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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熱茶上來。

  魚禍心顫抖著手腕,將茶杯抬起,正準備喝的時候,他猛的一頓。

  默默偏頭看向旁邊一排人,那些人眼睛瞪的死大,滿眼寫著八卦。他一看過去,幾人『刷』的一下子就扭開頭,煮茶的煮茶、調試儀器的調試,都在默默干自己的事情,等他不看了以後,又挨個的扭過頭偷偷觀察他。

  魚禍心無奈的放下茶杯:「你們有什麼問題就說吧。」

  幾人面面相覷,滿臉羞澀與忐忑。

  靠的最近的是一個小姑娘,她捧著茶壺滿臉好奇說:「您和席畫師關係熟嗎?」

  魚禍心想了想,憨笑:「還行吧。你們似乎很喜歡他,要不等他過來要個簽名?」

  幾人先是高興,緊接著就面露驚慌,紛紛表示對這個畫面想像不能。

  魚禍心瞭然說:「你們別看他看上去高冷又不好接近,其實他本人還是挺好相處的,和外表完全不一樣,他其實特別重感情。」

  「重感情?」

  幾人面面相覷,即使說出這話的是魚家二少爺,他們還是保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特別是當腦海中浮現席清音的身形……

  等等,這不是腦袋中浮現出來的呀,這明明是現實裡面真切存在著的!

  眾人噤若寒蟬的立即低頭,該幹什麼事情就幹什麼事情,絲毫不敢越矩。

  席清音沒有注意到室內的反常,他一進來直直的站在魚禍心病床邊,先是掃了一眼他身上插著的各種管子。

  直說:「找我什麼事情?」

  「謝謝您給我帶了藥。」

  「就這事?」

  「……」

  氣場大的不可思議,眾人頭埋的更低了。

  魚禍心也有點發怵,僵硬了一下,握緊手掌里的茶杯,說:「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想和席畫師單獨聊聊。」

  眾人逃似的逃離出房間,乖巧的在房門外站成一排,像是罰站一樣。

  魚禍心指了指床邊的椅子:「請坐。」

  席清音說:「不坐了,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快點說吧。」

  魚禍心嘆了一口氣,滿眼真誠的看著席清音的眼睛,說:「這個話題可能會持續很長時間,您確定要站著進行嗎?」

  席清音沉默了幾秒鐘,從善如流的坐下。

  魚禍心捧著茶杯,低頭看著杯子裡懸浮著的茶葉,說:「這件事我本來不敢告訴別人,如果這次死了,我是準備將它帶入墳墓的。」

  他扯下脖子上鑲嵌有魚家標識的墜子,單手輕按開啟吊墜,席清音這才發現這原來是一個製作精巧的儲物器物。

  魚禍心取出吊墜里的東西,是一封信件模樣的書信。

  「三天前,我從蔣將士那裡接過這封信,我打開一看,才發現這信原來是給你的。」

  蔣將士是帝國戰士首領之一,席清音早在十年前作戰的時候就和這個人合作過,雖然關係不怎麼熟,但他能確定這是一個對帝國衷心無二的正直男人。

  腦子裡迅速掠過這個想法,他接過書信,上面已經有拆封過的痕跡,他沒有在意,拆開信件大致瀏覽了一遍。

  本來還算是平靜的眸子逐漸凝固,他緩緩抬頭,抿唇看著魚禍心說:「這封信,你有沒有給其他人看過?」

  魚禍心整個人一個激靈,兩隻手猛的抬起舉在腦袋旁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沒有沒有!哪能啊,這信您就是叫我給別人,我也不敢給呀!」

  門外。

  容雲景剛出房門,就聽說了席清音醒來直奔魚禍心病房的事情。

  來來往往人都一幅好奇又八卦的表情,還有不少人暗地裡揣測席清音是不是要和魚木槿公開戀情了,跟這見家長呢。

  他再也忍不住了,直線往病房的方向,開著懸浮車直奔而去。幾乎是席清音後腳剛進去,他人就到了房門外,在外頭躑躅。

  不一會兒,半個基地的都知道了。

  ——照看魚禍心的僕人們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誤,被太子殿下拎出來在外邊罰站。

  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了。

  所有人面無血色的低著頭,剛被渾身清冷的席清音嚇完,出了門繼續被面無表情的太子殿下嚇……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室內。

  席清音得到保證才放下心。

  拿著手中的信紙,他感覺與紙張接觸著的皮膚都在隱隱約約的發燙。

  信紙上沒有寫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去除前面非常塑料的問候語,後頭實際內容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七日後遲暮山見,你一個人來』。

  重點是落款——容天河。

  說是七天後,但算算這個落款時間,距離約定的日子也就只剩下三天了。

  席清音收起信:「遲暮山是臨星球的嗎?聽起來有一點耳熟。」

  「您沒有聽說過遲暮山嗎?!」魚禍心崩潰:「那是個墳山啊啊啊啊!!!」

  席清音皺眉:「哦,難怪耳熟。」

  「……」

  『咕嚕』一聲。

  魚禍心吞咽口水的聲音又響又突兀,他緊張的往被子裡縮了縮,害怕又忍不住好奇心的問:「你要去嗎?」

  席清音說:「不知道。」

  魚禍心頭痛的撓頭:「他這個人我以前就覺得特虛偽,性格跟泥鰍一樣,滑不溜秋的讓人完全看不透。不過我也沒有想到他會直接造反,聽說戰場上也是跟泥鰍一樣,怎麼打都抓不住他,一個不留神就給他跑了,然後又是新一輪的持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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