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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皺著眉頭坐在福臨的下首，心中還在想要不要賭一把，就在這幾日勸福臨種牛痘。不管會不會真的生天花，種牛痘都比被人傳染上病毒來的好。
正在思量著，忽然聽聞蘇克薩哈的聲音：“襄親王一直皺眉深思，敢qíng是有了什麽好主意不成?”
第四十章天花2
福臨是知道我這兩年經常神神秘秘的派些人去那些天花多發的地方去的，頓時也像是悟過來一樣，頗為期待的看著我。
環視一下滿御書房的各式各樣的眼神，我沈聲道：“辦法是有了一個，只是不知能不能成事。”
聽了我的話，蘇克薩哈和索尼對視一眼，蘇克薩哈喜道：“難道是關於天花病的治療的？”
我輕輕點頭，道：“種人痘是太過於兇險了。我最近兩年已經讓人研究了其他的種痘方法。雖然兇險是比種人痘少了很多，但是還是有患上天花的危險的，所以一直沒有上摺子。”
“不知襄親王說的是……”
“種牛痘。”
“牛痘？”
“對。”我淡淡道：“這是我京郊田莊裡的一個老農發現的。他養牛多年，很驚奇的發現牛也是會患上天花病毒的，而且症狀與人體患上天花是一樣的。但是很稀奇的是，患上天花的牛大多並不會死亡。他將這事告訴了田莊的管家，管家又上報給我，我對這個牛痘很感興趣，於是這兩年也讓人做過一些實驗。效果雖然確有風險，不過是比種人痘要來的低得多。”
福臨臉上帶了絲笑容，他看著我開心道：“既是如此，那麽就讓會種牛痘的醫師進京來吧。如果這個方法確實可行，那麽天花此病可以除已！”
我點頭道：“那麽我即刻讓人進……”
“啟奏皇上，大事不好了！”吳良輔突然疾跑了進來，跪倒在地上。
“何事？”
“剛剛伺候三阿哥的嬤嬤來回報說，三阿哥昨晚上急發高燒，燒了一夜都未曾退下！今天早上太醫又去診治了一番，說，說……”
“快說！”福臨站起身，怒道。我在旁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掌，讓他不要那麽激動。
“太醫說，三阿哥很可能是感染了天花！”
福臨腳步不穩的後退兩步，一下子軟倒在我身上。我略帶些擔心的看著福臨蒼白的臉色，問道：“消息可靠麽？”
“千真萬確。”吳良輔哭聲道：“太醫院的胡太醫是診治過天花病人的，所以這脈象確實不可能看錯！”
“著禁軍迅速圍了阿哥所。將除了三阿哥和近身伺候的人之外的所有人都遷出來，用醋消過毒之後擇一處偏僻的宮殿先住著。讓太醫院的所有太醫趕過來。快去！”我皺眉吩咐道。
“！。”吳良輔迅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帶著幾個小太監就飛奔而去了。
“天花居然，已經傳到宮中來了。”福臨緩過了勁兒，睜大了雙眼，有些慍怒的道：“到底是誰將天花傳到宮中來的！”
“皇上。”我在他耳邊輕聲提醒道：“現在應該馬上封鎖宮門，查看這幾日所有太監宮女出入宮廷的記錄了。既然三阿哥都被傳上了天花，那就說明在他附近，或是在阿哥所附近，肯定有其他患了天花的人的。”
福臨撫著額頭，白著臉點點頭，揮手道：“襄親王的話你們也聽見了，快去辦吧。”
“！。”眾位大臣也是一臉擔憂的互相對視一下，然後領命出宮門去了。
“博果兒。”福臨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臉色蒼白異常。
“三阿哥會沒事的。”我張開手臂抱住他，在他額頭上印下輕輕一吻：“有我在，沒事的。”
福臨看著我，我直視著他的雙眼，他點點頭，臉色和緩了許多。
將宮門關閉又好好的查問了之後，玄燁染上天花的來因馬上就被調查清楚了。這天花病是一個阿哥所的太監帶進宮的。這太監在阿哥所也是一個管事的，平時撈的油水很多，也經常逛琉璃廠等地方。三天前他出宮了一次，回來後就病了，只不過那時正好是他輪班伺候各位主子，所以他也沒有送醫延藥，只是用身子生挨著，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染上了天花。
