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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帶便兒的,薅亂了龍毛。

  皇帝想發火來著,但是沒發出來,一言難盡地看了祁果新許久,忍耐得牙痒痒。

  「閉嘴!」皇帝大吼。

  大著肚子,坐久了腰疼,祁果新扶著腰慢慢躺下去,順嘴問道:「皇太后回慈寧宮去了?」

  皇帝半晌沒言聲,就在祁果新快要睡著的時候,皇帝才曼聲道:「皇額涅近幾年入了冬畏寒得緊,朕想著,倘或進園子裡頤養著,興許能比在宮裡舒坦些。」

  祁果新一下睜開了眼,「可宮務……」

  皇帝沒什麼表情,「額涅操勞了大半輩子,也該過幾天清閒的享福日子了。」

  三言兩語的,就把太后的權給卸了。

  這麼一來,祁果新反倒覺得太后有些可憐了,「唉,這事兒其實也怨不得皇太后,毒也不是她老人家下的。也怪奴才沒留心眼子,瞧著粥是御賜的就沒讓鑒毒……」

  粥是皇帝御賜的,可又不是皇帝親自做的,從買辦到入口,經手的人海了去了,祁果新突然坐了起來,「甘松沒事兒吧?」

  皇帝蹙眉問:「你相信甘松?」

  「不是她。」祁果新也不知道這股莫名的自信是打哪兒來的,也許是出於對皇帝的無保留信任,連帶著瞧御前人也信屋及烏了。

  這在這時,外頭通傳聲起,說是慎刑司來回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紫竹客棧投餵~給你表演一個前空翻+後空翻+空中轉體480度(不太確定可不可行,瞎編的。)

  感謝青沐小可愛灌溉我,你想不想rua我的葉子咧?

  第42章

  宜貴人被反背著手帶進來的時候, 依舊維持著午後伺候皇帝席面時的張揚和明艷,竟然還有心思威脅押人的太監,「狗奴才, 你知道我阿瑪是誰嗎?放開我!皇太后娘娘不會放過你們的!」

  等她碎嘴罵完了,被壓著往冷冰冰的地上一跪,宜貴人才發現屋內的氣氛到底有多壓抑。皇帝皇后坐在上首,底下有宗人府的,有慎刑司的, 黑壓壓站了一片人, 全都居高臨下的,不帶感情地看著她。

  沒人言聲, 死一般的沉悶寂靜。終究不是問心無愧的人, 宜貴人忍不住哆嗦起來, 後背直冒冷汗。

  外面奔來了一個太監,打破了死沉沉的沉寂,那太監跪在宜貴人身旁, 嗓音高亢尖細, 「僖嬪娘娘……方才去了。」

  一個驚雷當空劈下,宜貴人終於慌了, 嘴裡反覆囁囁道:「不可能的,不可能,我沒想她死,那藥不至死,不會死的……」

  皇帝說話了,嗓音里儘是涼薄,「說罷,你只有這一次開口的機會。」

  想起了無數冤魂索命的傳說, 宜貴人渾身打了個顫兒,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宜貴人住在僖嬪的咸福宮裡,她是打心底里瞧不上僖嬪,僖嬪娘家又不顯赫,還成日仗著一宮主位不讓她這不讓她那。宜貴人在家裡呼風喚雨慣了,進宮還處處被壓了一頭,惱火得緊。

  那日又被皇后在太后跟前兒告了一狀,太后把她叫去慈寧宮狠狠訓誡了一頓。

  宜貴人心裡憋著火,正巧無意中聽人說起秋狩時歆貴人那檔子事兒,於是便動了歪念,和當年孝懿皇后留下的內務府心腹牽上了頭,從宮外偷偷搞了些烏羽玉進宮來,再買通了一個膳房打雜的小蘇拉,讓趁機給僖嬪的膳食里加進去。

  聽了僖嬪死了的信兒,宜貴人怕了,「萬歲爺,奴才只想讓僖嬪當著皇后主子的面兒出醜,真的沒想害死她啊——」

  皇帝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僖嬪雖然很是可憐,但令他更恨的,是居然有人敢對他的皇后下手,皇帝眼裡帶著噬人的狠厲,冷聲道:「郭克察氏,你給皇后下毒,意圖謀害皇嗣,實乃十惡不赦。」

  宜貴人滿目驚悚,嚇得直抽抽,哭得人形兒都快沒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奴才沒做過!再給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給皇后主子下藥啊!萬歲爺,萬歲爺明鑑哪——」

  這回事兒大了,毒死了受金冊的內命婦僖嬪,搬出娘家勢力來努力掙扎掙扎,興許還能落下一個移居冷宮的結果,好賴是留了一條命在。可謀害皇后和皇嗣,真真兒就只剩死路一條了,妥妥兒的,一點餘地也不可能有。

  皇帝和祁果新詫異地對視一眼。這倒是奇了,宜貴人的反應不似作假,好像是當真第一回 聽見這事兒,比旁的人看上去還要驚惶幾分。

  皇帝再問了幾句話,宜貴人已經快嚇傻了,老底兒全揭了,就是抵死不認給皇后下過毒。

  看來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皇帝擺擺手,讓人把宜貴人帶下去了。

  祁果新費解地撓撓後腦勺,沒想透徹,和皇帝攜手回到寢殿裡,她終於憋不住了,「萬歲爺,您說,孝懿皇后留下來的那幫子人,到底是什麼樣亡命之徒啊……必死的活計,也有人敢往刀尖兒上沖?」

  有銀子賺,也得有命花才行哪。

  各式各樣的人皇帝都見識得太多了。他站直了,任祁果新替他解端罩,一面說:「這樣的人,大多宮外還有親人,想給親人留筆身後財。」

  祁果新把端罩遞給一旁候著的四執庫小太監,再轉回身來,臉上的狐疑依舊未消,「背著這麼大的秘密,宮外的家人能安生嗎?」畢竟死人的嘴才是最穩妥的,收了這種黑心錢,不怕家人也被一齊滅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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