注意避嫌。」
顧娉婷的臉蛋「蹭」的一下就紅了。
老媽也真是的……
避嫌都說出來了，至於嗎？
顧江山和顧江樹自然都是聽母親話的，尤其是顧江樹，立刻起身，「娉婷，我幫你！」把陸律師帶去客房！
顧隨山擠眉弄眼，結果那兩兔崽子全裝看不見。
至於陸諶禹。
他剛被拉起來，突然睜開了眼睛，臉頰紅紅，眼睛也紅的可怕，但是卻伸出手指著秦崢嶸，「阿姨……嗝！」
秦崢嶸神色不變，只是淡淡的挑了下眉。
顧娉婷則嚇了一大跳，忙上前。
陸諶禹繼續指著秦崢嶸，像是要說話，結果嘴巴剛張開就被一隻小手捂住。
顧娉婷一隻手捂著他的嘴唇，一隻手拉著他的胳膊，「陸律師，你喝醉了，我先帶你去休息。」
陸諶禹頭一扭。
力氣還很大。
恐怕也就因為喝醉了才會如此。
顧娉婷這時也可以肯定，陸諶禹是真的喝醉了，生怕他會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忙繼續要去捂他的嘴，「陸律師，你喝醉了……」
「我沒醉！」陸諶禹這次直接拉開她的手，「我……我有話要說……」
「你喝醉了啊，有話等回頭再說。」顧娉婷拼命想要控制他。
平時那麼優雅斯文又安分的男人，怎么喝醉酒後這麼難控制呢？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直接公主抱把人帶走的時候……
秦崢嶸的聲音響起：「讓他說！」
顧江樹忙狗腿的跟上，「就是啊，陸律師想說什麼就讓他說吧。」
「酒後吐真言。」顧江山也跟了一句。
顧娉婷只好站在原地，扶著陸諶禹的胳膊。
只見陸某人打了一個酒嗝後，開始斷斷續續的開口，「阿姨，其……其實我……嗝……我喝不過你。」
秦崢嶸：「……」
顧娉婷也：「……」
這還用說嗎？
真的是！
方圓幾里就沒遇到能喝的過我媽的人。
顧江樹哈哈大笑，「喝不過你還喝！」
顧江山：「死鴨子嘴硬！」
陸諶禹繼續，「但是……嗝！但是我……我酒壯慫人膽……喝了我就……嗝！我就不慫了！」
顧娉婷：「……」
秦崢嶸繼續：「……」
顧江樹則再次哈哈大笑，「這麼慫還想做我妹夫？」
顧江山：「太慫了！」
「你們再說一句試試！」顧娉婷雙手叉腰。
太過分了！
什麼哥哥嘛，她男朋友第一次來家裡作客，這兩人剛才一直灌酒不說，現在還一人一句落井下石！
兄弟兩不說話了。
顧隨山卻推推媳婦兒，「其實小陸這孩子還挺可愛的，媳婦兒你說是不是？」
秦崢嶸冷冷的看他一眼，「剛才你好像也灌的挺凶的。」
「我哪知道他酒量這麼差。」顧隨山呵呵笑著，「行了，快扶他去休息吧。」
**
顧家客房全都在一樓。
陸諶禹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說話。
「婷婷……」
「叔叔……」
「阿姨……」
後面的話都聽不太清。
顧江樹一邊扶著他，一邊想仔細聽聽他有沒有喊「二哥」，結果讓他失望了。
等進了客房，剛在床邊躺下，陸諶禹就開始喊，「頭疼……」
顧娉婷本來就很心疼他醉成這樣。
聽到他說頭疼，急得不行，忙喊道，「顧江樹，你快去把醒酒茶端來。」
「要什麼醒酒茶啊，睡一覺就好了。」顧江樹說完，「娉婷，你說他真的醉了還是假裝的？明明上次不是挺能喝的嘛？」
關於這點，顧娉婷也挺納悶。
明明上次陸諶禹把顧江樹都喝趴下了，而顧江樹的酒量和秦崢嶸差不多。
怎麼這次，幾杯白酒下去，秦崢嶸臉色不變，他卻醉成這樣？
但剛才那些醉話都說出來了，這些話，以陸諶禹那傲嬌又死要面子的性格，絕對不像是清醒狀態下能說出來的。
不等她想明白……
「頭……頭暈……」
顧娉婷顧不及思考，忙喊道，「醒酒茶！二哥！拜託拜託！」
小丫頭難得喊自己二哥，顧江樹笑了笑，「行吧。」
等他轉身離開，顧娉婷立刻伸手放在陸諶禹的太陽穴上，慢慢幫他揉著。
見他眉眼有所舒展，她輕聲問道，「這樣是不是舒服點了？」
陸諶禹沒說話，只是伸出手抓住她的小手，然後往下，貼在自己的胸口，「熱……」
「熱嗎？」顧娉婷看著他，「那我先幫你把毛衣脫下來吧。」
室內開了空調，他剛才喝了那麼多酒，現在穿著羊絨衫確實有些熱。
顧娉婷忙開始動作。
剛把毛衣往上，脫到一半，突然房門被敲響了。
顧娉婷以為是顧江樹，誰知一回頭看到顧隨山走了進來。
彎著腰，探著腦袋，雙手還背在身後，臉上則帶著暗測測的笑容。
本來就長得略顯猥瑣，再加上這樣的笑容……
顧娉婷皺眉，「爸，你想幹嘛？」
顧隨山笑呵呵的走到跟前，「小陸怎麼樣？真的醉了？」
顧娉婷點頭，「他一直說熱，還說頭暈頭疼，我讓二哥去拿醒酒茶了，等會餵他喝完，睡一覺醒來應該就沒事了。」
「哎呀，這都下午兩點了，醒來還不知道幾點呢。」顧隨山說完，「噹噹噹噹！」
他像變魔術一樣把身後的東西拿到跟前，「所以我拿了睡衣過來，你幫他換上，讓他好好睡一覺。」
