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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卿聽著賀貴妃這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之處,他皺緊了眉頭卻沒多想,隨口說道:「太醫說怕是懸。」他抬了眸子:「你怎麼不演那郎有情妾有意的戲碼了?」

  賀貴妃暗地裡唾了一口,反正那皇帝又醒不來了,她做這些個表面功夫有給誰看?

  只是在裴卿面前,她自然是不能這般直說的。

  「你母妃啊,如今年紀大了,便想活得隨性一些。」她走上前去替他攏了攏衣裳:「這最大的願望呢,便是能讓我的兒子,成為這大晉朝的王。」

  裴卿聽見賀貴妃的話,眼皮子一跳,默不作聲地推後了幾步:「你知道,我從來沒有那個想法的。」

  賀貴妃一僵,臉上帶著慍怒,她像是一個被惹怒了的獅子,張牙舞爪的:「你怎麼能沒有,怎麼能沒有呢!」

  她抬了眸子,眼底滿是痴狂:「若你成了皇帝,那母妃便是太后了。這大晉的太后。」

  賀貴妃眯上眼,似乎已經想到了那時的風光富貴了。

  「兒子啊,你可不能,讓你母妃的算計,化為烏有啊...」

  裴卿眉頭一皺:「算計?什麼算計?」

  賀貴妃聽見裴卿的話,這才緩過神來想起自己方才說了些什麼。

  她支支吾吾的不敢抬頭看他,便想找個理由推脫自己往屋子裡走。

  可裴卿自然不會這般輕易的便放她走。

  他緩緩地走上前去,就如方才賀貴妃對他一般:「母妃,您不若跟兒臣說說,到底是何算計?」

  「朝堂,後宮,抑或是...」裴卿抬了眸子,一字一句地說道:「父皇。」

  第67章 逼宮

  賀貴妃聽見裴卿這話一愣, 她眼神有些閃爍,偏過頭來不敢抬頭再看他。

  「你說什麼呢,母妃如何會對你父皇做手腳呢?」

  她轉過身來輕聲咳嗽了一聲, 對著他的眼睛緩緩地開了口:「卿兒,莫不是有人同你說了什麼?」她話裡帶著三分的試探,可不知道越是這般便越讓裴卿起疑。

  裴卿擰緊了眉心, 心下複雜了許多:「若與你無關還好,若是有...」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那便是謀逆的大罪。」

  裴卿撫上了自己的額頭:「你好自為之吧。」

  他說完這話便往外走了。

  賀貴妃看著裴卿的背影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沫,手裡捏緊了, 站在原地緩了許久才往裡邊走。

  對於這個兒子,賀貴妃不知為何, 總是帶著懼意的。

  在他幼時, 她心情不好之時動輒打罵, 那時小小的一個孩子縮在一角可憐兮兮的,可等他抬起頭來時候, 眼神中帶著的戾氣卻連她一個大人都有些害怕。

  自此之後,她便再也沒動過手去打他了。

  她有預感, 自己這個兒子絕非池中之物,皇位也是能企及的。

  這個認知讓賀貴妃渾身發顫,於是她教他韜光養晦, 教他在外藏好自己所有的鋒芒。

  只是叫她意外的是,裴卿好像對那個位置自始至終都無動於衷。

  賀貴妃思緒百轉,終究是嘆了一口氣, 眸子裡充滿希翼。

  「我兒啊...你定要登上那個位置啊。」

  而裴卿在自己屋子裡,總覺得裴舜的病情與自己母妃有關,可卻也尋不住證據來。

  便只能暫且將這事放下,草草洗漱完便上床睡了。

  只是沒想到次日一大清早, 忠順侯便派人遞來信,請他去忠順侯府小聚片刻。

  裴卿有些疑惑,他與忠順侯交情不過淺淺,若是裴少辛想來尋他不必如此周折,那必定便是...

  「寧舒窈...」

  裴卿手裡捏著信件,叫了侍從回去,說是自己即刻赴約。

  他換了一身衣裳,又攏了一件繡了仙鶴的袍子,騎上馬車便往忠順侯府趕了。

  如他所料,裴卿被侍女引進廳堂里,一眼便見到了寧舒窈。

  他走上前去朝她作了禮:「臣弟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寧舒窈走上前去虛虛扶了他一把:「五弟不必多禮。」

  她揚了手,指尖對著的地方是兩張對著的椅子,中間小案上擺著一盞茶,茶香氤氳,繞在殿堂中久久消散不去:「五弟請。」

  裴卿大袖下的手微微蜷縮了起來,轉過頭來對著寧舒窈頷了首。

  他雖不知曉今日寧舒窈請他來作何,卻也知趣的沒先開口。

  等到寧舒窈倒上一杯茶遞給他後,緩緩說起裴舜的病情時,裴卿才有些察覺到今日寧舒窈的目的。

  「父皇臥病在床,臣弟心裡也悲痛萬分。」裴卿接過茶盞抬了頭繼續同她說:「若是太子妃有需要臣弟的地方,臣弟,萬死不辭。」

  寧舒窈抬了眸看著他的眼睛:「若是有關賀貴妃的呢?」

  裴卿手上動作一頓,對上寧舒窈的眼睛,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等隔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將茶盞放下:「太子妃的意思是,父皇的病同我母妃有關?」

  寧舒窈搖了搖頭卻沒說什麼,只掀開茶碗,用手扇了扇,裡邊的霧氣爭相恐後地往外邊鑽,在二人的中間豎起一道屏障。

  「只是猜測罷了,還要看五弟是否同我一樣想弄清楚這個事...」她頓了頓:「或者是,在我心裡,還賀貴妃娘娘一個清白。」

  裴卿看了她許久,頓時笑了:「之前在皇兄身側,臣弟怎麼從未看出娘娘如此,巧言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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