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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嘉將她拉進懷裡,讓她趴在他胸膛上,低頭湊到她耳邊低聲說:「有這個人的,你對她十分熟悉。」
姬玉腦子裡的弦繃斷了一根,訥訥地問:「是誰呀?」
陸清嘉摩挲著她頸間嬌嫩的肌膚,柔聲說道:「近在眼前。」
姬玉呼吸僵住,憋得臉都紅起來的時候才再次放開,抓著他胸前的衣襟道:「你戲弄我。」
陸清嘉垂眼看著她,他們離得太近了,近的呼吸交織,近的她眼神亂飄不知該落在哪。明明那麼熟悉了,明明什麼都做過了,可每次與他耳鬢廝磨的時候她還是緊張得不行。
「我怎麼捨得戲弄你。」陸清嘉鼻尖蹭著她的,她半踮著腳尖回應他,兩人的唇那麼接近,但就是不曾挨到一起,這樣反而讓氣氛越發曖昧,攪得姬玉理智全無。
「我愛你還來不及。」陸清嘉的手來到她腰間輕輕掐了一下,姬玉呼吸亂了一瞬,再去看他的眼睛,他五官整體看是有些清冷的,可他那雙修長的丹鳳眼此刻又帶著幾分妖嬈勾引的意味,姬玉腦子裡起了一把火,燒得她滿心燥熱。
「你要怎麼愛我呀。」她將全部力氣壓在他身上,在他耳邊呵氣,「你愛給我看看。」
陸清嘉視線很慢地從她臉上身上划過,他眼角的痣讓他這個眼神移動的樣子風情萬種,他像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而他懷裡的姑娘像一顆汁水飽滿的水蜜桃,總之就是……
一切都在等著彼此採摘。
「想要我在這兒愛你麼。」他聲音低啞深邃,說起意味不明的話來撩人極了。
姬玉渾身緊繃,視線低垂盯著他的喉結,手已經把他的衣襟抓得亂七八糟了,倒是沒皺,這種法衣很難皺,可亂得都……都看得見白皙的胸膛和鎖骨了。
「我們還是繼續找玉簡吧。」
最後竟然是姬玉認輸了,她堂堂二十一世紀閱覽過不少情感動作片的成年人,她甘拜下風了!
在勾引人這方面,陸清嘉學有所成後她是真的扛不住,扛不住。
姬玉放開他想跑,可陸清嘉哪裡肯,他拉住她的手輕巧地將她拽回來,盯著她的眼睛問:「怎麼了,不想要我愛你了嗎。」
這裡的「愛」字明顯是動詞。
姬玉整個臉紅得好像他們大婚那日的喜服,想到這裡,陸清嘉眼神黯然了幾分,他與姬玉十指緊扣輕聲道:「帶你去個地方。」
姬玉被他拉著走,掃了一眼書架茫然道:「不、不找玉簡了?」
陸清嘉直接道:「往後日日在此,多得是時間找玉簡,別的事更要緊些。」
別的事更要緊?什麼事?
姬玉有點想歪,心裡還惦記著肚子裡那顆蛋,他們這時候真可以醬醬釀釀嗎?
她越想越臉紅,連陸清嘉帶她去哪都沒注意。等到了就發現這地方很空曠,是雲頂陽宮的大後方了,山崖邊燃著火,崖下一片漆黑,哪怕雲頂陽宮沒有夜晚,那底下也什麼都看不見。
「這是什麼地方?」
姬玉看著黑漆漆的崖下,心裡很不踏實。
陸清嘉就站在崖邊,半隻腳都在外面,姬玉看得心驚肉跳,上前將他拉到後面緊張道:「你站後面一點,掉下去怎麼辦?」
陸清嘉看她緊張自己,嘴角壓抑的弧度揚起了一些,他牽住她的手說:「這裡是我父君母后的埋骨之地。」
他笑了一下,很自然的笑,好像在描述別人的事那般隨意:「五萬年前我差點也跳下去了。」
姬玉還抓著他的衣袖,現在抓得更緊了。
她在溫令儀的記憶里聽到過一些關於他父君的消息,說是上一任的鳳族王君死之前拉了許多敵人墊背,那這崖下應該不僅只有他的屍骨吧……
「當時父君母后好不容易逃出來,想著至少要將我送到安全的地方,但因為身體裡被埋了禁制,法力不能自如運轉,敵不過那些手裡拿著仙器神器的妖魔,一路被逼到了這裡。」
現在再講述這些過去陸清嘉真的很平和了,跟第一次同她提起時的激動完全不同。
「父君母后那時本就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了,最後實在沒辦法,為了不再被人羞辱欺凌,為了至少落得個屍骨清淨,為了再給我創造一條生路,他們將所有來追捕的妖魔都拉下了懸崖。」
陸清嘉再次走到崖邊,蹲下來用手指輕撫過崖邊的火苗:「這火焰便是他們墜落後燃起來的,我一直覺得,這是父君在告訴我,他和母后很好。」
陸清嘉側頭望向姬玉,嘴角噙笑道:「玉兒,我現在真的想開了,你說在你的世界裡我的過去是一本書,其實也是件好事。」
姬玉跟過去蹲在他身邊,懵懵地問:「為何還是好事了?」
「如果一切都只是故事,是假的,那他們也算是沒死,沒受過苦,不是嗎?」他望向崖底,眼眸深處是不自知的無措,「或許他們已經去了別的書里,又或許……」
「清嘉,你看,這火焰更大了。」
姬玉突然打斷他的話,陸清嘉驚訝地望去,真的見火焰燃得更旺盛了。
「別再想書的問題了。」姬玉學著他的模樣去觸碰火苗,聲音雖然輕柔卻很有力量,「是書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總會一直陪著你的,就像這火焰一樣,它燒了五萬多年,也一直在陪著你不是嗎?」
從父君母后墜崖後燃起的火焰至今沒有熄滅,陸清嘉順著姬玉的話去想,看著火焰的視線有了些細微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