顧娉婷看著那顏色，「不合適吧？」
你才一米七五，可陸律師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呢！
尺寸不合適，審美也不一樣，這顏色……
「難道你讓他穿襯衫和西褲睡覺？這樣很不舒服的。」顧隨山很熱情，「放心吧，這是剛洗好的，很乾淨。」
顧娉婷看了看陸諶禹。
他在羊絨衫裡面穿的是白色襯衫，確實穿著睡覺不太舒服……
「那行吧，」
大不了等他醒來換掉就好了。
「衣服放這，等會你幫他換，我先出去。」說完，顧隨山就離開了。
顧娉婷拿起睡衣。
是兩件套的棉布睡衣，摸著確實挺舒服的，就是這顏色……
藍底大紅花圖案？
太鄉土了吧？
好像還是跟老媽的情侶睡衣，她記得秦崢嶸穿過一件紅色的……
顧娉婷好不容易勸服自己接受這個顏色，放下睡衣，然後又意識到第二個問題。
所以她本來只打算給陸律師脫下毛衣好睡覺，現在發展成要給他換一套睡衣？
那豈不是要把他看光了？
雖然以前也不是沒有看過啦，但每次都是被迫看的，而且他身上也都穿著衣服……
顧娉婷一時陷入天人交戰。
怎麼辦？
要不找人幫忙？
但是大哥和二哥肯定不樂意，找顧隨山？一大把年紀也不合適……
找其他人……
女的肯定不行！
男人？
不行，太敏感了，畢竟陸律師之前在網上被傳了多年的性取向不正常，他肯定更不願意讓其他男人看到他的身體。
行吧！
顧娉婷再一次成功勸服了自己，她深吸口氣，閉著眼睛將手指顫悠悠的伸了過去。
至於外面。
顧江樹心不甘情不願的端著醒酒茶過來，一抬眼卻看到顧隨山站在門口。
「爸，你怎麼在這？」
「醒酒茶是吧，給我。」顧隨山伸手。
「哦。」顧江樹也沒多想，直接將托盤送過去，「那我就走了啊。」
「去吧去吧。」
等顧江樹離開後，顧隨山開始敲門。
房門過了會才打開，顧娉婷站在後面，「又怎麼了？」
「衣服換好了嗎？」
「啊，還……還沒好呢。」
顧隨山直接進屋，「怎麼動作這麼慢，是不是不熟練啊。」
顧娉婷囧。
的確是不熟練。
羊絨衫還好，畢竟往上一拉就脫下來了。
但是白襯衫……
一粒一粒紐扣解開的時候，尤其陸諶禹還閉著眼睛不省人事……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占他的便宜……
解到一半還聽到敲門聲，更是把她嚇得感覺在做賊……
顧隨山將醒酒茶一放，「這樣吧，我幫他脫，等會你幫他穿上就好。」
「哦。」
顧隨山上前一把揭開了被子。
陸諶禹躺在床上，身上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褲子，襯衫的紐扣剛解到一半，露出下半截白皙結實的腹部肌膚。
顧娉婷眼睛一刺，忙轉過臉。
耳邊聽著顧隨山窸窸窣窣幫忙脫衣服的聲音，一邊脫一邊還帶配音的。
「小陸怎麼這麼白？」
「平時看著挺瘦的，沒想到還有腹肌。」
「嚯，這大長腿！」
「腿毛還挺多……」
顧娉婷：「！！！」
臉上紅了又紅，到最後幾乎可以燒起來了。
終於。
「好了，剩下的你幫他穿上吧。」
顧娉婷忙說話，「你乾脆一起幫他穿好不行嗎？」
「我還有事呢。」顧隨山偷偷拿起陸諶禹的衣服，「你們都男女朋友了，幫忙穿個衣服怎麼了？」
而且他很放心，男人醉成這樣的時候，那玩意兒都是軟趴趴的，自家女兒保證不會吃虧。
相反，如果是吃虧，那也是陸諶禹吃虧。
就這樣，顧隨山迅速轉身離開，再把房門帶上。
顧娉婷：「……」
沒辦法，她只能上前開始穿衣服。
上衣還可以，套上袖子，然後系上扣子就可以，但是褲子……
顧娉婷看著那半截被子，雙手顫抖。
好半天，才硬著頭皮將被子揭開，然後眼睛不自覺地往某個地方看了過去……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
雖然隔著一層黑色的布料。
然後顧娉婷就覺得有點奇怪了。
不對啊，上次她……的時候，怎麼感覺挺……的……
但是現在看著好像一點都不……
等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她忙收回視線。
一摸自己的臉蛋。
呼——
好燙啊！
不行不行，別胡思亂想，趕快給他穿衣服。
顧娉婷拿過睡褲，從腳開始，先給他兩隻腳都套進去，然後將布料往上拉。
強忍著不看某個地方，終於還是拉上來了。
最後，是腰帶。
顧娉婷低著頭，正認真的拉著腰帶……
「婷婷。」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
下意識抬頭，果然看到陸諶禹正在看著她。
顧娉婷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不是吧？陸律師不是又在裝醉吧？那剛才她盯著他那個地方看了半天豈不是都被他知道了？