直到福臨派去的禁軍在他的屋子裡找到他的時候，他還躺在chuáng上養病，他始終以為自己得的只是普通的發燒感冒。這個太監，被禁軍當場砍了腦袋。先不論他將天花帶進宮中的罪過，光是將病過給了玄燁，他就十個腦袋也不夠砍了。
與玄燁一起站在玄燁所在的院子外面，看著周圍的太醫們來來去去，我按住福臨的肩膀，止住了他要進房間的念頭，沈聲在他耳邊道：“福臨，不要任xing。你是大清的皇帝，是絕對不能染上天花的。”
第四十一章與君共生死上
福臨望著那間關著玄燁的緊閉的房門，微微紅了眼眶，雙拳雖然也窩的死緊，但是卻聽了我的話沒有衝進去。
太醫說玄燁高燒不止，全身都燒的通紅，渾身卻打著寒顫，口裡還一直喊著冷冷。半個時辰前海嘔吐了一次，狀況非常惡劣，不住的說胡話。
一直焦急的等待在旁邊，臉色蒼白的由宮女扶著的佟妃頓時一陣虛弱，軟到了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福臨閉上了眼睛，然後又睜開：“玄燁都說了什麽。”
“這……三阿哥不停的在喊皇阿瑪、額娘。”
福臨思索了一會兒，哽咽著嗓子，沈聲道：“將房門打開。朕要進去一次。”
“皇上！”太醫們集體的跪了下來。“萬萬不可啊！”
“裡面的是朕的兒子，讓朕進去。”福臨通紅著眼眶，沈聲道：“朕要去告訴他，他是我滿族的大好男兒，是我愛新覺羅家的皇子。這場病，一定要挺過去！”
佟妃由人攙扶著又地上站起上，止住了哭泣：“臣妾是他的額娘，臣妾也要進去。”
“！。”關著玄燁的房門被打開了。
福臨回頭看著我，目光中是不容錯認的堅決。
我輕嘆一口氣，將手臂從他肩上扯下來，輕聲道：“去吧。”福臨點點頭，轉身走進院子。
看著他的身影，我心中微微嘆息一聲，福臨他，是個好阿瑪。
招收讓一個小太監過來，我吩咐他去宮門外通知阿克敦一聲，讓他將我一直放在府中的幾個紙包拿進宮中。並且告訴府中一聲，我以後這些日子就要住在宮中了，府中的人也開始種痘吧。
放在府中的紙包是我早就準備好的牛痘研細的粉末，本來是準備再試驗一段時間再拿進宮來的，這下，應該提前了。
福臨半個時辰後從屋子中出來了，傳旨說：“從今日起三阿哥玄燁和佟妃就要出宮避痘。”
這個結果我早就預料的到，也應該能猜到。
熬過這一場病痛，裡面的那位小玄燁，就會距離龍椅更進一步了。
當晚，我就將牛痘粉末的存在告知了福臨。並且建議先讓幾位宮女太監種了痘之後再讓太後皇後和妃子們種植牛痘。福臨考慮了一下之後，同意了。
當晚，我便當著他的面劃破了自己手臂上的肌膚，然後將棉棒蘸著那些淡huáng色的粉末蘸到了傷口上。弄好之後為了保險，又用鼻子吸進去了一些粉末。我自己給自己種好之後，又讓他也吸了一些粉末進去。就算這些粉末效果不好，那麽他只是吸進去一點，也沒有什麽大礙。
那天晚上我們兩人幾乎一整夜都沒有入睡，互相擁抱著躺在養心殿的龍chuáng上。福臨一面說著無邊無際的各種事qíng，一面觀察著我的身體反應。我只是淡淡笑著擁著他，告訴他就算我得了天花也沒關係，我可以從戰場上九死一生的得勝歸來，就一定會熬過這天花病劫。
天快亮的時候，我的身體開始發熱。不知道這是感染了天花初期的症狀還是種痘之後的結果，我硬是趕跑了福臨，在偏殿中找了一間空房子自己坐著不與外界接觸。
福臨一直在我的房門之外守著，與我相隔一間房門輕聲的說著話。在房間內坐著，腦子因為身體發熱而有些模糊不清的我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只能知道，他好像，有輕聲哭泣過。
等到身體上的熱度退去，腦子又恢復清明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一次又暗了一次了。我抹了抹髮髻的虛汗，側頭看著自己右手臂上已經結疤的傷口，立刻站起身，推開殿門。
門外立刻有小太監迎上來。
