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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更是冷得如冰川襲來的寒風般刺骨凜冽,握著女孩肩膀的手不斷加重力道,「南歌!你再說一遍!」
南歌肩膀的疼痛讓她瞬間從回憶中走出,她驚訝地瞅著面前幾乎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的男人,有些意味不明地說道:「你怎麼了?」
她沒想騙他,只是按照最有可能的發展回答。
「你還問我怎麼了?」寧長鳶咬牙,他極力控制著,才沒有做出更過分的舉動,「你為什麼要放棄?你到底有沒有心!」
南歌面對瞬間暴怒的男人有些理解無能,肩膀的疼痛清晰地告訴她面前這男人是真的生氣,怒火滔天,南歌皺眉,「不是你讓我回答的嗎!」
「好,你很好!」寧長鳶的聲音依舊冷得掉冰渣子,雙手放開了她,接著退了兩步,然後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似乎覺得太難,運著輕功直接消失了。
南歌:「!」
呆呆地站了一會兒,直到有人走上前來,南歌才收回了視線。
這男人還是第一次跟她發這麼大脾氣!不是一個問題而已嘛,而且都說了是如果!
她一想到自己面對這個問題時候的解決策略,也沒什麼問題啊,畢竟她已經選擇了。
「長公主,太師吩咐,讓奴婢帶您去清歌院休息。」一個侍女走到南歌跟前,跟她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說道。
南歌吹了半天的涼風,本來是有些睏倦,但是突然被寧長鳶這麼一鬧,她覺得今晚可能要失眠了。
第二天南歌準備回府的時候,只看到書宜。
「公主,屬下送您回去。」
「你主子人呢?」南歌昨晚回去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早上起來頂著兩個淺淺的眼圈,幸好脂粉能遮,不然都不知道怎麼見人了。
「主子昨夜去了書房批公文,方才讓屬下送公主回去的時候,仍在書房。」
「額……」
見書宜欲言又止的模樣,南歌挑眉,「有話就說,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書宜臉上有些不自然,「公主,主子昨晚一夜未睡,今晨,也還未用早膳。」
主子其實很少將情緒外露,昨天晚上他那幾乎抑制不住的怒火把他嚇了一跳,好在主子沒有遷怒,不過他跟景於兢兢戰戰地侍奉在一旁,也是很艱難。
而他敢肯定,主子生氣的原因一定在於這位未來的夫人身上。
南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聽到了,然後沒有猶豫地就朝外面走去,「不是要送我回去嗎?還不快點。」
書宜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皇宮。
南祁楓剛上完朝就被姚太后叫到了儀安宮。
姚氏一身鳳袍,端坐在椅子上,雍容華貴。
她和藹地跟南祁楓說著話,言語之間皆在關心帝王的生活起居和飲食。
南祁楓也笑著應和,沒有半點不耐。
「對了,中秋宴快到了,哀家想著,這一切從簡,但是氛圍又不能少,索性就讓朝中大臣帶著妻女,咱們也好熱鬧熱鬧。」
姚氏完全是秉著商量的語氣,在跟南祁楓講話。
聞言,南祁楓並沒有拒絕,「中秋宴都交給了母后去辦,兒臣放心,母后做主便是,不用特意尋求兒臣的意見。」
「其他的事,母后自然不會問你,不過這一次……哀家是想著,陛下如今登基,身邊卻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所以想趁著這次機會,在眾位世家小姐中,給陛下選個貼心的人。」
姚氏溫婉地說道,一臉慈祥地看著少年帝王。
南祁楓皺眉,中秋宴變成選妃宴嗎?
「陛下,現下你後宮空無一人,這樣也不像話,就算不選多了,先挑一兩個封妃也行,不然大臣們會議論的,未免到時候他們上摺子請陛下納妃,在朝堂上鬧開,不如現在先選了,也少些麻煩。」
姚氏語重心長的說道,仿佛一切都是為了南祁楓好。
「好,兒臣答應便是,辛苦母后了。」姚氏這話什麼意思,南祁楓心中跟明鏡一般,只怕他現在不答應,過幾天,御書房請他納妃的摺子就會堆不下了。
幾天以後。
京都城裡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帝即將納妃的消息,時間就定在這次中秋宴會上。
這樣的消息一出,幾乎所有的朝臣都坐不住了,每天都能看到各種先生進出官員府邸,街上布莊的生意也越發紅火。
每天都能看到各種打扮嬌艷的女子上街,買珠釵首飾什麼的。
碧月閣中。
因為朝臣都被轉移注意力了,南祁楓也是難得清閒幾天。
他一身墨袍,金冠束髮,手中握著一把青鸞摺扇,儼然一世家公子。
「姚氏如今倒是精神了,也不知道她在那天晚上又會掀起什麼風浪。」
寧長鳶坐在南祁楓不遠處,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捏著紫砂茶杯,一襲白衣將人襯得更具風雅。
聽著南祁楓的話,寧長鳶輕挽了挽唇,「這次無論她能掀起什麼風浪,得益的終歸還是陛下。」
「你以為孤像太師這般,心裡總是惦念著兒女情長?」南祁楓才剛登基,本就無心此事。
「是不是陛下只有經歷了才知道。」寧長鳶坦然面對他的揶揄,「而且若是能選個後宮之主,說不定也能讓姚氏交出鳳印。」
「這話說得輕巧。」南祁楓何嘗不想讓她把鳳印交出來,「只是皇后的人選哪裡有那麼容易,既要孤喜歡,也要能讓朝臣們閉嘴,更能讓姚氏交得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