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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帝看向東宮,人各有志,他做鴻臚寺卿也很好。

  東宮語塞。

  順帝似笑非笑。

  想起許久之前,阮奕和范逸都不合,明爭暗鬥得厲害。但從月牙湖時,阮奕忽然恢復,兩人一道騎射開始,之後得走動便親近了。那時范逸忽然跑來給他說,做了一個夢,細數了蒼月未來十餘年的動盪。環環相扣,絲絲入木,連人物的性格都如出一轍,真實得不像一個夢能做出來,更不像范逸能覺察得到的。

  他當是范逸有秘密。

  直至後來,阮奕出使南順,被朝帝扣下,回來同他說起的朝帝活過一次的那翻話。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了范逸早前給他描述的蒼月動盪。

  因為真實,所以如出一轍。

  更如出一轍的是,都真實得,絕非一次轉述能詳盡的。

  他是信阮奕的話,知曉他日後會官居右相,拿下東部十八城。

  但重活一次的人,如果不止朝帝一個呢?

  順帝嘴角勾了勾,那范逸同阮奕忽然和好,范逸又突然給他說起夢到蒼月後來的事,便也不奇怪了。

  做過一次右相的人,不想再拜相,就更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順帝笑笑。

  (二)關於公子若的畫與軟飯

  出使的時候,趙錦諾又做小廝扮相,一路跟著阮奕。

  阮奕出使,她便採風。

  去了早前許多沒去過的地方,也畫了許多早前未畫過的人和風景,旁人是文思如泉湧,她是下筆如有神,信手拈來就是一幅。

  公子若從早前一年到頭難見一幅畫作,到如今能半年一幅,四個月一幅,幅幅精湛,似是到了一個新高度。

  從畫人,到畫山水,到畫鳥獸,甚至連佛像都畫過,涉獵越來越廣……

  尤其是佛像,同臨近諸國的佛像都不同,更像是由羌亞去往西域途中的石窟佛像靈感而來。

  於是有人開始研究公子若的行蹤,還真從公子若的畫作中推演出了「他」的蹤跡——公子若這是在滿世界的跑,滿世界的畫……

  結論一處,嚇得趙錦諾趕緊將所有的畫作都打亂了順序,才往司寶樓送,或是挑著送,怕真被人尋出蛛絲馬跡來,讓她永無寧日,她想同阮奕一道,四處採風畫畫,首要的便是捂好馬甲才是。

  阮奕笑不可抑。

  阿玉對於畫畫的喜歡,遠超過他早前的想像。

  也正是如此,阮奕眼中才複雜幾許。

  前一世,公子若的絕筆是那幅《冬晨圖》,而這一世,她的畫已滿天飛……

  趙錦諾卻不介意。

  她喜歡畫畫,有時間和機會到處畫畫,是她最樂意的事情。

  更何況,大白兔和小白兔都在,再沒有什麼比當下更讓她如願以償的事。

  於是阮奕做鴻臚寺的十餘年裡,小白兔學會了好幾種語言,見聞談吐遠勝同齡人,而趙錦諾,攢了許許多多的錢……

  阮奕忽然意識到,上一世和這一世似是也沒什麼不同,他都是在吃阿玉的軟飯。

  只是上一世吃軟飯的時候,他還是傻的。

  現在,他不傻,還是在吃軟飯。

  有一日,早前的東宮,如今的新帝,照舊拋橄欖枝,「父皇母后都回雲山郡了,阮奕,你回來幫朕。」

  阮奕破天荒應好。

  新帝使勁兒掐了掐他手臂,阮奕驚呼,「疼!」

  新帝笑,原來朕不是做夢啊。

  阮奕惱火,是不是做夢,陛下不應當掐自己嗎,掐微臣做什麼?

  新帝笑著拍了拍他肩膀,「朕一時不敢相信,掐錯了,要不,朕讓你掐回來?」

  阮奕嘴角抽了抽,伴君如伴虎,古人誠不欺我。

  (三)小棉襖和操碎了心的父親

  天下的父親都更寵女兒!

  阮奕早前是不信的,直至小棉襖出生的時候。

  阮奕整顆心似是都融化在她的笑容里。雖然趙錦諾一再強調,剛出生的孩子是不會笑的,但阮奕堅持,他就是看到女兒對他笑了……

  趙錦諾惱火。

  阮奕卻湊上前道,「阿玉,我們有小棉襖了……」

  嗯,趙錦諾笑笑,小棉襖像她。

  「謝謝你,阿玉。」他擁她,「我好喜歡小棉襖……」

  他早前是只想要小白兔一個的,若不是趙錦諾堅持,沒有女兒多遺憾,她還想要件小棉襖,許是他今日就沒有機會抱著懷中的小棉襖,一顆心都融化。

  直至多年後,他都記得這一幕。

  也記得,小棉襖坐在他肩頭,他帶她舉高高,看皮影戲的時候。

  他多喜歡小棉襖一直不長大。

  卻又盼著小棉襖長大。

  在這樣矛盾的心情中,小棉襖終於長成了京中最美的姑娘,阮奕這個做爹的,終日板著個臉!

  陶家的兒子,不行,陶家的主母性子不好,小棉襖嫁過去總有煩心的時候。

  褚家的兒子,不行,相貌上委屈了他的小棉襖。

  范逸的兒子……雖然他與范逸交好,但是,范逸的兒子也不行,范逸的兒子太過剛毅了,不懂憐香惜玉。

  ……

  阮奕覺得,自從有了小棉襖之後,他看京中年輕子弟各個都不順眼了起來……

  等到小白兔和小棉襖談婚論嫁的年紀,新帝提議,「不如我們兒女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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