“告訴皇上，本王種痘成功了。”一天一夜未盡滴米，我的喉嚨有些gān啞：“稟告皇上說牛痘可行，讓後宮中也快快種痘吧。”
“稟王爺。”那小太監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癱在地上道：“皇上患痘了！”
“你說什麽？”我的右手微顫了一下。
“皇上昨日晚上被太醫診斷出來，得了天花了！”小太監哭著：“此時正在養心殿，太後皇後還有眾位娘娘都在了。皇上臨走時囑咐過奴才讓奴才等著王爺出來，奴才，奴才……”
“我知道了。”眼眶有些酸，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我揮揮手：“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小太監哭著磕頭，泣不成聲。
我堅定著腳步，走到乾清宮。那裡現在已經亂成了一團，宮女太監四處奔走著，緊急傳召來的大臣們在宮殿門前不遠處集合，孝莊太後和皇後博爾濟吉特氏，以及淑妃等人都等在養心殿門口，互相攙扶著身子。
那群大臣先看見了我，沒有主心骨的他們立刻走過來向我詢問qíng況。我沒有多少功夫應付他們，只是淡淡的拋下了一句“亂不了。”就走近了養心殿。
“襄親王怎麽在這裡？”孝莊太後見了我有些驚異。雖然面臨了如此讓人大亂的消息，孝莊卻沒一絲的失態，依舊是那樣威嚴的樣子。
“臣剛剛在偏殿種痘成功，就聞悉了皇上患痘的消息。”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定聲答道：“臣對天花已經有了抗力，此時由臣去照顧皇上最好。種牛痘一事確實可行，請太後立即下旨，讓宮中諸人全部種上牛痘。”
孝莊定定的看著我，眼神中的光芒犀利，好一會兒她才點頭道：“哀家知道了。那麽皇上，就暫時jiāo托給襄親王爺了。”
第四十二章與君共生死下
終於看到了福臨。
他躺在chuáng上，僅僅一日過去就已經變得蒼白非常。臉上和身體上都燃著不正常的紅暈，體溫燙的厲害。我走過去，跪倒在chuáng鋪旁邊，將臉埋進他的被褥中。半晌後抬起來，臉上已經失了所有不該有的qíng緒。
正在思量著，忽然聽聞蘇克薩哈的聲音：“襄親王一直皺眉深思，敢qíng是有了什麽好主意不成?”
第四十章天花2
福臨是知道我這兩年經常神神秘秘的派些人去那些天花多發的地方去的，頓時也像是悟過來一樣，頗為期待的看著我。
環視一下滿御書房的各式各樣的眼神，我沈聲道：“辦法是有了一個，只是不知能不能成事。”
聽了我的話，蘇克薩哈和索尼對視一眼，蘇克薩哈喜道：“難道是關於天花病的治療的？”
我輕輕點頭，道：“種人痘是太過於兇險了。我最近兩年已經讓人研究了其他的種痘方法。雖然兇險是比種人痘少了很多，但是還是有患上天花的危險的，所以一直沒有上摺子。”
“不知襄親王說的是……”
“種牛痘。”
“牛痘？”
“對。”我淡淡道：“這是我京郊田莊裡的一個老農發現的。他養牛多年，很驚奇的發現牛也是會患上天花病毒的，而且症狀與人體患上天花是一樣的。但是很稀奇的是，患上天花的牛大多並不會死亡。他將這事告訴了田莊的管家，管家又上報給我，我對這個牛痘很感興趣，於是這兩年也讓人做過一些實驗。效果雖然確有風險，不過是比種人痘要來的低得多。”
福臨臉上帶了絲笑容，他看著我開心道：“既是如此，那麽就讓會種牛痘的醫師進京來吧。如果這個方法確實可行，那麽天花此病可以除已！”
我點頭道：“那麽我即刻讓人進……”
“啟奏皇上，大事不好了！”吳良輔突然疾跑了進來，跪倒在地上。
“何事？”
“剛剛伺候三阿哥的嬤嬤來回報說，三阿哥昨晚上急發高燒，燒了一夜都未曾退下！今天早上太醫又去診治了一番，說，說……”
“快說！”福臨站起身，怒道。我在旁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掌，讓他不要那麽激動。
“太醫說，三阿哥很可能是感染了天花！”
福臨腳步不穩的後退兩步，一下子軟倒在我身上。我略帶些擔心的看著福臨蒼白的臉色，問道：“消息可靠麽？”