媽呀社死現場……
還好，陸諶禹皺了下眉，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顧娉婷：「……」
嚇死我了！
她忙把腰帶繫上，然後拉上被子。
看了看時間，她低聲喊道，「陸律師？」
陸諶禹眉頭緊皺，沒有反應。
又睡著了？
看來剛才是迴光返照……
不對，是真的醉的很厲害。
顧娉婷放心了，小手摸摸他的額頭，「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啦。」
陸諶禹死死的皺著眉頭，眼睛緊閉，臉頰通紅。
本來是很清冷的一個男人，這時卻無端顯露出了一些媚色。
顧娉婷突然回頭看了看房門。
剛才顧隨山離開時把門關上了，應該不會有人進來，於是……
她低下頭，直接將嘴唇貼在了他的薄唇上。
酒味伴隨著清冽的男性氣息，清晰強烈，如斯滾燙。
可能好久沒有親熱了，顧娉婷親著親著，忍不住大著膽子，慢慢的……探入進去……
而陸諶禹也像是有了知覺一樣，突然，舌頭舔了一下。
另一邊。
顧隨山喜滋滋的抱著衣服回到樓上，一推開房門，就看到秦崢嶸坐在那裡。
她看著他手裡的衣服，「誰的衣服？」
想藏已經藏不住了……
於是。
「小陸的。」
秦崢嶸挑眉，「你拿他的衣服做什麼？」
「他喝醉了，吐了一身，髒死了，所以我把睡衣拿給他穿了，再幫他把這些衣服洗一洗。」
秦崢嶸點頭。
自家老公很賢惠，而且他對陸諶禹很滿意，做出這么娘們兮兮的事情……也能理解。
「娉婷呢？」
顧隨山已經來到陽台，打開洗衣機，把衣服隨意一丟，「在樓下呢。」
秦崢嶸眯了眯眼，「樓下哪裡？」
顧隨山按下按鈕，轉身回到屋裡，轉移話題，「崢嶸，明天我們什麼時候去爸那？上次買的茅台給他帶上……」
「娉婷在照顧小陸嗎？」秦崢嶸打斷他。
顧隨山咳咳兩聲，「小陸醉了，再說他是婷婷的男朋友，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
「糊塗！」秦崢嶸再次打斷，「男未婚，女未嫁，就這樣共處一室，這讓武館裡的人怎麼想？」
「能怎麼想？剛才張三李四都叫小陸姑爺了……」
「啪！」
秦崢嶸將茶杯猛地放回桌上，也沒說話，冷著臉起身往外走。
顧隨山忙跟上。
……
此時客房裡的兩人已經抱在一起，親的昏天暗地。
顧娉婷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到了床上，然後衣服也被解開了，男人的大手從衛衣下面直接伸了進來……
可能是因為喝醉了，陸諶禹的力道有些重。
顧娉婷半眯著眼，饒是青澀沒什麼經驗，也被他撩的忍不住情動。
就在她拱著身子不由自主迎合的時候……
「不行！」陸諶禹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使勁把她推開，「不能……不能這樣。」
顧娉婷：「……」
緊跟著。
「阿姨說……說不能……不然……」陸諶禹豎起一根手指，「不然她繞不了我！」
顧娉婷再次：「……」
所以，這就是之前秦崢嶸跟他做的約定？
「不行……不行……」陸諶禹還在不停的囈語，一邊說，一邊手指抗拒。
顧娉婷忙從床上爬了起來，臉蛋紅紅的說道，「不行就不行，看把你嚇得！」
都醉成這樣，居然還記得老媽的話，簡直了……
她從床邊下去，面紅耳赤的把衛衣往下拉，然後手指往後，扣好bra的帶子。
幾乎是剛把手放下的時候……
「嘭」的一聲。
顧娉婷又是心裡一驚。
回頭一看，果然看到秦崢嶸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懼內的顧隨山。
當看到女兒衣衫完整的站在大床邊上，而陸諶禹滿臉通紅，閉著眼睛，秦崢嶸臉上嚴肅的表情瞬間一松，「娉婷，你跟我出來。」
「哦。」
顧娉婷也心裡一松。
還好還好，還好剛才陸律師及時喊了停，不然豈不是要被抓個現行？
顧隨山則氣的猛咬後槽牙。
小陸喝醉後這麼老實的嗎？
但凡你能借著酒瘋霸王硬上弓現在婚事都定了，就算不霸王硬上弓，你抱著婷婷也可以啊……
不爭氣的臭小子！
**
陸諶禹再度醒來，已經是深夜了。
恢復意識的第一感覺是頭疼。
許久沒有宿醉，這酸爽，委實有些難以支撐。
然後他睜開眼睛。
房間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想找手機，摸半天也沒摸到。
他開始回想，結果只記得在餐桌上，他一直不停的端著白酒在喝，後來……就全都不記得了。
所以現在是在顧家嗎？
陸諶禹起身，想去開燈。
結果也找不到開關。
沒辦法，他只好抹黑下了床，然後在房間裡盲人摸象，直到膝蓋踢到了什麼東西……
「嘭」的一聲。
陸諶禹疼的齜牙咧嘴。
艹！
真踏馬疼！
