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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也不去看他表情,便舉步邁上畫舫。

  也就在這時,一陣風忽然從兩人之間飛卷而過,蘇清和還沒反應過來,拿著柿子的右手便空了。

  空抓了兩下手,她愣愣轉頭。

  不知何時,沈知確已搶先一步,坐在她原本要坐的位子上。一雙修長勁瘦的腿大剌剌敞著,人往椅背上一靠,整個就是一大爺。

  畫舫是陸彥遠親自挑選的,所有裝飾都緊著蘇清和的喜好來,可謂花團錦簇,比之皇宮也絲毫不遜色。水光在坊頂斑駁瀲灩,仿佛入了那水底的龍宮。

  而眼下某人就是這座龍宮的主人,手裡閒閒地把玩著柿子,態度囂張而霸道。粗糲的指腹撫過上頭嬌小的咬痕,他哼笑了下,眸光曖昧而溫柔,「柿子不錯。」

  說著也不管蘇清和呆怔的眼神,便在她咬過的地方,又「吭哧」咬了一大口。

  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

  陸彥遠如臨大敵,努力壓下要上前打人的衝動,沉聲怒斥道:「這裡是在下的地盤,還請沈兄......啊!」

  話音未落,就聽「咻」地一聲,一道紅光正中他鼻子。力道之大,他幾乎都聽見了鼻樑崩裂的咯吱聲,抬手一抹,濕潤鮮紅一片!

  而那罪魁禍首卻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嘴角漠然一扯,聲音都冷了好幾個度,「柿子不錯,就是太澀。」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直接寫到成親的,還是高估自己了,下一章一定成婚!

  第81章 和和X知大爺(完)

  「柿子不錯, 就是太澀。」

  「世子不錯,就是太色。」

  這說的是陽間的話麼?怎麼越聽越像在指桑罵槐啊?

  陸彥遠額角青筋止不住地抽挑,脖子都氣粗了一圈,抖著指頭叱道:「姓、姓沈的, 你莫要太......」

  「猖狂」二字還未來得及出口, 他鼻腔里便有殷紅汩汩而出, 一著急一上火便嗆進了喉嚨中,人頓時咳嗽不已,像是得了肺癆一般。

  恨不能就地去世!

  沈知確卻只是側頭一哂, 對他的威脅半點不生怵, 還倨傲地揚起下頜,線條利落流暢, 於雲隙間傾瀉入窗的天光中, 劃出一道囂張的弧度。

  狂得明明白白、坦坦蕩蕩。

  陸彥遠一口氣沒續上來,咳得愈發厲害,一張臉都漲得通紅, 扶著門框站也站不直。

  蘇清和雖對他沒有什麼情誼,但今日之事究其原委, 皆由她而起。眼下他變成這樣, 她心中難免生愧, 忙招呼人將他攙扶出去, 又讓芳菲攜她的長公主令信回宮尋太醫救治。

  陸彥遠不願錯失這與佳人約會的難得機會,不肯走。

  奈何鼻血實在止不住,臉頰紅了大片不說,連深色衣襟都被血浸泡得慘不忍睹, 他只能暫且退下。

  臨走前,目光還不甘地在兩人之間徘徊了許久, 最後在蘇清和身上定住,「殿下......咳咳......您、您且在此稍等片刻......咳咳......在下去去就......咳咳咳——」

  再咳下去,怕是要把肺管子都咳出來。

  蘇清和看不過去,揚手讓人強行將他拖下甲板,只餘一陣倔強的咳嗽聲,在風中漸行漸遠。旁人跟著陸續撤下,不消多久,畫舫上就只剩下沉知確跟蘇清和兩人。

  喧囂如冰雪般頃刻間化為寂靜。

  蘇清和立在船首,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有風自身後盪來,卷攜來落葉,輕聲擦過她微揚的茜色裙絛,也帶來了某人的目光。

  熾熱如火,亦凜冽若刀。

  雖然看不見,卻真真實實地感受得到。

  蘇清和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時而左手攥右手,時而又改換做右手捏左手,手心很快便濡濕一片。

  奇怪,真奇怪。

  她明明什麼也沒有做,更沒有對不起他,在這瞎心虛個什麼勁兒?

  反倒是他,答應得好好的,要幫自己守擂台,結果這一個多月竟然都在跟蕭文音眉來眼去。這會子見有人待她好了,又衝出來胡攪蠻纏,把人打得都流了鼻血,簡直豈有此理。

  該心虛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啊!

  蘇清和有氣說不出來,暗自惱火。恰在這時候,身後飄來一道清冷而克制的聲線,經潮寒的秋風滌盪,磨礪出尖銳的鋒芒,竟是帶著幾分薄怒。

  「怎麼,盯著看這麼久,心疼了?」

  心疼誰?陸彥遠?怎麼可能?

  蘇清和冷哼,回過身來,卻不進去,只抱胸站在艙門外,隔著門帘上隨船輕輕搖曳的珠簾,望著他,「這話該是本公主問你才是吧?這都快變天了,你丟下自己的未婚嬌妻不管,跑來這裡跟本公主侃大山,不合適吧?知大爺?」

  沈知確興味地偏頭笑了下,跟沒聽見後半段似的,拍了拍身旁空蕩的坐墊,朝她抬抬下巴,「知道快變天了,還不進來?」

  因著蕭文音的事,蘇清和這會子還在氣頭上,怎麼可能乖乖聽他的話?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就不屑地「嘁」了聲,拒絕道:「我乃是天家的公主,得上蒼垂憐,豈會跟你一樣,說被雨淋著,就被雨淋著?」

  說話間,便有一滴豆大的雨珠就「啪嗒」,狠狠砸在了她腦門上。

  蘇清和:「......」

  嘖,人間果然不值得。

  艙內溢出幾聲隱忍的嗤笑,某人忍得,兩條膀子都快晃掉,再次看向身旁的坐墊,朝她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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