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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賢向來有些畏懼葉白宣,知他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此番前來,又確有要事,便也不願再扯閒話,眼光掃了一眼隨手侍立的心腹太監。那太監名叫東來,自小便跟著楚賢,對他的心意知之甚清,眼見他的目光掃來,便已瞭然於心中,沖那幾個侍立的宮人喝道:「都給我退出去。」

  說罷,領著那些人,自行退出正殿。反手將殿門關上,目露凶光,語意嚴厲道:「今夜之事,若他日我在別處聽到半句閒言,你們自知後果是甚。」

  那些宮人嚇得臉色發白,一個接一個跪倒在地,口裡只稱「不敢」。太子總有一日會繼承皇位,若是得罪了他,只怕往後的日子便不會好過,在這宮裡待久了的人,誰的心裡,都跟明鏡一般。東來說的話,自然不敢不從。

  東來等人出了屋子,正殿內便只剩下江籬等三人。楚賢顯得有些焦躁,心事重重的樣子,衝著江籬伸出手去,重重道:「將雲庭刀交給我。」

  江籬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站在原地,用目光示意葉白宣,要他出面問個清楚。

  葉白宣還未開口,楚賢已是搶先一步,急道:「我已沒空與你們多話,再不快點找到那兵書,只怕大梁的江山會亡在旦夕。」他見江葉二人面露懷疑之色,又加重語氣道,「我以太子之尊對天發誓,只要你們交出此刀,不管最後尋到什麼,都會讓你們安然出宮,絕不會多加為難。」

  「無憑無據,如何讓我們信服,你若翻臉不認人,又待如何?」葉白宣慢慢移至江籬面前,將她擋在自己身後。

  楚賢搖頭道:「此刻,我這人,便是最好的憑據。我支開所有人,隻身在此,與你們一同找尋那兵書,若我翻臉,你們大可拿我當人質。你們二人的功夫,皆高過我,想要擒住我,想來並非難事。更何況,父皇對江姑娘如此看重,也不會隨意讓人傷你們性命。」

  葉白宣聽他講得有幾分道理,他和江籬,一刻也不願在此多留,只盼早日尋到兵書,脫身出宮才好。當下便吩咐江籬將那刀拿將出來,攤在手中,讓楚賢細細翻看。

  楚賢拿起那刀,仔細地查看良久,目光終於停在了刀柄之上。那刀柄上正反兩面皆刻有花紋,細細看去,竟是大有不同,只是那圖紋繁複難懂,一時之間,也難以看出上面究竟雕有何物。

  楚賢握著那刀,深吸一口氣,突然跳起身來,躥至正殿上首軟榻之上的一塊木匾上。他一手掛在木匾之上,一手則伸至匾後,不知做了何手腳,便聽殿中傳來石門轉動的聲音,右側花架旁的一堵古牆,忽然自己便轉了開來。

  [奇]江籬本以為這是一個密室的入口,卻見那石門著實不大,大約兩尺見方,人極難入內。

  [書]見那石門打開,楚賢跳下身來,直往那裡衝去。江籬和葉白宣跟在後頭,也對此極為好奇。

  [網]三人聚在石門口,便見裡面黑茫茫一片,空無一物。楚賢吩咐道:「去拿盞燈來。」

  江籬順手拿過一盞油燈,放在了石洞之中,頓時將那二尺見方的洞照得極為明亮。那洞乍一看,並無任何特別之處。只是細細看去,卻可見左右兩面石壁上,有些一些奇怪的紋路,凹陷下去。

  楚賢摸著雲庭刀的刀柄,又伸手進那方洞,左右兩壁細細摸了下來,略一沉思,便握住刀身,將雲庭刀放入洞壁中,將那刀柄慢慢地按在了左面的石壁之上。

  他的心中,也無十足的把握,只是憑著一股僥倖之心,以及對這幾處紋路的研究,終於賭上了一賭。

  楚賢剛將刀柄的紋路嵌入石壁內,便聽到一陣細小的聲音,有如抽絲撥繭一般,雖是極細,卻連綿不斷。他內心極為興奮,緊張地幾乎難以呼吸。他又轉而將刀翻轉,嵌入右面的石壁之上,方才那細小的連綿之聲陡然變大,發出幾下「轟隆」之聲,石洞上面的硬壁忽然往內里縮去,緊接著便掉落下來一個朱漆木盒,「啪」地發出一聲響,直將在場的三人著實嚇了一跳。

  曙光見

  一個小小的朱漆木盒掉落下來,擺在三人的面前。楚賢的臉上按捺不住激動的神色,伸手一把搶過那木盒,卻突然只覺手腕發痛,右手不自覺地五指張開,那已到手木盒轉眼又落入了葉白宣的手中。

  葉白宣將楚賢的手扔下,轉而將木盒遞給江籬道:「這是你娘的遺物,還是由你來處置的好。」說罷,又轉頭,眯著眼,對楚賢笑道,「太子殿下莫要著急地好。」

  楚賢摸著發疼的手腕,瞪了葉白宣一眼,但也心知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此刻雖在自己的地盤,卻是與他們共處一室,並無絕對的優勢可言。他只得隨著江籬走至桌邊,兩隻眼睛卻是一刻也未離開那木盒。

  三人依次坐下,江籬在中,兩名男子一左一右。她將木盒放在桌上,還未打開,便聽楚賢滿是興奮道:「這木盒裡裝的,必定便是《鬼兵術》。想不到那傳言竟是不假,得雲庭得天下。必得靠那刀,方能打開此處密窟。」

  葉白宣斜眼看他一眼,不解道:「你既已知那兵書在此,何不早早拆了這三生殿,豈不簡單?何苦花那麼大功夫,幾次三番要捉江籬?」

  「休得的言,這三生殿豈也隨意拆除。」楚賢顯得有些激動,臉上帶著幾分怒意,又夾雜著一些嚴肅之情,他忽然站起身來,面向南方一拱手,朗聲道,「此三生殿乃建在我大梁龍脈之上,若是隨意拆除。若是一小心觸怒神明,毀了龍脈,大梁豈非要亡在我等之手?當年我父皇如此寵愛程皇后,也不曾將此處拆毀,不過是加以修葺擴建罷了。若不是顧忌到此,我又何苦費那功夫,跟顏碧槐做此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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