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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來的。

  他譏笑,連夢裡這個假的都知道的事實,他卻逃避了十多年。

  他捏著她的腰,動作越來越瘋狂。

  唇在她耳畔,氣息噴灑,「我有本事偷來,那就有本事偷一輩子。」

  偷來的又怎樣,他只要她。

  入春的氣息微涼,他看到唐姝妮坐在醫院長椅,頭頂的香樟樹綠綠油油,光透過樹梢,像是砸碎了映射在她肩頭。

  眼尾微紅,看來哭過了。

  他走過,在她身旁坐下。

  微風拂過,她的發尾輕輕擦過他的脖頸,在饒他的心。

  「小太陽……我是不是很沒用?我又沒家了……」

  她委委屈屈的哭腔帶著微紅的鼻尖和眼尾,淚光微閃,軟進了他心坎兒。

  她肩上斑駁的樹影映襯著她抽抽搭搭的抽泣,頭頂鳥兒在叫。

  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訴說著什麼。

  她在光與影之中交錯,他獨自於黑暗沉淪。

  他是不幸者,也是幸運者。

  耳邊響起自己的聲音:「小太陽在一天,姝兒永遠有家。」

  她昂起的淚眼,婆婆在頭頂細碎的光中。

  他是黑暗的寵兒,她是光明的少女。每當夜晚無人之時,壓抑心底的欲望會肆意而出,那些邪惡的念頭會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而滋生。

  她是光,亦是救贖。

  白天,他戴上她喜歡的面具,精心扮演溫文爾雅的太陽。而只有他清楚,在面具下,他骯髒的皮囊早已腐爛。

  他的陰鷙只有他知道。

  他會瘋狂的摧毀一切,所以他要壓制,他的姝兒乾淨漂亮,他的偏執會傷了她。

  將一切隱埋,他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能訴說出口的情緒在心中封藏。

  騙過所有人,包括她。

  「在姝兒心裡,小太陽永遠都是家人。」

  家。

  太過沉重。

  在國外他學會如何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情緒想法,學會如何運營一個公司,更懂得如何玩人心,唯獨沒有人教會他什麼是家。

  少女的眼,是情動的開始。她的心,是他最終的歸宿。

  那裡是他們的家。

  「在小太陽心裡,姝兒也是家人。」

  他的眸底倒映著她,眉眼彎彎的朝他笑笑,嘴角微翹。

  此時此刻,我如此想要擁有你的一個懷抱。而很久很久以後,見你一面都是一種奢望。

  番外:萬宇陽春熙⑶

  在黑暗的密閉空間,頭頂的小天窗是唯一的光亮來源。

  蘇冬在這關了快半年,身邊的幾個罪_犯三五成群在分享自己的犯_罪手段。

  「那些往往你忽略的永遠是最容易被突破的口,鞋印是最能證明你的存在的東西。他們可以通過鞋印深淺、大小樣式來判斷……」

  正是飯點,說話那人挖了口飯,停頓了下,「這些都不算什麼,能夠在犯.罪過後,面上還能若無其事,騙過所有人的,那才是真本事!」

  說著,那人用手中的筷子點了點在角落裡的人影,「諾,瞧他,從見著他開始,他的臉上就沒有過表情,這人一定是頂級的高手!聽說還是自首的。」

  蘇冬看向在角落裡的人,眼神空洞,沒有表情,但也不耐於他的那張好皮囊,即使是穿著囚服也是極其好看的。

  頭髮稍稍蓋住眼睛,蘇冬是自衛過失進來的,已經快半年了,他跟每個人都算說得上幾句話,唯獨在角落裡的這個人。

  像是一具軀殼,空有皮囊,靈魂早已空蕩蕩。

  從沒見他說過一句話,蘇冬對他甚是好奇。

  蘇冬在他身旁坐下,「嘿!兄弟,你是犯了什麼錯?你看著也不像會幹壞事的人。」

  沒應。

  蘇冬也不尷尬,沒話找話,瞅見他手裡一直攥著東西,伸手要碰:「誒你一直捏著什麼東西啊?」

  察覺到入侵感,南陽熙攥緊手心,低喝:「別碰!」

  蘇冬知道踩著他的尾巴了,舉起雙手:「好好好,不碰,我不碰!」

  蘇冬盯著他手心,「老兄,你這……到底是什麼啊?見你一直攥著。」

  南陽熙空洞洞的目光隨著他的話遲緩的往下挪,張開掌心。

  是一顆糖。

  她以前最喜歡的糖。

  每次她鬧脾氣都他要拿這顆糖去哄她。

  她喜歡他拿著這顆糖輕柔的哄他。

  只能這顆糖,別的她不要。

  他也曾懷疑過,後來也只當是她第一次見他他從口袋掉出哄她的同一顆糖產生的依懶性。

  而直到她心底真正的那個人回來時,他才明曉,那是曾經那個人用來哄她的糖。

  她以為自己是愛他的,殊不知自己的心的從未給過他。

  他只不過是在最適時的時間裡,給出了一顆一模一樣的糖。

  耳邊又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誒這顆糖你怎麼帶進來的?不是都要上交的嗎?你捏著有多久了啊?都化了吧?還能吃嗎?」

  南陽熙垂下眼睫,盯著手心的糖,落寞笑了:「是不能吃了。」她也不再需要他的糖了。

  是個有故事的人。

  蘇冬愈加好奇他了。

  「誒,老兄,我還有三個月就出獄了,都要走的人了,你跟我講講,你咋進來的唄。」

  氣質和氣場,絕不是平常人。

  見他不說話,蘇冬便沒話找話,「你被關幾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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