“千真萬確。”吳良輔哭聲道：“太醫院的胡太醫是診治過天花病人的，所以這脈象確實不可能看錯！”
“著禁軍迅速圍了阿哥所。將除了三阿哥和近身伺候的人之外的所有人都遷出來，用醋消過毒之後擇一處偏僻的宮殿先住著。讓太醫院的所有太醫趕過來。快去！”我皺眉吩咐道。
“！。”吳良輔迅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帶著幾個小太監就飛奔而去了。
“天花居然，已經傳到宮中來了。”福臨緩過了勁兒，睜大了雙眼，有些慍怒的道：“到底是誰將天花傳到宮中來的！”
“皇上。”我在他耳邊輕聲提醒道：“現在應該馬上封鎖宮門，查看這幾日所有太監宮女出入宮廷的記錄了。既然三阿哥都被傳上了天花，那就說明在他附近，或是在阿哥所附近，肯定有其他患了天花的人的。”
福臨撫著額頭，白著臉點點頭，揮手道：“襄親王的話你們也聽見了，快去辦吧。”
“！。”眾位大臣也是一臉擔憂的互相對視一下，然後領命出宮門去了。
“博果兒。”福臨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臉色蒼白異常。
“三阿哥會沒事的。”我張開手臂抱住他，在他額頭上印下輕輕一吻：“有我在，沒事的。”
福臨看著我，我直視著他的雙眼，他點點頭，臉色和緩了許多。
將宮門關閉又好好的查問了之後，玄燁染上天花的來因馬上就被調查清楚了。這天花病是一個阿哥所的太監帶進宮的。這太監在阿哥所也是一個管事的，平時撈的油水很多，也經常逛琉璃廠等地方。三天前他出宮了一次，回來後就病了，只不過那時正好是他輪班伺候各位主子，所以他也沒有送醫延藥，只是用身子生挨著，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染上了天花。
直到福臨派去的禁軍在他的屋子裡找到他的時候，他還躺在chuáng上養病，他始終以為自己得的只是普通的發燒感冒。這個太監，被禁軍當場砍了腦袋。先不論他將天花帶進宮中的罪過，光是將病過給了玄燁，他就十個腦袋也不夠砍了。
與玄燁一起站在玄燁所在的院子外面，看著周圍的太醫們來來去去，我按住福臨的肩膀，止住了他要進房間的念頭，沈聲在他耳邊道：“福臨，不要任xing。你是大清的皇帝，是絕對不能染上天花的。”
第四十一章與君共生死上
福臨望著那間關著玄燁的緊閉的房門，微微紅了眼眶，雙拳雖然也窩的死緊，但是卻聽了我的話沒有衝進去。
太醫說玄燁高燒不止，全身都燒的通紅，渾身卻打著寒顫，口裡還一直喊著冷冷。半個時辰前海嘔吐了一次，狀況非常惡劣，不住的說胡話。
一直焦急的等待在旁邊，臉色蒼白的由宮女扶著的佟妃頓時一陣虛弱，軟到了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福臨閉上了眼睛，然後又睜開：“玄燁都說了什麽。”
“這……三阿哥不停的在喊皇阿瑪、額娘。”
福臨思索了一會兒，哽咽著嗓子，沈聲道：“將房門打開。朕要進去一次。”
“皇上！”太醫們集體的跪了下來。“萬萬不可啊！”
“裡面的是朕的兒子，讓朕進去。”福臨通紅著眼眶，沈聲道：“朕要去告訴他，他是我滿族的大好男兒，是我愛新覺羅家的皇子。這場病，一定要挺過去！”
佟妃由人攙扶著又地上站起上，止住了哭泣：“臣妾是他的額娘，臣妾也要進去。”
“！。”關著玄燁的房門被打開了。
福臨回頭看著我，目光中是不容錯認的堅決。
我輕嘆一口氣，將手臂從他肩上扯下來，輕聲道：“去吧。”福臨點點頭，轉身走進院子。
看著他的身影，我心中微微嘆息一聲，福臨他，是個好阿瑪。
招收讓一個小太監過來，我吩咐他去宮門外通知阿克敦一聲，讓他將我一直放在府中的幾個紙包拿進宮中。並且告訴府中一聲，我以後這些日子就要住在宮中了，府中的人也開始種痘吧。
放在府中的紙包是我早就準備好的牛痘研細的粉末，本來是準備再試驗一段時間再拿進宮來的，這下，應該提前了。
福臨半個時辰後從屋子中出來了，傳旨說：“從今日起三阿哥玄燁和佟妃就要出宮避痘。”
