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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長負高深莫測地看著說話,靖千江悄悄捏了捏的腰。

  曲長負慢吞吞地道:「不錯。」

  靖千江道:「那,讓我跟你起走好嗎?之前說好了,輸你就要陪伴左右的。」

  曲長負點了點頭:「前面等你。」

  王公子:「……」

  曲長負說完之後,從靖千江的懷裡退出來,施施然整衣服,又朝王公子點了個頭,飄袂而。

  王公子目瞪口呆:「這也行?」

  這、這,能把兩個冤家勸成情人,自的口才簡直是……天吶!

  捂住了嘴。

  曲長負到了樓,見思雨樓的廝們臉茫然,正在官兵們的呵斥下,將之前客人們獻雲裳的寶物還回。

  中有名廝手裡抱著幅字畫,嘟囔著抱怨道:「這位客人將墨寶獻上來之後就不知道哪了,比武也有參加,這時上哪裡找?」

  曲長負知道之前有個人入選後並未跟靖千江比武,此時心中動,過將那幅書法拿了起來展開。

  上面有太多華飾,只是普普通通的白紙黑字,可見筆下有情,胸襟萬里,勾畫之下,似乎已經寫盡了所有的豪情與溫柔。

  「秀骨青松,鋒芒試手,遍看滄海悠悠。歸來也,笑人心誰同,今古神州。

  星辰劍履,帷幄經綸,掃盡平生風月。銀河挽、天星橫度,萬里風煙裁冰雪,人間第絕。」

  這字跡與今日在客棧桌下見到那張報信的字條,竟是如出轍。

  曲長負默,又是笑,早已知道這是誰最喜歡玩的把戲。

  當初蘇玄最後設了局,以玉璽的下落為餌,派人通知齊徽,試探的選擇。

  對於蘇玄來說,前世曲長負因齊徽而死,始終是分值得記仇的件事,只是為了社稷安定不好殺之。

  如果齊徽依舊是那個為了皇位可以犧牲切的人,那也將不惜任何代價,在戰亂平定前夕除掉對方,以免再傷及曲長負。

  這件事蘇玄誰都說,就是已經做好了自承擔切罪責的準備,而齊徽的選擇,救了自命。

  隨後,蘇玄找到了程王世子齊嵐,同曲長負商議之後,接回京,用心輔佐。

  如今同前世般,蘇玄亦已經官至相位。

  曲長負出來之前還在京城,這陣似乎是為了江南帶請願減低賦稅之事親自出京察,也不應該是在金淮。

  曲長負正想著,依稀間似乎聽有人喊了句「瑕」。

  抬頭看,瞧著似乎不遠處有道人影在那裡溫柔凝睇著自。

  再定睛看時,只有燈火闌珊。

  *

  等到靖千江辦完了事,大步來到渡口,便看見葉扁舟停在江邊的淺渚上。

  人輕衫廣袖,站在船尾,正眺望天邊彎月繁星,江風吹得烏髮飛揚。

  們路從京城向南,遊山玩水,看遍山河,每個地方都不久留,偶爾分開,就在最近的渡口處見。

  靖千江雙足點,輕巧地落在船上,看了曲長負,又忍不住噗嗤笑。

  曲長負道:「我知道你在笑什麼。怕是咱們走了之後,綢緞莊的東家要改行做媒婆了。」

  靖千江大笑道:「這行當能見盡天下有情人,也什麼不好的。」

  人間三月,桃花正艷,這樣隨口談笑,便看見淡藍色的遠山上,那漫山遍野的灼灼夜色,在夜色中也是熱烈欲燃。

  更遠處的江面上有兩三點漁火漂泊,夜霧如同飄絮,浮蕩在水面上。

  而扁舟隨水,人影成雙,在這樣的背景之下便如同的剪影,天高地迥,盡歸入世風塵里的出世客。

  曲長負道:「你聽上仿佛很羨慕,可惜輸了我當隨從,後悔也晚了。來,商量下,我們接下來哪?」

  靖千江笑著說:「隨從隨從,自然是公子哪,我跟到哪。」

  曲長負笑道:「我要踏天涯,行海角,往人之不敢往,窮難之所窮。」

  靖千江手撫胸,向傾傾身,說道:「奉陪到底。」

  長天浩瀚,江面遼闊,扁舟伴著兩人笑語,朝向著千山萬水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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