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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之吱兩手空空站在旁邊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抓了下臉:「你老是看我幹什麼呀?」

  小護士臉頰燒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有點好奇。」她的目光在馮之吱的斷指上落了兩秒,又怕冒犯似的很快挪開:「是天生的嗎?」

  「不是,車禍。」說起來馮之吱還覺得有點羞恥,「評上職稱的時候太高興,出去喝酒酒駕撞了車,醒過來就少了兩根手指。」

  「哦……」

  「你是新來的吧?」

  畢竟她的「光榮事跡」早就被全院通報批評了,一提起北院八樓三根手指的小護士就知道,「哦,那個開車躲債主在高架橋連環十八撞然後被□□趁亂給剁了兩根手指的那個,誰不知道」。

  流言誤我!

  「嗯,我剛結束實習期,從二院轉過來的。」

  又安靜地走了一段路,小護士鼓起勇氣說了一句:「其實,我聽說過你……還有臧醫生。」

  「啊?」剛經受過古早文學的薰陶,她下意識脫口而出,「冷麵醫生俏護士嗎?」

  「……」

  「差不多吧……你們青梅竹馬的感情好感人。」

  馮之吱想說感人個屁,臧索這個人就是個沒有感情的醫科寶典成精。不過她想了想,說:「也還好。主要就是臧醫生從小學就開始纏著我,纏了十幾年實在太煩了,我就答應他求婚了。」

  小護士說想不到臧醫生看起來脾氣躁躁的原來私底下這個樣子。

  馮之吱跟她咬耳朵:對對對,臧醫生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實是個嚶嚶怪。

  ……

  最後回南院的時候小護士還挺真情實感:「吱吱姐,下次我再來找你聊天。」

  馮之吱點頭,叮囑她:「記得帶炸雞。」

  「好。」

  護士長拎著禮盒幽幽從身後走過去:「這麼敗壞你們家臧醫生的名聲你有什麼好處?」

  馮之吱下意識慫了下,弱弱地挺了下腰板:「我就嘴上占他一點便宜都不行。」

  「那你虛什麼?」

  「沒有啊。」

  沒有沒有沒有。

  ……

  臧索一從周醫生那邊回來,馮之吱就殷勤地跳了出來:「你回來啦!」

  臧索瞥她一眼,習慣性先去洗手。

  馮之吱跟條小尾巴似的綴在他身後,等他關上水龍頭,又遞上紙巾:「擦擦。」

  「又說我壞話了?」

  馮之吱搖頭,儘量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真誠:「沒有,護士長說就差我們兩個的照片沒有拍了,我們趕緊過去。」

  「哦。」

  拍照的過程其實很快的,兩個人互相幫忙整理了一下領口,在藍色幕布前一站,咔嚓一聲就拍好了。

  馮之吱自來熟地跳到攝影老師旁邊:「師傅,我請你兩包煙,你幫我們兩個好好p下圖行不?」

  攝影師樂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帶過來的器材包,裡頭玲琅滿目放了五六條煙,各種牌子都有。

  馮之吱皺了下鼻子:這群作弊怪!

  不過不要緊,她有兩條煙。

  雖然有點對不起臧索……

  她毅然決然地轉過來,懷裡兩盒雲煙鄭重其事放進包里:「師傅,不要給他p了,這兩條都是我的。」

  臧索:「……」

  回去的路上,馮之吱偷偷瞥他,晃了下他胳膊,很沒有誠意地說:「你不要擔心,你長得好看,閉著眼睛拍都是我們八樓的時尚標杆。」

  「呵呵。」

  馮之吱繼續貶低自己:「我就不一樣了,我吃藕,一想到我醜醜的照片要掛在你的旁邊我就覺得玷污了你……」

  臧索嗤了一聲,摁著她頭頂轉了個彎:「你個小護士的照片不掛我邊上。」

  「哦哦,原來是這樣子啊。」

  馮之吱被壓著腦袋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感覺好像是沒有生氣。

  她舒了一口氣,心思活泛起來,指著窗戶外頭明媚的日光說:「臧索,你看這個陽光,是不是跟當年你趴在地上給我拍畢業照的時候一樣燦爛。」

  ……

  馮之吱畢業那會兒,臧索剛結束了一段時間的見習,在家閒賦了段時間,每天跟一些狐朋狗友相約網吧。

  那天中午日光正盛,馮之吱抱著單反興沖沖跑進臧索家,正巧撞見臧索背著個單肩包站在玄關換鞋,看見她,動作半點沒有停頓地抓起帽架上一頂黑色鴨舌帽往頭上扣。

  長長的帽檐壓下來擋住了他帶著零星半點厭世氣息的眼睛。

  馮之吱原地蹦了兩下吸引他的注意:「臧索臧索,你下午有事情嗎?」

  臧索朝她晃了下手裡的手機,對著那頭的隊友說:「你再喊個人,我現在過去,十五分鐘。」

  說完,掐了語音,還她以無聲凝視。

  馮之吱頓了兩秒,自顧自說:「太好了!我跟室友約了今天拍寢室畢業照,你來幫我們拍照片吧!」

  「……」

  臧索不耐煩地把她撥到一邊:「沒空。」

  「幫幫忙啊!下個月我幫你買早飯!」

  「不要。」

  「這是我最後一次的畢業照了!人家都有美美的畢業照呢!我只有一個傻傻的學士服。」馮之吱一路跟著他走下小區樓梯,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不管馮之吱怎麼低三下四地請求,臧索完全不為所動,到最後已經非常煩躁了,五指成爪摁在她頭頂,用拎保齡球的姿勢拿住她的頭:「再煩我拿膠布貼你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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