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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安國公府和溫家這兩家的大起大落,眾人唏噓不已,可萬萬沒想到,溫家的富貴遠不止於此。

  沒過多久,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

  太子妃溫氏活著回來了,並帶回來一個孩子!

  雖太子深信不疑,可也有不少人懷疑這個太子妃的真實身份,事情過去了半年多,原已歿死的溫氏怎又突然出現了,這段時日她又去了何處。

  宮中流言紛紛,並逐漸傳到了宮外,說是太子妃溫氏當初並沒有死,只是卑鄙無恥的夏國人為了日後能拿太子妃腹中的小皇孫要挾大驍,才造了偽屍,劫走了太子妃。

  流言還誇大其詞,將太子妃在夏國受的苦,以及逃亡時的艱難,生產時的九死一生講得惟妙惟肖,一時引起百姓群情激昂,誓要滅了夏國,為太子妃報仇。

  這是溫亭晚同景詹商量好的,畢竟真的原因太過離奇,不好講清。此說法雖與真相有所出入,可是能引發民憤,也算是起了效果。

  溫亭晚回宮後,先是見了太后,太后不可置信地聽她說了原委,抱著她痛哭了一場,只反反覆覆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剛止住眼淚,穩了情緒,見乳娘將景毅抱過來,太后眼淚又崩落而下,直說這孩子與太子生得像,歡喜地抱在懷裡怎麼也不肯放。

  從太后宮中出來,溫亭晚又去見了景姝,同樣是好一頓哭,到第二日出宮去溫府時,溫亭晚的雙眼都還是腫的。

  與見太后和景姝時不同,溫亭晚坐在馬車上,一想到父母親,眼淚就又止不住往下流。

  馬車在溫府門口停下,溫亭晚擦了眼淚,強扯出笑,極力希望別把氣氛再弄得悲悲愴愴的。

  可見著比以往滄老憔悴了許多的溫留長和林氏,溫亭晚心一疼,徑直跪倒在了二老面前,磕了三個響頭。

  林氏在賀槿湫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走過來,細細端詳了溫亭晚好久,才顫聲問道:「是晚兒嗎?我不是在做夢?」

  賀槿湫噙著淚答:「母親,是真的,是妹妹。」

  「父親,母親,女兒回來了。」溫亭晚哽咽道。

  林氏狠狠捏了自己手背一把,感受到疼痛,才確定真的不是做夢,她撲上前將溫亭晚扶抱起來,一聲聲似要哭斷了腸:「是晚兒,是我的女兒回來了,是晚兒……」

  現在後頭的家僕想起溫家這半年來的遭際,再見此情形,都哭得不能自已,連堅毅如溫留長也在一旁偷偷抹起了淚。

  似被這悲傷的氛圍所感,被乳娘抱在懷裡的景毅也開始哭鬧起來。

  哭得止不住的幾人這才被轉移了注意,溫亭晚將景毅接過來哄著,對林氏和溫留長道:「父親母親,這是毅兒,是你們的外孫。」

  林氏將孩子抱過來,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了,許久才道:「好,好,太好了,你哥哥想必也很快就能回來了,等你哥哥回來,我們就一家團聚了。」

  雖是如此說,然前線戰事正酣,溫亭澤整整打了四個月才一路攻進了夏國皇都。

  夏國皇帝在城破前便賜死了所有的妃嬪和公主,讓心腹帶走了幾位小皇子,後在殿前拔劍自刎。

  夏國早已民心煥然,在皇帝的□□下哀聲載道,故大驍軍隊攻進皇都時,百姓幾乎沒有反抗,選擇了乖乖降伏。

  溫亭澤是在十月回來的。

  林氏大喜過望,雖沒能去城門親迎,但還是天未亮便起來準備膳食。去看熱鬧回來的婢女七嘴八舌地同林氏講大公子有多麼多麼的威風,林氏欣喜之外,也有些擔憂。

  溫亭澤被簇擁著進府後,林氏一把拉住他,滿目憂色,上下打量著。

  「母親,你看,兒子沒死,這不好好地回來了。」

  林氏聽聞此言,狠狠往溫亭澤身上拍了一下,「說得什麼話,什麼死不死的,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打死你,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林氏說罷,心疼地抹了兩把眼淚,拉著溫亭澤往裡走,「去用膳吧,我備了好些你愛吃的菜呢。」

  溫亭澤一路過來風塵僕僕,他抹了把下頜的鬍渣,垂眸瞧了瞧自己的衣衫道:「母親,讓兒子先回房換身衣裳吧。」

  林氏點了點頭:「去吧,剛好湫兒也在屋內,她今日起得比我還早,幫著我忙活了一上午,我見她累得不輕,讓她先去房中休息一會兒。你將她叫起來,一會兒便可以用午膳了。」

  乍一聽到「湫兒」二字,溫亭澤愣了愣。

  在軍營時,林氏時常寄信來,字裡行間總是提到賀槿湫,開始時溫亭澤也不過只是隨意瞥過,可日子久了,再來信時,他總會不自覺先看有關賀槿湫的那段,看著看著,便忍不住會心一笑。

  「她還好嗎?」溫亭澤問道。

  「好著呢。」林氏笑了笑,「這都將近一年未見了,還不快去看看你媳婦。」

  溫亭澤硬著頭皮,往從前住的院子而去,可不知為何越來越緊張,甚至掌心都冒出冷汗來。

  雖一年未見,可通過那些信件,有關賀槿湫的消息,他卻幾乎都沒落下。故而也知道,他不在的時候,賀槿湫是如何代他侍奉溫家二老的。

  不管是溫亭晚「死」的時候,還是他失蹤的時候,都是賀槿湫在安慰林氏和溫留長,甚至在溫家大難臨頭的時候,都沒有選擇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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