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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舒宜僵在原地, 恨不能逃荒而逃, 但那樣太過丟面子, 她就那樣干愣在當場。

  而相反的,褚彥卻是正暗暗得意著。

  他從不覺得自己生的好看,年少時期有過追慕者, 但彼時他心懷大業, 從未將少女懷春放在眼裡。御極之後, 嬪妃們愛慕他至高無上的皇權,她們其實都是怕他的。

  唯有嬌嬌看著他的時候,是.赤.裸.裸.的女子傾慕男子的眼神。

  褚彥自詡不是一個尋常男子, 但這還是頭一次有女子為他流鼻血……

  一時間, 浴殿內的二人,心情皆是十分複雜。

  褚彥等了半天,溫舒宜只垂著腦袋, 手中擰著錦帕,像是一時半會無法正視他。

  褚彥只好主動一些, 他從浴池出來, 隨著「嘩啦」一陣水聲, 他邁著大長腿,直接站在了溫舒宜面前, 男人有了經驗,此刻更是遊刃有餘,像個浪蕩子弟, 垂頭看著美人,問道:「嬌嬌要親自查看麼?」

  查……看?

  看什麼?

  溫舒宜的腦袋垂得更低了,她真真是是快要受不住了,而更要命的是,她的視線不受控制的往上瞄,稍一不注意就瞥見了不可描述之處。

  溫舒宜立刻閉上了眼,慌亂了:「好了好了!皇上都洗乾淨了!不用查看了!」

  褚彥卻還是不滿意,他一步步緊逼,問道:「真的不用?嬌嬌不是讓朕淨化麼?」

  「乾淨了!不用……不用再繼續!」

  「嬌嬌真的認為朕現在乾淨了?」

  溫舒宜閉眼,連連點頭。

  褚彥見她緊閉雙眼,也不捨得繼續捉.弄她:「好,這可是嬌嬌自己親口說的。」

  一陣慌亂之後,溫舒宜猛然驚覺了一樁事,皇上今日這一出莫不是使出了.色.誘.美男計?!

  這一天晚上,溫舒宜再也不能直視褚彥,但也無法逃離他,好在她有孕在身,褚彥到底是沒做什麼。

  宮婢吹滅了內殿的幾盞燈,退下之時,留下了兩盞起夜用的火燭。光線昏黃曖.昧。

  溫舒宜只覺身子燙得慌,她剛剛要動作,褚彥就出聲威脅:「不要亂動。」

  聽得出來,他嗓音沙啞。

  溫舒宜即便已經失憶,但也大約能夠明白皇上這是怎麼了。

  她果然嚇的一動不動了。

  貪.圖帝王的美.貌是一回事,可真正付出行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時的褚彥已經知道溫舒宜的確失憶,慕容燕已經死了,他可以不再計較「燕哥哥」那個稱呼。將睡未睡之時,褚彥在美人耳畔低低道了一句:「嬌嬌,以後喊朕彥哥哥,嗯?」

  想到了什麼,褚彥又立刻加了一句:「『美士為彥』的彥。」

  溫舒宜:「……」是出自《爾雅》之中的『美士為彥』麼?

  想起自己在北燕時,曾經喚過慕容燕為燕哥哥,雖然不是同字,但也是同音,溫舒宜擔心褚彥秋後算帳,乾脆裝睡不說話了。

  褚彥知道她都聽見了。

  失憶後的嬌嬌,對他沒了殺意,雖然不知祝由術是否可以徹底清除,但最起碼眼下的嬌嬌是一心傾慕他的容貌。

  夜色昏黃,今宵正好,褚彥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甚是知足。

  ****

  轉眼,秋霜凝白,忠靖候內的柿子樹上碩果纍纍。

  傅生收到了北燕的來信。

  是晉王的手筆。

  溫澤很鬱悶,按理說他與晉王是自幼的交情,可上回北燕一行之後,晉王卻明顯與傅生更是親近了。

  「信上說了什麼?」溫澤倒不是監視自己的妻子,他是純碎好奇使然,一看見傅生一臉花痴的盯著信箋看,他就心中不痛快。

  傅生自己先看完,這才遞給了溫澤,她一手揉著大肚,笑道:「傅遠博、溫旭恆,正好是兩個哥兒的名字,晉王怎會知,一定是兒子呢。」

  溫澤:「……」

  就連姓氏也分配好了麼?

  晉王是夫妻二人的共同好友,溫澤不便吃乾醋,但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這一日,伯夫人又以打葉子牌的藉口登門了侯府,傅生即將臨盆之際,她幾乎是天天踏足忠靖候府,恨不能親手扒開傅生的肚皮,再將孩子掏出來。

  真真是望『肚』欲穿。

  傅生懷上雙生子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對外而言,她只是懷了孩子。屆時孩子臨盆,再暗中送一個去明德伯府。傅家沒有人支應起門庭之前,傅生終會作為男子。直至將那個孩子扶起來為止。

  好在如今宋家覆滅,即便她雙重身份時常互換,也不會有人盯著不放了。

  這一天,秋陽高照,已近冬至,傅生正用午飯時,開始正式發作。

  腹部陣痛襲來時,傅生起先不以為意,她當了二十多年的男子,過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對生孩子毫不畏懼,甚至是早就盼著卸貨,如此也能行動便利。

  可剛入產房沒多久,傅生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

  她沒忍住,疼的罵起了溫澤:「阿澤,一切都怨你!」

  「溫澤,你這個王八蛋!」

  「疼死我了!老子不想生了!」

  穩婆、眾婢女:「……」

  溫澤風塵僕僕趕回來時,就聽見產房內傳出咒罵聲,他的緊張不在傅生之下,伯夫人正守在外面,她雙手合十,向上蒼禱告:「保佑我兒平平安安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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