等終於找到隱藏在房門旁邊的開關，打開燈後，陸諶禹低下頭。
看著身上藍底大紅花圖案的老年款睡衣，他陷入了沉思。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
春節前的我，高端大氣上檔次。
春節回家後的我，大花棉襖接地氣？
花了好一會工夫接受這件睡衣，他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拉開房門，外面的寒流瞬間侵襲進來。
武館位於半山腰，夜裡氣溫低，冷風淒楚，依稀可見院子裡還掛著紅色的燈籠，能聽到一些蟲鳴聲。
除此之外，四下安靜，漆黑一片。
陸諶禹沒有手機，房間裡也沒電話，如果不是白天看過一眼，差點以為現在自己被綁架了……
他抬腳往走廊上走去。
本來想出去找找看顧娉婷的房間，但是剛走了幾步……
「嘎嘎嘎！」突然一隻不知道是鴿子還是什麼的東西從面前飛過，嚇得他身子一抖，起了一身冷汗。
臥槽這是什麼鬼東西？
下一秒。
算了。
陸諶禹直接轉身。
這種老式四合院委實有些可怕，尤其是在這種三更半夜的時候……
我還是回屋繼續睡覺吧。
**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
陸諶禹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房門敲響的聲音。
「叭叭叭！」
也不知道是誰，不等他說話，「當」一聲，房門被踹開來了。
「陸律師！起來晨練了！」
是顧江樹！
他直接將燈打開，再來到床邊，揭開被子就把陸諶禹拉了起來。
秦家班有規定：所有人，早晨5點就要起來練功，內容如下：跑步一小時，扎馬步一小時，完事7點吃早飯。
……
顧娉婷這時已經在操場隊列前面躍躍欲試。
她穿著一身紅色練功服，寒風中一邊踢腿，一邊伸腰做預備動作。
突然看到顧江樹拉著穿大花棉襖的陸諶禹過來，顧娉婷驚的眼睛都直了，「不是……顧江樹！你怎麼把陸律師帶過來了？」
陸諶禹在打呵欠。
整個人還處於懵逼狀態。
他凌晨醒來外面轉了一圈就回去睡了，這會兒困意還沒緩過來……
顧江樹說，「這是秦家班的規定！他住在這裡，當然要入鄉隨俗，媽，你說對吧？」
秦崢嶸淡淡的看了一眼，「人到齊了就開始吧。」
顧娉婷心疼男朋友身體虛弱，忙說話，「媽，陸律師昨天喝了那麼多酒，不用跟練了吧？」
秦崢嶸直接下令，「預備備，跑！」
顧娉婷：「……」
顧江樹推著陸諶禹就開始跑。
……
一小時跑步結束，陸諶禹已經徹底清醒。
雖然之前已經被顧娉婷特訓過，但之前都是慢跑，跟今天的強度絕對不能比。
而且天還沒亮，天又冷，其他人都穿著練功服，唯獨他穿著一件大花棉襖……
腳上穿的還是顧江樹的運動鞋，有點大，很不跟腳，跑起來那叫一個費勁。
「陸律師，你還好嗎？」顧娉婷蹲在他身邊，不停幫他擦汗，直到……
「小陸啊，還能支撐的下去嗎？」
陸諶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一眼身邊眾多的弟子，「能……」
顧娉婷無語，忙說道，「爸，你能不能勸勸媽，陸律師就今天在這住一天，沒必要跟訓吧？」
「不行！」顧江樹義正言辭，「這是班主的規定，所有人必須服從！」
顧娉婷看了一眼。
果然剛才秦崢嶸朝這邊看過來了。
妻管嚴！
她不服氣，壓低聲音問，「那為什麼你不跟著一起練？從小到大，我就沒看你練過！還有大哥呢？他怎麼不過來？」
顧隨山解釋，「那是因為我是班主的夫婿！我有特權！懂嗎？至於你大哥，那是因為他昨天吃過晚飯就帶你大嫂回娘家了。」
顧娉婷：「……」
大哥這個人精！
顧隨山繼續，「所以明白了嗎？」
顧娉婷：「明白什麼？」
陸諶禹也看著他，眉頭輕皺。
「嘖！」顧隨山沒辦法了，只好捂著嘴巴，在陸諶禹耳邊說道，「如果不想練可以，你早點娶了我家小棉襖，以後你就是秦家班的女婿，我保證你每天都能睡到日上三竿哈哈哈哈……」
陸諶禹：「……」
明白了！
「休息時間到了，所有人，原地散開！」
聽到聲音，顧隨山忙轉身，哈哈大笑著離開隊伍。
顧娉婷還沒懂，忙問道，「陸律師，我爸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陸諶禹一邊往後，找等會要扎馬步的位置，一邊慢吞吞說道，「他說你迫不及待想要嫁給我。」
顧娉婷：「？？？」
畢竟之前就有過一次前車之鑑！
而且剛才喝酒的時候，她也沒怎麼攔。
畢竟陸律師的酒量很厲害！
誰知等他真的趴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顧娉婷有點慌了，忙推了推他，「陸律師？陸律師？」
陸諶禹眉頭緊皺，嘴裡哼了一聲外國語，繼續閉著眼睛。
