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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廣陽文能理解他,在賀靖逸那雙如鷹爪般銳利的眼瞳直視下,還能保持冷靜並非凡人可能做到。

  「皇后殿下他…」康子墨好容易吞下口水,定下心神才開口道,「每每都是師國公與我聯繫,傳遞口諭,不曾留下任何字跡。」

  他的聲音極其細微,眾人凝神屏息,生怕錯漏聽了他的任何一個字。

  師道然登時朝他怒目而視,不可思議道,「我何時見過你!」

  他一聲驚吼而出,立即深呼吸了幾次,按捺住心中滾滾的怒氣,他很明白,這時候失儀會對師玉卿頗為不利。

  康子墨聽見師道然的怒吼反而鬆了口氣,從衣襟中掏出另一本帳簿,雙手奉上,「這是災款從戶部帳戶到師國公一個帳戶流通的帳簿。」

  允東海略一遲疑,瞧了眼賀靖逸,還是揮了揮手,讓身邊的內監將冊子拿上來,再由他雙手奉給賀靖逸。

  賀靖逸看也不看,連師玉卿也沒有要打開的意思,允東海頓了頓將冊子又放回了內監手中的托盤內。

  眾位朝臣聽見康子墨的話,瞧著師道然氣成豬肝色的臉龐,又看著高座上不發一言的帝後,心中猶疑更甚。

  皇后究竟有沒有貪污災款,這是他們心中最大的疑問,而若當真污了災款,皇上又將怎麼處理?這是他們最關心的事。

  而康子墨的證據呈上去,皇帝既不翻閱也不開口,這讓本就各有心思的諸人心頭著了急。

  那個帳簿里究竟寫了什麼,賀靖逸瞧也不瞧,讓站在殿中的元太師、王時初等人找了急,他們斷然不信師玉卿為人會做出這種事。

  江南水災一事,擔憂的不僅是他們,師玉卿更是提出過不少好的解決辦法,那股子憂國憂民的心,怎是這個人三言兩語就可以污衊的去。

  「康子墨!你可知道污衊皇后會承擔何種後果?」元太師率先發了話,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他的話震懾了些許略有肆意的議論聲。

  一些朝臣視線交流頻繁,緊接著另一道聲音異軍突起,「陛下,此事重大,臣認為應當嚴加調查處理。」

  他的話語一出,整個朝堂的焦點霎時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元太師摸了摸鬍子,眯起眼睛望向說話之人,心底琢磨,這吏部尚書一向話語不多,為何今日如此膽壯。

  幾位朝臣見狀視線交流一番之後,也站出班列,高喊附議。

  「陛下,既然康子墨已將證據呈上,就應當妥善處理,貪污災款之事牽繫許多百姓的生命,不可輕易姑息。」

  一句不可姑息,觸動了本就對賀靖逸做法有異議的朝臣的心理,道出了他們的心底話。

  「陛下。」吏部尚書還有開口,賀靖逸擺了擺手,他立時頓住了嘴。

  「既然陳尚書這麼說,那你幫我看看如何?」賀靖逸冷冷道,從允東海手中接過帳簿。

  下一秒,卻做了與他往日的沉穩截然不同的事,帳簿在眾人未來得及反應之下,迅速從空間劃破「蹦」的一聲,準確的朝吏部尚書砸來。

  這突然飛來的物件將吏部尚書唬了一跳,忙伸手接住。

  吏部尚書如何沒想到賀靖逸會如此,嚇了一身冷汗,頓了頓,才翻開了帳簿。

  朝中一片寂靜,原先討論的朝臣也安靜了下來的,等待著吏部尚書的回話。

  「回陛下,這帳簿上很明確的顯示了災款的去向,依臣之見,康子墨所言屬實,災款確實進入了師國公的錢莊。」

  師道然鼻翼一張一合,臉色依舊漲紅,顯然是怒氣沖沖,但他這次卻沒有如同先前那樣用怒吼為自己辯駁。

  吏部尚書說完將帳簿雙手捧著,元太師雙眉一蹙,望了眼坐在上面的賀靖逸與師玉卿,想要開口的打算逐漸取消。

  帳簿在朝臣中傳閱,許多官員瞧見均是一臉怒氣,心中憤慨皇后之作為。

  「陛下,臣等都仔細查閱過了,帳簿屬實。」又站出一位朝臣啟奏。

  「陛下,這災款入了師國公帳戶已是事情,若依康子墨所言,恐怕皇后殿下難辭其咎。」

  元烈瞪大了眼睛望著說話之人,暗道奇怪,這些人平日都無交集,如今為何口徑如此統一。

  「還望陛下嚴加處理此事,換百姓一個公道。」

  賀靖逸不開口,師玉卿也開口,元太師不開口,常友敬也未開口。

  他們的沉默讓朝中議論的一些朝臣更加壯實了膽量,那幾個人一個接一個的義正言辭,內容已由望陛下調查,改至皇后退回後宮不再執政。

  而這些話依然沒有激起賀靖逸與師玉卿的任何反應。

  這些人逐漸急了心智,用災款說事,言辭一次比一次激烈,更有甚者提議廢除皇后。

  「大膽!」元太師率先發了難,「廢除皇后也是你們隨隨便便能說的話!」

  常友敬隨後附和,「眼下不過是康子墨一面之詞,你們就敢提廢除皇后,諸位大人此舉讓人甚為疑惑。」

  常友敬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戳中了要害。

  幾位朝臣原先的洶洶氣勢少了些許,但仍有人道,「貪污災款,指使那麼多無辜百姓活活餓死!這等惡性罄竹難書!廢除皇后如何不可?!」

  「此話甚是。」緊接著有人附和道。

  吏部尚書平日話不多,此時卻頗為能辨,他抬眸瞧著元太師與常友敬,幾句話輕鬆將兩人拉下了水,轉而將焦點再次集中在了皇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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