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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一志順勢反問:「何物啊?」

  「月團。」向漠北淡淡道,「數種口味。」

  「吃!」柳一志當即抱在懷裡的小酒罈子放下,飛快地伸出手去將油紙包接過來,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向漠北就會後悔了收回手去,在向漠北面前全然沒有讀書之人當有謙讓與委婉。

  向漠北不以為然,而是不緊不慢地伸出手去將酒罈子拿到了自己手裡來。

  柳一志:「……」

  向兄這一手該叫調虎離山還是聲東擊西?

  看著向漠北拿在手裡的酒罈子,柳一志懷裡抱著月團也高興不起來:「向兄你這般任性,若是讓向嫂嫂知曉,鐵該生了想打死我的心。」

  「我自有分寸。」向漠北給自己斟了半盞酒。

  柳一志一邊打開油紙包一邊哭喪著臉:「那向兄你可千萬悠著點兒啊。」

  向漠北不語,只是晃晃手裡的酒盞,看月光碎在裡邊搖晃,這才小呷了一口。

  依舊滿嘴苦味,並不好喝。

  可他偏就想喝。

  因為真正入喉之後有回甘。

  柳一志將油紙包打開後臉上頓時不哭喪了,而是變做了興奮,將滿滿一油紙包的月團遞到向漠北面前:「向兄買這般多自己肯定是吃不完的吧?你先挑走你喜好的口味,剩下的我替你解決了,不叫你為是否剩下而覺浪費!」

  向漠北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柳憨兄當真是會為他「著想」。

  不過,這本就是帶來給他吃的。

  多虧得他,他在棘闈中的這幾日過得很安然。

  他將仍拿在手裡的那支粗糙竹笛別進了背上腰帶間,伸手拿了一個紅豆口味的月團。

  他記得小魚似是喜好吃紅豆酥。

  其實他並不喜愛吃月團,但小魚叮囑過叫他吃,他便吃一個。

  柳一志則又是震驚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向、向兄你……你要留下那支竹笛啊?」

  向漠北不冷不熱地看他一眼,「怎的?不捨得?」

  「不不不!」柳一志當即連忙搖頭,「向兄可是我的貴人!我怎會不捨得!我這不是手藝粗劣,覺著這支竹笛是入不了向兄的眼麼……」

  向漠北收回視線,不再看他,一言不發,有如聽不著他所言一般。

  柳一志也沒有再說任何菲薄之話,而是笑得像個得了寶的孩子似的,開懷不已道:「其實向兄只是瞧著不好相與而已,實則是個溫柔的好人!」

  向漠北充耳不聞,他靠坐在號板上,背依著牆,抬頭望著月,咬一口月團,輕呷一口酒,耳邊是柳一志吃都堵不住的嘮嘮叨叨。

  「唔,向兄,這個栗子口味的月團可真好吃!紅豆的也好吃!都好吃!」

  「呵呵呵,向兄你怕是不知道,我從小到大還未吃過月團呢,家裡窮,買不起,單是供我讀書家裡就已要揭不開鍋了,為此家裡的兩個妹妹也都早早都嫁人了,好在的是她們不曾怨過我,待我高中了,必還了她們的恩!」

  「只是不知我今番是否能夠中舉,若是不能,往後我怕是也不會再來棘闈了,我不能再拖累家裡了……」

  「不對不對,我怎的忽然說起這般喪氣話,呵呵,向兄你就當沒聽到啊,不過今回秋闈遇到貴人向兄,說不定向兄的貴氣能助我今番中舉呢?」

  「向兄你說——」

  柳一志說著說著,忽然轉頭去看向漠北,卻是發現他竟靠著牆……睡著了!

  他手裡還拿著未喝完的酒與未吃完的月團。

  柳一志愣了一愣,爾後笑了起來,也未叫醒他,而是伸出手將他未吃完的月團與酒盞拿過來放到地上,再為他將鋪蓋鋪好,將他裹到了被子裡,不忘替他將炭爐移到腳邊。

  向兄睡著了好,睡著就不會想著要喝酒了,就算酒性溫和,向兄的身子骨也是撐不住的。

  將向漠北在號板上的鋪蓋之中放好之後,柳一志還特意搖了搖小酒罈子,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向兄只喝了一丁點兒,不打緊,就當做是讓他入個好夢了。

  今夜的靜江府亦是朗朗晴空。

  孟江南已然擺好了香案瓜果月團,拿著線香對著夜空上的圓月誠心地拜了三拜。

  不求嘉安今番高中,但求嘉安心結能解,願月宮娘娘保佑嘉安安然無恙,平安歸來。

  但依嘉安的才學,想必不會落第,而嘉安名登桂榜之後來年便要入京參加春闈,屆時

  作者有話要說:┗|`O′|┛嗷 ̄ ̄!來更新也!

  第134章 、134

  向漠北不在家中的這半月,孟江南想了許許多多事情,從前的,而今的,還有將來的,以掛心棘闈的向漠北居多,於今日午後聽阿睿背《顏氏家訓》時猛然想到一件她至今仍未有思及的事情。

  屆時嘉安回京,必然是要回到宣親王府去,她作為嘉安的妻眷,自是夫唱婦隨,隨他回京,那時候便不會再像而今這般,家中只有她與嘉安以及小滿三人而已,還會有嘉安的雙親!

  初識嘉安時她以為嘉安家中只余他一人,再無他人,不想小滿忽然出現,如今更是知曉了嘉安並非尋常人家兒郎,而是宣親王府尊貴的小郡王,她方知她當初所以為的一切其實都不是真。

  即便至今無論嘉安還是小滿仍未與她提及他們家中人或家中事,但她知曉宣親王夫婦仍康健於世!倒不是她刻意打聽過,而是她兩世都未有聽聞與宣親王相關之事,雖然靜江府遠離京城,但宣親王乃今上手足血親,又是項氏一族那稀少的子嗣之一,然他若是早薨於世,靜江府絕不可能毫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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