真的醉了？
顧隨山已經有了主意，「既然小陸醉了，婷婷，你帶他去你的房間休息吧。」
「哦，好。」顧娉婷也沒多想，忙起身，就要扶著陸諶禹回房間休息。
誰知……
「等一下。」
說話的是秦崢嶸，「娉婷，帶小陸去一樓客房，你們現在還沒結婚，要注意避嫌。」
顧娉婷的臉蛋「蹭」的一下就紅了。
老媽也真是的……
避嫌都說出來了，至於嗎？
顧江山和顧江樹自然都是聽母親話的，尤其是顧江樹，立刻起身，「娉婷，我幫你！」把陸律師帶去客房！
顧隨山擠眉弄眼，結果那兩兔崽子全裝看不見。
至於陸諶禹。
他剛被拉起來，突然睜開了眼睛，臉頰紅紅，眼睛也紅的可怕，但是卻伸出手指著秦崢嶸，「阿姨……嗝！」
秦崢嶸神色不變，只是淡淡的挑了下眉。
顧娉婷則嚇了一大跳，忙上前。
陸諶禹繼續指著秦崢嶸，像是要說話，結果嘴巴剛張開就被一隻小手捂住。
顧娉婷一隻手捂著他的嘴唇，一隻手拉著他的胳膊，「陸律師，你喝醉了，我先帶你去休息。」
陸諶禹頭一扭。
力氣還很大。
恐怕也就因為喝醉了才會如此。
顧娉婷這時也可以肯定，陸諶禹是真的喝醉了，生怕他會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忙繼續要去捂他的嘴，「陸律師，你喝醉了……」
「我沒醉！」陸諶禹這次直接拉開她的手，「我……我有話要說……」
「你喝醉了啊，有話等回頭再說。」顧娉婷拼命想要控制他。
平時那麼優雅斯文又安分的男人，怎么喝醉酒後這麼難控制呢？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直接公主抱把人帶走的時候……
秦崢嶸的聲音響起：「讓他說！」
顧江樹忙狗腿的跟上，「就是啊，陸律師想說什麼就讓他說吧。」
「酒後吐真言。」顧江山也跟了一句。
顧娉婷只好站在原地，扶著陸諶禹的胳膊。
只見陸某人打了一個酒嗝後，開始斷斷續續的開口，「阿姨，其……其實我……嗝……我喝不過你。」
秦崢嶸：「……」
顧娉婷也：「……」
這還用說嗎？
真的是！
方圓幾里就沒遇到能喝的過我媽的人。
顧江樹哈哈大笑，「喝不過你還喝！」
顧江山：「死鴨子嘴硬！」
陸諶禹繼續，「但是……嗝！但是我……我酒壯慫人膽……喝了我就……嗝！我就不慫了！」
顧娉婷：「……」
秦崢嶸繼續：「……」
顧江樹則再次哈哈大笑，「這麼慫還想做我妹夫？」
顧江山：「太慫了！」
「你們再說一句試試！」顧娉婷雙手叉腰。
太過分了！
什麼哥哥嘛，她男朋友第一次來家裡作客，這兩人剛才一直灌酒不說，現在還一人一句落井下石！
兄弟兩不說話了。
顧隨山卻推推媳婦兒，「其實小陸這孩子還挺可愛的，媳婦兒你說是不是？」
秦崢嶸冷冷的看他一眼，「剛才你好像也灌的挺凶的。」
「我哪知道他酒量這麼差。」顧隨山呵呵笑著，「行了，快扶他去休息吧。」
**
顧家客房全都在一樓。
陸諶禹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說話。
「婷婷……」
「叔叔……」
「阿姨……」
後面的話都聽不太清。
顧江樹一邊扶著他，一邊想仔細聽聽他有沒有喊「二哥」，結果讓他失望了。
等進了客房，剛在床邊躺下，陸諶禹就開始喊，「頭疼……」
顧娉婷本來就很心疼他醉成這樣。
聽到他說頭疼，急得不行，忙喊道，「顧江樹，你快去把醒酒茶端來。」
「要什麼醒酒茶啊，睡一覺就好了。」顧江樹說完，「娉婷，你說他真的醉了還是假裝的？明明上次不是挺能喝的嘛？」
關於這點，顧娉婷也挺納悶。
明明上次陸諶禹把顧江樹都喝趴下了，而顧江樹的酒量和秦崢嶸差不多。
怎麼這次，幾杯白酒下去，秦崢嶸臉色不變，他卻醉成這樣？
但剛才那些醉話都說出來了，這些話，以陸諶禹那傲嬌又死要面子的性格，絕對不像是清醒狀態下能說出來的。
不等她想明白……
「頭……頭暈……」
顧娉婷顧不及思考，忙喊道，「醒酒茶！二哥！拜託拜託！」
小丫頭難得喊自己二哥，顧江樹笑了笑，「行吧。」
等他轉身離開，顧娉婷立刻伸手放在陸諶禹的太陽穴上，慢慢幫他揉著。
見他眉眼有所舒展，她輕聲問道，「這樣是不是舒服點了？」
陸諶禹沒說話，只是伸出手抓住她的小手，然後往下，貼在自己的胸口，「熱……」
「熱嗎？」顧娉婷看著他，「那我先幫你把毛衣脫下來吧。」
室內開了空調，他剛才喝了那麼多酒，現在穿著羊絨衫確實有些熱。
顧娉婷忙開始動作。
剛把毛衣往上，脫到一半，突然房門被敲響了。
顧娉婷以為是顧江樹，誰知一回頭看到顧隨山走了進來。
彎著腰，探著腦袋，雙手還背在身後，臉上則帶著暗測測的笑容。
本來就長得略顯猥瑣，再加上這樣的笑容……
顧娉婷皺眉，「爸，你想幹嘛？」
顧隨山笑呵呵的走到跟前，「小陸怎麼樣？真的醉了？」
顧娉婷點頭，「他一直說熱，還說頭暈頭疼，我讓二哥去拿醒酒茶了，等會餵他喝完，睡一覺醒來應該就沒事了。」
