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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青舔舔嘴唇,一時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的心情,只道:「此事說來話長,說來話長。」

  此時,身旁的棄月冷不丁開口問她:「這就是你覺得她要對我說的話麼?」

  西嬋摸不著頭腦:「什麼話?」

  棄月卻一語未發,轉身離去。

  林一青轉頭望著他的背影,一時間心裡萬般滋味。

  她對緩緩走來的關唐說:「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你應該知道他到底是誰吧。」

  關唐沉默良久,點了點頭,說:「嚴憫知瘋了以後,我被嚴家劃入清剿名單,是他救了我。」

  林一青突然覺得十分好笑,說:「那他為什麼不肯承認?」

  關唐見她眼中又悔又恨,悲喜參半,輕嘆一聲,說:「他有他的苦衷,或許,他只想對你一個人隱瞞。」

  林一青更迷惑了,雙眼濕潤,質問他:「憑什麼?」

  關唐最招架不住女人哭,朝西嬋遞了個眼色,西嬋也忙說:「那你親自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嘛。」

  林一青回了回神,抹了把淚,說:「抱歉,你們接著聊。」

  她轉身一路跑回了采葉軒,棄月的房間門窗緊閉,她在外邊兒用力拍了半天門,沒有回應,便氣急敗壞地說:「再不開門我踹了!」

  仍然沒有回答。

  林一青腦子發熱,抬腳就踹,門卻在這時被人從裡面打開了,她一個不穩栽了下去,要不是棄月及時抱住她,可能會當即在門口劈個叉。

  棄月把她拎小雞似的拎起來,隨後盯了她半晌,說:「你又想幹什麼?」

  林一青本來是過來發脾氣的,這會兒囂張氣焰頓時被他冰冷的態度澆滅了,她憋出了一個我字,沒了下文。

  棄月關上房門,回身時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話語間略帶嘲諷之意,道:「你果真和以前一樣,從來不會過問別人的意見,想什麼就是什麼。」

  林一青卻沒聽懂,困惑地反問:「我有嗎?」

  棄月頓步,微微側目,對她說:「看來林姑娘記性不好,也對,你對誰都一樣好,說話做事從不本分。以前就擅自把我推給別人,沒想到這一次,也是一樣。」

  林一青聽完,失神半晌,聲音微微顫抖起來:「你承認了,你是……」

  棄月說:「霍某人,不值得林姑娘記掛三年。」

  林一青聽完,壓根不記得他的諷刺和挖苦,只顧著喜極而泣,衝到他面前說:「是你,你沒死,我就知道你沒死!」

  她伸出手想去摘棄月的面具,卻被他制住手腕。

  棄月沉聲道:「不,霍桑已經死了,你面前這個人,是繁花穀穀主棄月。」

  林一青茫然地搖了搖頭,事發突然,她記不起自己哪兒做錯了,但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先道歉哄人。

  她說:「對不起,我錯了。」

  棄月問她:「哪兒錯了?」

  林一青回想起他剛剛說的什麼把他推給別人的言論,又想到自己之前誤會了西嬋和他的關係,忙醍醐灌頂一般說:「我以為西嬋喜歡的人是你,我是想幫她的,但是我不知道你就是……」

  她蒼白地解釋了半晌,望著他說:「對不起。」

  棄月卻說:「我不想聽這個。」

  林一青咬咬牙,說:「我以後不會再把你推給別人了。」

  興許是這一句平息了一點對方的怒火,棄月沒有回應,只是鬆開了她。

  他想繞過她走開,林一青卻伸手攔住去路,問他:「那你一開始為什麼不肯承認?要不是因為今天關唐回來了,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肯見我?」

  她以為棄月至少會解釋一點什麼,可對方沉吟良久,卻說:「是。」

  林一青心臟發疼,委屈起來,問他:「為什麼,你很討厭我嗎?」

  棄月垂下的手緊握成拳,緊繃的下頜線仿佛隱忍著極大的複雜情感,良久,他卻輕描淡寫地說:「隨你怎麼想。」

  林一青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沒這麼窩囊過,記掛了三年的亡魂,突然活了,可對方似乎對她的情感視為無物,半點不願沾。

  她扭頭,見棄月正若無其事地坐著翻醫書,好像當她根本不存在,便擦了擦眼淚,轉身離去。

  她只能想,人都是會變的,更何況這當中還跨越了三年時光。

  孰不知,在她走後,棄月隨手扔了醫書,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失神良久。

  林一青走出采葉軒時,河邊的煙花已經放完了,但西嬋他們沒有回來,從半山腰往下看去,河邊的篝火似乎有些奇怪,星星點點,數量奇多。

  突然,一聲槍響衝破雲霄,迴蕩數里。

  林一青心中大駭,爬上一棵大樹,只聽山下吶喊聲不斷,火光沖天,火銃的聲音不斷響起,鐵騎軍踏水過河,把小木橋踩得稀爛。

  林一青看見鐵騎之中一人策馬而來,手裡握著一把白玉傘,十分悠閒地看著周圍殺成一片,許久,緩緩移開傘面,抬眼看向她的方向。

  傅南辭。

  林一青險些從樹上滑下來,她心急火燎地跳下去,一心只記得河邊的西嬋他們幾乎都沒有帶武器,就算大家再能打、再以一敵十,也挨不過火銃的一槍。

  她急忙想跑回採葉軒想找棄月幫忙,剛到門口卻見棄月已經翻身上馬,見她趕來,他一夾馬腹,疾馳而來,隨後俯身將她一把撈上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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