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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太傅暈倒了!」

  就見被人群包圍的祁律突然身子一歪,直接倒了下去,虢公忌父就在旁邊,一把抱住摔下來的祁律,沒讓他磕到地圖和案幾,嚇得忙喊:「太傅?!太傅你怎麼了?」

  姬林一腔怒火,眼看著祁律臉色蒼白的倒下去,嚇得瞬間全都灰飛煙滅,立刻大步衝上去。卿大夫們沒聽到通傳的聲音,卻見到天子「空降」,一個個也是嚇得不輕。

  姬林一把從虢公忌父懷裡抱過祁律,臉色陰沉的厲害,說:「愣著做甚麼?快叫醫官!」

  他說著,直接將昏厥過去的祁律打橫抱起來,大步衝出政事堂,讓醫官前往路寢宮醫看。

  醫官著急忙慌的跑過來,祁律並無大礙,只是身子虛弱,早上又跟著虢公忌父出去跑了一趟虎賁軍營,沒用午膳,一直忙到現在,又有點中暑,所以才會突然昏厥暈倒。

  姬林聽了醫官診斷,狠狠鬆了口氣,說:「快,叫凌人弄些冰塊來,多弄一些來,給太傅降溫。」

  隨即又對醫官說:「開些藥,太傅這身子骨太瘦了一些,給他補一補。」

  寺人宮女和醫官被姬林指使的團團轉,這麼偌大的路寢宮,人手竟然都不夠用了,姬林便自己拿著羽扇,輕輕的給祁律扇風,又是怕祁律中暑風不涼,又是怕祁律身子骨太弱風太邪性,一時間也不知怎麼才好了。

  祁律只是短暫的昏厥,很快便醒了過來,就聽到耳邊都是宮人的聲音:「拿些冰塊兒來。」

  「快,這邊也擺上。」

  「這麼多冰塊,你是想凍著太傅麼?快,王上叫再拿一張錦被來。」

  祁律眼睫微微顫抖著,慢慢睜開眼睛,一時間都懵了,自己身上蓋著被子,旁邊壘著冰塊,這是……這是什麼節奏?不知道的還以為要修仙呢。

  「太傅?」姬林的聲音立刻響起來,說:「醒了?」

  祁律仔細一看,姬林也在旁邊,手裡還拿著一張羽扇,正在給自己扇風。祁律趕緊起身作禮說:「律拜見天子。」

  「還拜見呢。」姬林扶住他,不讓他拜見,強硬的讓他重新躺回去,說:「躺好,太傅都昏過去了,竟這般不知愛惜自己。」

  很快,寺人端來午膳,醫官端來湯藥,排著隊的等著祁律吃。

  祁律用了午膳,身邊又這麼多冰塊,比空調還涼快,只覺那種憋悶的感覺散去了,身子骨也舒爽了很多,便準備回政事堂。

  姬林攔住他,說:「今日太傅就在路寢宮休養,哪裡也不能去。」

  祁律有點懵,說:「可是天子,夏狩之事……」

  姬林打斷他的說辭,說:「夏狩的草擬,寡人已然過目了,太傅不必太過操心勞累,之後寡人會親自把關。」

  那意思是,姬林要把祁律的工作搶過去做,一般都是上司把工作推給下屬做,沒見到下屬把工作讓給上司做的……

  不過夏狩的工作也就差一個收尾了,所以沒什麼大礙,姬林搶著全都做了,祁律只好老老實實的躺在路寢宮的「龍床」上挺屍。姬林就著案幾,在旁邊批閱,還把黑肩與忌父叫過來商議,而祁律躺在「龍床」上,一動不敢動,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個擺設。

  等姬林商議好了,周公黑肩和虢公忌父準備離開,黑肩還對祁律笑了笑,笑的那叫一個別有深意,說:「祁太傅便好生將養身子,幾日之後夏狩隊伍還要啟程,到時候還要勞累太傅呢。」

  姬林點頭說:「周公說的極是。」

  虢公忌父撓了撓後腦勺,說:「唉,也是怪忌父太粗心,竟沒看出太傅身子不爽,祁太傅,忌父給你賠不是了。」

  祁律挺屍中,呵呵乾笑一聲,說:「這與虢公有什麼關係呢,虢公不必自責。」

  祁律說不責怪虢公,姬林心裡又不舒服了,心說都怪虢公帶著祁律滿處跑,於是輕輕哼了一聲,不咸不淡的,意義不明,祁律根本聽不懂這聲哼是什麼意思,那叫一個匪夷所思。

  黑肩與忌父很快告退,兩個人退出路寢宮,忌父又撓了撓後腦勺,說:「周公,你有沒有發現,天子好似對我有什麼意見?」

  黑肩用袖袍掩著笑了起來,似乎笑的肚子直疼,他這權貴最講究體面,從未如此大笑過,幾乎前仰後合,笑的虢公忌父直發毛,黑肩才說:「你這呆子,感覺還是挺准。」

  說罷,便揚長而去了,弄得虢公忌父更是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其他人全部離開,眼看著宮門也要關閉,姬林卻留下祁律繼續挺屍,不叫他離開,說:「今夜太傅就歇在這裡。」

  「這好像不合……」不合規矩。

  祁律剛想要拒絕姬林,姬林突然「呵」的笑了一聲,聲音十分短促,帶著一絲絲的戲謔。他坐在榻牙子上,還側著頭,托著腮,看向在榻上挺屍的祁律,眼神明明有些憂鬱,但是聲音卻笑著,一點子憂鬱也沒有,說:「太傅夜宿路寢宮不合規矩,那太傅醉酒,咬了寡人,便很是規矩了?」

  姬林說完,還懶洋洋的抬起手來,用修長的食指勾住自己的衣領子,輕輕拉開一些,側頭露出脖頸的位置。

  真巧,姬林也是傷疤體質,俗稱的「碰瓷兒體質」,只要有傷很不容易脫疤,即使脫了疤,那印記也會留很久才會消失,這樣的人就是擠個痘痘,恨不能半年痘印才消失。

  因此天子的脖頸上,明晃晃的留著一個齒痕,看起來曖昧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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