「哎呀，這都下午兩點了，醒來還不知道幾點呢。」顧隨山說完，「噹噹噹噹！」
他像變魔術一樣把身後的東西拿到跟前，「所以我拿了睡衣過來，你幫他換上，讓他好好睡一覺。」
顧娉婷看著那顏色，「不合適吧？」
你才一米七五，可陸律師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呢！
尺寸不合適，審美也不一樣，這顏色……
「難道你讓他穿襯衫和西褲睡覺？這樣很不舒服的。」顧隨山很熱情，「放心吧，這是剛洗好的，很乾淨。」
顧娉婷看了看陸諶禹。
他在羊絨衫裡面穿的是白色襯衫，確實穿著睡覺不太舒服……
「那行吧，」
大不了等他醒來換掉就好了。
「衣服放這，等會你幫他換，我先出去。」說完，顧隨山就離開了。
顧娉婷拿起睡衣。
是兩件套的棉布睡衣，摸著確實挺舒服的，就是這顏色……
藍底大紅花圖案？
太鄉土了吧？
好像還是跟老媽的情侶睡衣，她記得秦崢嶸穿過一件紅色的……
顧娉婷好不容易勸服自己接受這個顏色，放下睡衣，然後又意識到第二個問題。
所以她本來只打算給陸律師脫下毛衣好睡覺，現在發展成要給他換一套睡衣？
那豈不是要把他看光了？
雖然以前也不是沒有看過啦，但每次都是被迫看的，而且他身上也都穿著衣服……
顧娉婷一時陷入天人交戰。
怎麼辦？
要不找人幫忙？
但是大哥和二哥肯定不樂意，找顧隨山？一大把年紀也不合適……
找其他人……
女的肯定不行！
男人？
不行，太敏感了，畢竟陸律師之前在網上被傳了多年的性取向不正常，他肯定更不願意讓其他男人看到他的身體。
行吧！
顧娉婷再一次成功勸服了自己，她深吸口氣，閉著眼睛將手指顫悠悠的伸了過去。
至於外面。
顧江樹心不甘情不願的端著醒酒茶過來，一抬眼卻看到顧隨山站在門口。
「爸，你怎麼在這？」
「醒酒茶是吧，給我。」顧隨山伸手。
「哦。」顧江樹也沒多想，直接將托盤送過去，「那我就走了啊。」
「去吧去吧。」
等顧江樹離開後，顧隨山開始敲門。
房門過了會才打開，顧娉婷站在後面，「又怎麼了？」
「衣服換好了嗎？」
「啊，還……還沒好呢。」
顧隨山直接進屋，「怎麼動作這麼慢，是不是不熟練啊。」
顧娉婷囧。
的確是不熟練。
羊絨衫還好，畢竟往上一拉就脫下來了。
但是白襯衫……
一粒一粒紐扣解開的時候，尤其陸諶禹還閉著眼睛不省人事……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占他的便宜……
解到一半還聽到敲門聲，更是把她嚇得感覺在做賊……
顧隨山將醒酒茶一放，「這樣吧，我幫他脫，等會你幫他穿上就好。」
「哦。」
顧隨山上前一把揭開了被子。
陸諶禹躺在床上，身上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褲子，襯衫的紐扣剛解到一半，露出下半截白皙結實的腹部肌膚。
顧娉婷眼睛一刺，忙轉過臉。
耳邊聽著顧隨山窸窸窣窣幫忙脫衣服的聲音，一邊脫一邊還帶配音的。
「小陸怎麼這麼白？」
「平時看著挺瘦的，沒想到還有腹肌。」
「嚯，這大長腿！」
「腿毛還挺多……」
顧娉婷：「！！！」
臉上紅了又紅，到最後幾乎可以燒起來了。
終於。
「好了，剩下的你幫他穿上吧。」
顧娉婷忙說話，「你乾脆一起幫他穿好不行嗎？」
「我還有事呢。」顧隨山偷偷拿起陸諶禹的衣服，「你們都男女朋友了，幫忙穿個衣服怎麼了？」
而且他很放心，男人醉成這樣的時候，那玩意兒都是軟趴趴的，自家女兒保證不會吃虧。
相反，如果是吃虧，那也是陸諶禹吃虧。
就這樣，顧隨山迅速轉身離開，再把房門帶上。
顧娉婷：「……」
沒辦法，她只能上前開始穿衣服。
上衣還可以，套上袖子，然後系上扣子就可以，但是褲子……
顧娉婷看著那半截被子，雙手顫抖。
好半天，才硬著頭皮將被子揭開，然後眼睛不自覺地往某個地方看了過去……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
雖然隔著一層黑色的布料。
然後顧娉婷就覺得有點奇怪了。
不對啊，上次她……的時候，怎麼感覺挺……的……
但是現在看著好像一點都不……
等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她忙收回視線。
一摸自己的臉蛋。
呼——
好燙啊！
不行不行，別胡思亂想，趕快給他穿衣服。
顧娉婷拿過睡褲，從腳開始，先給他兩隻腳都套進去，然後將布料往上拉。
強忍著不看某個地方，終於還是拉上來了。
最後，是腰帶。
顧娉婷低著頭，正認真的拉著腰帶……
「婷婷。」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