這個結果我早就預料的到，也應該能猜到。
熬過這一場病痛，裡面的那位小玄燁，就會距離龍椅更進一步了。
當晚，我就將牛痘粉末的存在告知了福臨。並且建議先讓幾位宮女太監種了痘之後再讓太後皇後和妃子們種植牛痘。福臨考慮了一下之後，同意了。
當晚，我便當著他的面劃破了自己手臂上的肌膚，然後將棉棒蘸著那些淡huáng色的粉末蘸到了傷口上。弄好之後為了保險，又用鼻子吸進去了一些粉末。我自己給自己種好之後，又讓他也吸了一些粉末進去。就算這些粉末效果不好，那麽他只是吸進去一點，也沒有什麽大礙。
那天晚上我們兩人幾乎一整夜都沒有入睡，互相擁抱著躺在養心殿的龍chuáng上。福臨一面說著無邊無際的各種事qíng，一面觀察著我的身體反應。我只是淡淡笑著擁著他，告訴他就算我得了天花也沒關係，我可以從戰場上九死一生的得勝歸來，就一定會熬過這天花病劫。
天快亮的時候，我的身體開始發熱。不知道這是感染了天花初期的症狀還是種痘之後的結果，我硬是趕跑了福臨，在偏殿中找了一間空房子自己坐著不與外界接觸。
福臨一直在我的房門之外守著，與我相隔一間房門輕聲的說著話。在房間內坐著，腦子因為身體發熱而有些模糊不清的我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只能知道，他好像，有輕聲哭泣過。
等到身體上的熱度退去，腦子又恢復清明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一次又暗了一次了。我抹了抹髮髻的虛汗，側頭看著自己右手臂上已經結疤的傷口，立刻站起身，推開殿門。
門外立刻有小太監迎上來。
“告訴皇上，本王種痘成功了。”一天一夜未盡滴米，我的喉嚨有些gān啞：“稟告皇上說牛痘可行，讓後宮中也快快種痘吧。”
“稟王爺。”那小太監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癱在地上道：“皇上患痘了！”
“你說什麽？”我的右手微顫了一下。
“皇上昨日晚上被太醫診斷出來，得了天花了！”小太監哭著：“此時正在養心殿，太後皇後還有眾位娘娘都在了。皇上臨走時囑咐過奴才讓奴才等著王爺出來，奴才，奴才……”
“我知道了。”眼眶有些酸，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我揮揮手：“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小太監哭著磕頭，泣不成聲。
我堅定著腳步，走到乾清宮。那裡現在已經亂成了一團，宮女太監四處奔走著，緊急傳召來的大臣們在宮殿門前不遠處集合，孝莊太後和皇後博爾濟吉特氏，以及淑妃等人都等在養心殿門口，互相攙扶著身子。
那群大臣先看見了我，沒有主心骨的他們立刻走過來向我詢問qíng況。我沒有多少功夫應付他們，只是淡淡的拋下了一句“亂不了。”就走近了養心殿。
“襄親王怎麽在這裡？”孝莊太後見了我有些驚異。雖然面臨了如此讓人大亂的消息，孝莊卻沒一絲的失態，依舊是那樣威嚴的樣子。
“臣剛剛在偏殿種痘成功，就聞悉了皇上患痘的消息。”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定聲答道：“臣對天花已經有了抗力，此時由臣去照顧皇上最好。種牛痘一事確實可行，請太後立即下旨，讓宮中諸人全部種上牛痘。”
孝莊定定的看著我，眼神中的光芒犀利，好一會兒她才點頭道：“哀家知道了。那麽皇上，就暫時jiāo托給襄親王爺了。”
第四十二章與君共生死下
終於看到了福臨。
他躺在chuáng上，僅僅一日過去就已經變得蒼白非常。臉上和身體上都燃著不正常的紅暈，體溫燙的厲害。我走過去，跪倒在chuáng鋪旁邊，將臉埋進他的被褥中。半晌後抬起來，臉上已經失了所有不該有的qíng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