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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人目不能視,被她捏住下巴,顯出一種幾乎是任人宰割的意味,有幾分可憐,但因為這個姿勢而格外靠近的雙唇,色彩淺淡又美好,忽然敲得秦舒窈的心蕩了一下。

  「怎麼,這會兒又不敢言語了?」她盯在這雙唇上,眼神深沉,「你問孤的意思,難道不是任孤予取予求?」

  顧千山躺在她身下,看似鎮定,但睫毛卻抑制不住地抖動著,呼吸也略微亂了幾分,他並不知道自己與她之間的確切距離,因此只能小心地將後背緊貼在榻上,卻又試圖不令她察覺。

  秦舒窈啞然失笑,明明在此中全無經驗,連兩句玩笑都經不起,還非要和她裝拈酸吃醋,演技又稀碎。

  也不怕她真把他給吞了。

  她也沒真想把人嚇著,剛打算放過他,將身子撤遠一些,眼前的人卻忽然睜開了眼,一錯不錯地看著她。

  這樣近的距離,險些把秦舒窈驚了個跟頭。

  「你……」她差一點就露了怯。

  她不得不承認,哪怕全盲,顧千山的眼睛依然好看得要命,一雙眸子在窗外落進來的陽光底下,像是漂亮的琥珀,眼尾弧線優美,睫毛根根分明,簡直像是大師畫出來的一樣。

  而偏偏因為看不見,他的眼中透著幾許茫然,像是稚子一樣無辜。

  他就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她,靜靜道:「長公主可以答應我一個心愿嗎?」

  「什,什麼?」秦舒窈甚至磕絆了一下。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但請長公主不要再懷今日入宮的念頭了,好嗎?」

  「……」

  秦舒窈全身陡然一涼,隨即被氣得熱血沖腦,她惡狠狠咬了咬牙,語氣不善:「你這是在做什麼?賣身?」

  眼前人的臉色微微發白,聲音卻像嘆息:「長公主明白我的意思。」

  秦舒窈只覺得額角青筋突突地跳,她一把扳住這人的肩頭,著意用了幾成力氣,連自己也分不清,她究竟有幾分是在演這個惡人,又有幾分是發自內心地在生氣。

  「你是在為什麼人求情?」她冷道,「是皇后,她腹中的胎兒,淑妃,還是我那當皇上的好哥哥?」

  顧千山被她緊攥著,臉色更白了一些,雙眼沒有聚焦,卻直直地望向她。

  「如果孤真想辦你,你以為你有商量的機會?」她挑著眉,一字一字陰沉道,「別拿自己做砝碼,挑戰孤的耐心。」

  說罷,也不管這人如何作想,逕自拂袖而去。

  府中下人也弄不明白,長公主去瞧駙馬時,分明還好好的,如何離開時就緊繃著臉,像是動了大氣,猜測這位駙馬大約還是直率,不如後院中的那些個男寵,一言一行都懂得揣測長公主的心意。

  秦舒窈回到自己房中,關起門不許任何人打擾,才覺心砰砰直跳,亂得荒唐,掌心被自己掐得泛紅。她長嘆一口氣,頹然倒進椅子裡。

  顧千山到底明不明白,她守著簡單的巫蠱不用,勞心勞神想著法子去害人,去做連自己都膽寒的事,是為了不連累他。

  第14章 第 14 章 後院起火,長公主護夫。……

  公主府上下都知道,駙馬不受長公主的喜歡。

  或許長公主只是瞧他生得好看,以往又沒見過他這樣的,一時多了幾分興致,在成親那兩日裡一反常態,表現出了些許上心,倒還唬得人以為長公主真對他動了心,待他與旁人都不同。

  但自從大婚次日,駙馬打錯了主意,想要試探長公主對他用心幾何,藉口身子不適,將殿下從宮中喊了回來,殿下便動了肝火,據傳是盛怒非常,拂袖而出。

  那日以後,長公主待他就冷冷淡淡的,更不曾往他的院子裡去。

  而駙馬也不知該說是識趣,還是耐得住性子,還是如先前一般,對誰都從容和氣,也不刻意往長公主跟前湊,若是長公主開口同他說兩句話,便如常對答,若是長公主不理他,便一個人安靜待著,也不擾著誰。

  府里的下人私下都猜,他或許是學聰明了,懂得審時度勢,明哲保身。瞧長公主如今的模樣,待他絕稱不上喜歡,但也還沒到厭棄的地步,假如他能安安靜靜地做一個隱形人,倒能擔著一個駙馬的名銜,在公主府波平如鏡地過下去。

  這對一個眼盲的算命先生來說,或許已經是很好的結局。

  只是,既然見了他受冷落,就難免有些人的心開始活泛起來。

  這一日,秦舒窈正和桃夭在看次日出席親蠶禮要穿的衣服,就聽外面有人來報:「長公主,駙馬和墨公子、白公子在院子裡爭起來了,您看要不要……」

  「誰?」秦舒窈眉頭一皺。

  這一個公主府里,怎麼成天往外蹦她不認識的人。

  桃夭在一旁輕聲提醒:「是墨玉和白瑕,就是您從戲園子裡領回來的那對兄弟,唱花旦和青衣的。」

  「……」

  秦舒窈在心裡忍不住嘀咕,這原身也真是不挑,怎麼各行各業三教九流的都往自己後院裡塞。

  但臉上還得作不耐煩狀,「怎麼就爭起來了?一天天的,都閒得生事?」

  來稟報的下人連連點頭賠笑:「是,是,淨給長公主添煩心事。您不必去髒了眼睛,想必也鬧不出什麼大事。」

  秦舒窈的臉色卻陡然不快,「鬧不出什麼大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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