下意識抬頭，果然看到陸諶禹正在看著她。
顧娉婷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不是吧？陸律師不是又在裝醉吧？那剛才她盯著他那個地方看了半天豈不是都被他知道了？
媽呀社死現場……
還好，陸諶禹皺了下眉，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顧娉婷：「……」
嚇死我了！
她忙把腰帶繫上，然後拉上被子。
看了看時間，她低聲喊道，「陸律師？」
陸諶禹眉頭緊皺，沒有反應。
又睡著了？
看來剛才是迴光返照……
不對，是真的醉的很厲害。
顧娉婷放心了，小手摸摸他的額頭，「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啦。」
陸諶禹死死的皺著眉頭，眼睛緊閉，臉頰通紅。
本來是很清冷的一個男人，這時卻無端顯露出了一些媚色。
顧娉婷突然回頭看了看房門。
剛才顧隨山離開時把門關上了，應該不會有人進來，於是……
她低下頭，直接將嘴唇貼在了他的薄唇上。
酒味伴隨著清冽的男性氣息，清晰強烈，如斯滾燙。
可能好久沒有親熱了，顧娉婷親著親著，忍不住大著膽子，慢慢的……探入進去……
而陸諶禹也像是有了知覺一樣，突然，舌頭舔了一下。
另一邊。
顧隨山喜滋滋的抱著衣服回到樓上，一推開房門，就看到秦崢嶸坐在那裡。
她看著他手裡的衣服，「誰的衣服？」
想藏已經藏不住了……
於是。
「小陸的。」
秦崢嶸挑眉，「你拿他的衣服做什麼？」
「他喝醉了，吐了一身，髒死了，所以我把睡衣拿給他穿了，再幫他把這些衣服洗一洗。」
秦崢嶸點頭。
自家老公很賢惠，而且他對陸諶禹很滿意，做出這么娘們兮兮的事情……也能理解。
「娉婷呢？」
顧隨山已經來到陽台，打開洗衣機，把衣服隨意一丟，「在樓下呢。」
秦崢嶸眯了眯眼，「樓下哪裡？」
顧隨山按下按鈕，轉身回到屋裡，轉移話題，「崢嶸，明天我們什麼時候去爸那？上次買的茅台給他帶上……」
「娉婷在照顧小陸嗎？」秦崢嶸打斷他。
顧隨山咳咳兩聲，「小陸醉了，再說他是婷婷的男朋友，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
「糊塗！」秦崢嶸再次打斷，「男未婚，女未嫁，就這樣共處一室，這讓武館裡的人怎麼想？」
「能怎麼想？剛才張三李四都叫小陸姑爺了……」
「啪！」
秦崢嶸將茶杯猛地放回桌上，也沒說話，冷著臉起身往外走。
顧隨山忙跟上。
……
此時客房裡的兩人已經抱在一起，親的昏天暗地。
顧娉婷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到了床上，然後衣服也被解開了，男人的大手從衛衣下面直接伸了進來……
可能是因為喝醉了，陸諶禹的力道有些重。
顧娉婷半眯著眼，饒是青澀沒什麼經驗，也被他撩的忍不住情動。
就在她拱著身子不由自主迎合的時候……
「不行！」陸諶禹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使勁把她推開，「不能……不能這樣。」
顧娉婷：「……」
緊跟著。
「阿姨說……說不能……不然……」陸諶禹豎起一根手指，「不然她繞不了我！」
顧娉婷再次：「……」
所以，這就是之前秦崢嶸跟他做的約定？
「不行……不行……」陸諶禹還在不停的囈語，一邊說，一邊手指抗拒。
顧娉婷忙從床上爬了起來，臉蛋紅紅的說道，「不行就不行，看把你嚇得！」
都醉成這樣，居然還記得老媽的話，簡直了……
她從床邊下去，面紅耳赤的把衛衣往下拉，然後手指往後，扣好bra的帶子。
幾乎是剛把手放下的時候……
「嘭」的一聲。
顧娉婷又是心裡一驚。
回頭一看，果然看到秦崢嶸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懼內的顧隨山。
當看到女兒衣衫完整的站在大床邊上，而陸諶禹滿臉通紅，閉著眼睛，秦崢嶸臉上嚴肅的表情瞬間一松，「娉婷，你跟我出來。」
「哦。」
顧娉婷也心裡一松。
還好還好，還好剛才陸律師及時喊了停，不然豈不是要被抓個現行？
顧隨山則氣的猛咬後槽牙。
小陸喝醉後這麼老實的嗎？
但凡你能借著酒瘋霸王硬上弓現在婚事都定了，就算不霸王硬上弓，你抱著婷婷也可以啊……
不爭氣的臭小子！
**
陸諶禹再度醒來，已經是深夜了。
恢復意識的第一感覺是頭疼。
許久沒有宿醉，這酸爽，委實有些難以支撐。
然後他睜開眼睛。
房間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想找手機，摸半天也沒摸到。
他開始回想，結果只記得在餐桌上，他一直不停的端著白酒在喝，後來……就全都不記得了。
