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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明白,可至於此,有些事是要定下了,拖不得。

  哪怕他覺得就李弘不在了,卻也依然在他的眼前,就在他的面前,恭敬的朝他行禮,可是,逝者終去了,他再是不舍,再是不願意接受,終也只能接受。

  「依你們所見,以立何人為太子?」李治開了口,臣子們都暗鬆一口氣,接話就好,只要李治接話,他們心中的大石就算落下了一半。

  「依長依嫡,自然是沛王賢。」不錯,李賢現在成了李治和武媚娘的長子了,太子之位,李賢是最好的人選。

  李治的手動了動,最終道:「好,不日舉行冊封大典。」

  終究,這句話說了出口,太子,國之儲君,總是要定下的。

  李治最是了解自己的兒子了,相比之下,李賢遠非李顯和李旦可比,李賢,只要胸襟能夠開廣一些,李治心中的大石就算是放下了,所以接下來要如何教導李賢,李治思量著。

  得李治松下這話,確定立李賢為太子,所有臣子都鬆了一口氣,真是太好了,終於答應下,沒有再一味的沉浸在死去的孝敬皇帝的悲痛中,皇帝始終是皇帝,這樣很好。

  武媚娘看向李治,待臣子都退去後,武媚娘問道:「陛下以為賢兒會是合適的太子人選嗎?」

  「看看。」李治沒有說是不是,只是想要看看,看看之後才能下定論。

  「是!」武媚娘明了李治的想法,無論合適或是不合適,現在都是李賢上位的最好時機,他是李治和武媚娘如今的長子,以長以嫡,只要李賢不曾犯下什麼大錯,他就是最合適的太子人選。

  而李初在得知不日李賢將被冊封為太子時,只道一聲知道了。

  此時的李賢是歡喜的吧,只是不知道相較於李弘的死,他終於如願以償的成為太子,哪一樣更重?

  心中存有疑惑,李初卻不會同任何人問起。

  而李治喚了李初過去,父女二人卻不發一言,但,他們都在李弘的靈位前坐了一夜。

  天明時,李初道:「國之大事,容不得兒女情長,父親是皇帝,擔著天下,為了天下,能舍了自己,就沒有什麼是父親所不能舍的,哥哥,很清楚父親念著他,想著他,我們把哥哥放在心裡就夠了,旁人記得或是不記得哥哥,無人會在意。」

  至少李弘是不會在意的,當太子的這些年,李弘的名聲不算太顯,他僅僅是做著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本份應該要做的事,天下臣子有多少人記得他,在他的心裡都比不上自家人對他的記掛。

  「賢兒若為太子,往日你……」李治往日看重李弘不假,最最掛心的何嘗不是李初,往日的李初處處的壓著李賢,現在李賢成為太子,依李賢的性子……

  「父親,你是小看我,還是小看賢兒?平日再壓著賢兒的原因,等賢兒成為太子後他就會明白的,若是他不能明白,我也總會讓他明白的,你放心。從前哥哥在時如何,往後我還會如何。」李初不想讓李治過於憂心她,這些事她會處理好的,李治可以放心。

  李治凝望著李初,李初道:「我往後會不離父親母親左右,有些事,有過一回就夠了,我不想再來第二次,各地修渠引水開荒之事,有了這些年教出的班底,可以放手讓他們去做了。」

  話,不用李治開口,李初已經開始避之鋒芒了。

  李賢終不是李弘,李弘的身體不好,許多的事李初要幫他去做,可是李賢,李初不能幫得太多,否則落在李賢的眼裡就是李初想和他奪權,想要他當不成太子。

  那一個從來沒有被李初認可過,願意讓他放開的去做事的人,不會相信李初願意幫他。

  所以,李初早就擺正好自己的態度。

  李治道:「初兒不必如此的。」

  是的,李治並不想委屈李初,尤其李初現在做的樁樁大事都是為了大唐,為了讓大唐更好,不管是誰成為了太子,都不應該因此而攔下李初的腳步。

  「父親,那是大唐的太子,將來會是承繼大唐江山的人,就如同哥哥,我們處處都為哥哥著想,今日亦不過是站在同樣的角度為同樣的太子著想罷了,父親,不要覺得我有什麼委屈的,你的女兒不是沒有胸襟氣度遠見的人。」

  是的啊,李初看得長遠,對於不同的兄弟,就要有不同的相處方式,在朝事,國之大事上,也是同樣是要不同的對待的。

  李治一直以來最最放心的就是李初立場分明,作為一個政客,李初是合格的,因為她時時的記住自己的身份,也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自己的初心,為了同樣的初心,她可以去做任何的事。

  「好。」委屈,其實誰人不委屈呢,這樣的天下,誰又能做到都不委屈,但是身在皇家,處於天下權力的中心,這些委屈不管多不願意,總是要吞下,連說都不能說出口。

  「父親心疼我,我都知道,但真的不必,只要我們大唐的江山穩,我就沒有什麼好委屈的,父親不要小看了我。」

  李初不是一個願意受委屈的人,她做得那麼多,僅僅是為了將來哪怕李治和武媚娘都不為她撐腰了,她依然可以讓自己過得很好。

  「在長安就好好休息,賢兒,我們應該不要小看了他。」李治輕聲地說,不管曾經的李賢有著一顆什麼樣的心,但是成為太子,就得有一顆海納百川的心,就算李賢現在不曾擁有,將來也一定要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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