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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機送你回來的?」姜酒皺著眉仰起頭來。

  「嗯。」

  「你到底喝了多少?」

  「五六杯,不算多。」

  「…那身上酒氣還這麼重?」姜酒小聲嘀咕了一句,還是被他聽見了。

  顧延霆順手把她放在鞋柜上坐著,親了親額頭,自己低頭換好拖鞋:「延禮喝得多,他滑到桌底的時候,我扶他起來,灑了些酒在身上。」

  只聽他這麼一描述,姜酒都能想像出當時的場景來。

  當即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你們兩兄弟是怎麼回事,原先跟仇人似的針鋒相對,現在關係好了,又聚在一起喝個爛醉如泥。」

  「他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喝酒雖然不好,但喝醉了也能大喊大叫幾句,比憋在心裡強。」

  顧延霆說了幾句後,心思便不在這個話題上了。

  女人穿著薄薄的睡衣,頭髮順滑的搭在肩頭,燈光下面龐素淨清秀,身上玫瑰沐浴露香氣淡淡的散發出來,一雙眼睛水盈盈的注視著他,像是一個勾人心魄的花妖。

  他的呼吸急了些,直接一把將人抱起來往樓上走,單手攏著那細細的腰肢,另一隻手解開領帶隨手扔開,那領帶便歪歪斜斜的掛在樓梯的欄杆上,有點兒不拘小節。

  男人的力氣一向很大,姜酒趴在他肩頭上,手指在那濃密的黑髮中抓了一抓:「你真沒喝醉?」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顧延霆腳步不停,直接來到了主臥的浴室。

  姜酒八點多那會兒剛剛洗過澡,所以這浴室的空氣還有一些潮濕,怕把自己新買的睡衣弄得潮濕了,她皺著眉拍拍顧延霆的肩膀:「你先把我放下來。」

  男人聽都不聽,直接把她放在冰涼的洗漱台上。

  溫暖而又熱烈的吻將她包圍。

  朦朧中,她聽到男人輕語了一句:「阿酒,我的手臂已經好了。」

  「什麼?」她有些迷糊,下意識問了一句。

  「之前怕發揮不好的事情,現在可以進行了。」顧延霆箍著她的腰,視線向下時,眼神意有所指。

  明明隱忍至極,他還是不緊不慢的撩撥著她,就這麼沙啞著嗓子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又說道:「咱們的第一次,我會讓你十-分-難-忘。」

  …

  姜酒後半夜的時候才明白『十分難忘』這四個字具體的含義。

  這男人整整憋了三十年,簡直已經到了變態的級別…

  平時看起來性格十分沉穩的男人,一旦展現出另一面來,卻也是那樣的性感,主臥的燈至始至終沒關,空氣都像是要燃燒起來似的。

  她望著他深邃而略顯迷茫的眼神,逐漸也沉入到不一樣的世界中。

  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整個身體都像是要各自離家出走似的,全都不聽大腦的使喚…

  站起來剛走了兩步,姜酒又吸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下。

  顧延霆端著午餐走上來時,正好承接住她不可思議的眼神。

  姜酒眼睛睜得很大,從上至下的打量他:「我昨天晚上是被你打了一頓麼?」

  「不是,是更激烈的運動項目,準備來說…是互毆。」顧延霆挑挑眉,撩起上衣的下擺,展示腹肌和後背上那一道一道精彩非凡的指甲抓撓的痕跡。

  姜酒瞬間心理平衡了很多:「我昨天怎麼沒撓死你呢?」

  忽然間成了行動不便的人,她最後還是被顧延霆抱去衛生間洗漱的。

  原本她還有些不習慣,但使喚這人的次數多了之後,也就心安理得起來,窩在溫暖的被子裡面,動動嘴皮子就有人端著水杯過來餵她。

  還別說,忽略身體上的酸痛,這生活還是挺愜意的。

  然後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又一個夜晚來臨。

  …

  姜酒第二天的時候,死活都不願意在臥室里躺著了。

  她必須給自己找些事情干,而不是傻呵呵的養好身體,像一朵吸足陽光的花兒似的,到晚上再給人採摘,

  顧延霆便也笑著答應了她,從衣帽間拿了外出的衣服出來,慢條斯理給她穿上。

  又半蹲在地上給她套了襪子:「正好今天是周日,咱們去療養院看看你母親,你父親的案子也在重新審理中,順便去看守所探視一下他。」

  如果沒有顧延霆,姜酒可能這輩子都不想去見她的父母,養育她長大的人只有小叔,而名義上的『爸爸媽媽』,只是多一層血緣關係的陌生人而已。

  但如今有了相愛的人,她的心境也變得不同,後方有人支撐著她,也讓她有了底氣,可以更多的觸碰內心的底線,處理原先雜亂的親緣關係。

  受挫也好,不開心也罷,大不了她重新縮回殼裡,反正有人會處理後續的事情,會保護她不受傷害。

  一年多的時間沒見,姜有成頭上竟有了很多的白髮,中年男人畏畏縮縮,早就沒有了之前趾高氣昂的樣子。

  「爸爸。」姜酒隔著探視的窗口叫了一聲,內心出奇的平靜:「你有沒有過後悔的時候?」

  後悔當初背叛家庭,信任了不該信任的人,被秦小燕和鄭國渠害得公司破產,自己也鋃鐺入獄。

  後悔沒有好好對待唯一的女兒,沒有好好對待妻子,原本溫馨的家庭瀕臨破散。

  「對不起。」中年男人只是低著頭,乾巴巴的道了聲歉。

  姜酒忽然就覺得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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