所以現在是在顧家嗎？
陸諶禹起身，想去開燈。
結果也找不到開關。
沒辦法，他只好抹黑下了床，然後在房間裡盲人摸象，直到膝蓋踢到了什麼東西……
「嘭」的一聲。
陸諶禹疼的齜牙咧嘴。
艹！
真踏馬疼！
等終於找到隱藏在房門旁邊的開關，打開燈後，陸諶禹低下頭。
看著身上藍底大紅花圖案的老年款睡衣，他陷入了沉思。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
春節前的我，高端大氣上檔次。
春節回家後的我，大花棉襖接地氣？
花了好一會工夫接受這件睡衣，他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拉開房門，外面的寒流瞬間侵襲進來。
武館位於半山腰，夜裡氣溫低，冷風淒楚，依稀可見院子裡還掛著紅色的燈籠，能聽到一些蟲鳴聲。
除此之外，四下安靜，漆黑一片。
陸諶禹沒有手機，房間裡也沒電話，如果不是白天看過一眼，差點以為現在自己被綁架了……
他抬腳往走廊上走去。
本來想出去找找看顧娉婷的房間，但是剛走了幾步……
「嘎嘎嘎！」突然一隻不知道是鴿子還是什麼的東西從面前飛過，嚇得他身子一抖，起了一身冷汗。
臥槽這是什麼鬼東西？
下一秒。
算了。
陸諶禹直接轉身。
這種老式四合院委實有些可怕，尤其是在這種三更半夜的時候……
我還是回屋繼續睡覺吧。
**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
陸諶禹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房門敲響的聲音。
「叭叭叭！」
也不知道是誰，不等他說話，「當」一聲，房門被踹開來了。
「陸律師！起來晨練了！」
是顧江樹！
他直接將燈打開，再來到床邊，揭開被子就把陸諶禹拉了起來。
秦家班有規定：所有人，早晨5點就要起來練功，內容如下：跑步一小時，扎馬步一小時，完事7點吃早飯。
……
顧娉婷這時已經在操場隊列前面躍躍欲試。
她穿著一身紅色練功服，寒風中一邊踢腿，一邊伸腰做預備動作。
突然看到顧江樹拉著穿大花棉襖的陸諶禹過來，顧娉婷驚的眼睛都直了，「不是……顧江樹！你怎麼把陸律師帶過來了？」
陸諶禹在打呵欠。
整個人還處於懵逼狀態。
他凌晨醒來外面轉了一圈就回去睡了，這會兒困意還沒緩過來……
顧江樹說，「這是秦家班的規定！他住在這裡，當然要入鄉隨俗，媽，你說對吧？」
秦崢嶸淡淡的看了一眼，「人到齊了就開始吧。」
顧娉婷心疼男朋友身體虛弱，忙說話，「媽，陸律師昨天喝了那麼多酒，不用跟練了吧？」
秦崢嶸直接下令，「預備備，跑！」
顧娉婷：「……」
顧江樹推著陸諶禹就開始跑。
……
一小時跑步結束，陸諶禹已經徹底清醒。
雖然之前已經被顧娉婷特訓過，但之前都是慢跑，跟今天的強度絕對不能比。
而且天還沒亮，天又冷，其他人都穿著練功服，唯獨他穿著一件大花棉襖……
腳上穿的還是顧江樹的運動鞋，有點大，很不跟腳，跑起來那叫一個費勁。
「陸律師，你還好嗎？」顧娉婷蹲在他身邊，不停幫他擦汗，直到……
「小陸啊，還能支撐的下去嗎？」
陸諶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一眼身邊眾多的弟子，「能……」
顧娉婷無語，忙說道，「爸，你能不能勸勸媽，陸律師就今天在這住一天，沒必要跟訓吧？」
「不行！」顧江樹義正言辭，「這是班主的規定，所有人必須服從！」
顧娉婷看了一眼。
果然剛才秦崢嶸朝這邊看過來了。
妻管嚴！
她不服氣，壓低聲音問，「那為什麼你不跟著一起練？從小到大，我就沒看你練過！還有大哥呢？他怎麼不過來？」
顧隨山解釋，「那是因為我是班主的夫婿！我有特權！懂嗎？至於你大哥，那是因為他昨天吃過晚飯就帶你大嫂回娘家了。」
顧娉婷：「……」
大哥這個人精！
顧隨山繼續，「所以明白了嗎？」
顧娉婷：「明白什麼？」
陸諶禹也看著他，眉頭輕皺。
「嘖！」顧隨山沒辦法了，只好捂著嘴巴，在陸諶禹耳邊說道，「如果不想練可以，你早點娶了我家小棉襖，以後你就是秦家班的女婿，我保證你每天都能睡到日上三竿哈哈哈哈……」
陸諶禹：「……」
明白了！
「休息時間到了，所有人，原地散開！」
聽到聲音，顧隨山忙轉身，哈哈大笑著離開隊伍。
顧娉婷還沒懂，忙問道，「陸律師，我爸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陸諶禹一邊往後，找等會要扎馬步的位置，一邊慢吞吞說道，「他說你迫不及待想要嫁給我。」
顧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