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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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毅大哥,你還真是看得起我。其實很多的事情,我都是做不好的。你看到的,只是很小的一小部分而已。」

  鄒幼恆笑道,露出一個小小的梨渦。

  「少爺你太謙虛了,就這次的事情來看,我覺得你做的特別好。」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成功為鄒譽化解了一件危機,這樣的謀略,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哈?」

  鄒幼恆忍不住笑的更加燦爛。

  「鐵毅大哥,你還是別提這件事了。之所以到後面那牢頭會認,那是因為我爹的審問技巧,我只是輔助作用而已。比如說在公堂的後面製造點白煙啊什麼的。其他的,跟我真的沒有多大關係。」

  「鐵毅——」

  鄒譽的聲音從書房裡傳來。

  「爹有事找你,趕緊去吧。」

  鄒幼恆說道。

  陰沉沉的天氣正是睡覺的好時機,看著鐵毅快步朝書房走去的身影,鄒幼恆決定他要一覺睡到大後天再起來。想解決方法想了一整夜,他現在的眼皮沉得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小魚?……」

  王懷青手裡提著一個油紙袋子,剛拐出巷子,就看到走在前面垂頭喪氣的葉曉瑜。

  「你怎麼在這兒?」

  這條路通往後坂的住宅區,除了住在那兒的人,平常很少有普通人往這兒過。

  「懷青?你……」

  葉曉瑜愣了一下,正打算問他怎麼在這裡。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快走到後坂。剛才一心只追著前面那個人,連路都沒有注意看。

  「王夫人的風寒好些了嗎?」

  原本王懷青今天是要和葉曉瑜一起去公堂旁聽的,但林氏昨晚卻突然得了風寒,閆銘一臉慌張的過來叫他回去,所以同去旁聽的事情只能作罷。

  「只是些小風寒而已,喝了藥已經好了。這不,她一覺醒來食慾大開,讓我去東街口給她買生煎。」

  王懷青說著,提了提手中的紙袋子。

  「對了,剛才在生煎鋪子的時候。我聽說兇手是那個牢頭?」

  「嗯。剛開始的時候他死活都不認。後來被鄒大人問的說漏了嘴,也就全部都認了下來。不過我老覺得他背後肯定是有人在操盤……」

  葉曉瑜說道。

  不過有了今天這麼多老百姓給他作證,鄒譽與這件事的干係倒是撇清了,到時候上頭最多說他管教下屬不利。能夠一夜之間讓他從滿身嫌疑的重大危機中擺脫出來。鄒幼恆這傢伙的腦子還是很靈光的。

  至於有沒有人在背後操盤。這就是後續的事情了。一旦鄒譽能夠跳出來。事情就變得相對簡單。

  「幼恆在這件事上也算是操碎了心,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那副樣子。」

  王懷青笑了笑。

  「他估計是害怕這件事影響到自己現在的安逸生活吧,如今事情解決了。他又可以開始醉生夢死了。」

  葉曉瑜隨口說道。

  這個人,現在指不定正在哪個姑娘的閨房裡喝著花酒呢?!

  「小魚你對他偏見太重了,其實鄒幼恆這人還是不錯的。」

  王懷青笑道。

  原本因為田雨屛的事情,他對鄒幼恆包括整個鄒家的印象都差到不行,但那年田雨屛和葉曉瑜被綁架的時候,在和鄒幼恆兩人一同尋找的過程中,卻讓他發現,其實這個人,並不像外界傳言中所說的那樣不堪。

  「哇哦?!懷青你什麼時候開始對他有好感了?」

  葉曉瑜詫異。

  她記得最早的時候,還是王懷青讓她小心鄒幼恆呢。

  「好感談不上啦,不過這人確實不壞。」

  王懷青笑了笑。

  「少爺——原來你在這兒,夫人讓人到處去找你呢……」

  兩人正站著聊天,閆銘一臉慌張的跑過來。

  「不是她讓我去買生煎的嗎?」

  王懷青皺了皺眉。

  「哎呀,話是這麼說。反正夫人現在就是到處找你,少爺你還是快點跟我回去吧……」

  估計跑了很長的一段路,大冬天的,閆銘的額頭還是冒著汗。

  「那小魚……」

  「趕緊回去吧,以後咱們有空再聊。」

  葉曉瑜揮手。

  只要有林氏在,王懷青似乎永遠都不能夠有自己的生活。

  「不是說一切穩妥嗎?」

  城外林子裡,面具男聲音像是從冰窖里發出來的,冷的不禁讓李言連打了好幾個冷顫。

  「大人,我……」

  李言不知該怎麼說。

  這件事是他疏忽了,完事後忘記讓人把炭盆銷毀,才讓鄒譽有了反擊的機會,不過關於這一點,他並不想如實告訴眼前這個人,雖說替人辦事忠心是必須的,但這一點與自己的性命相比,就變得有些無關緊要。

  「不過大人您放心,我已經讓人帶信給那個牢頭,只要他認下來,保證他家人幾輩子衣食無憂。」

  「炭盆為何不銷毀?」

  無視李言的回答,面具男繼續問。

  「啊?!這……」

  李言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這件事,他怎麼會知道?

  「大人……饒命啊大人,這一點是我的疏忽,當初我想著這千魂花燃燒後無色無味,肯定不會有什麼把柄留下的,我……大人,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一陣慌亂,李言直接跪在了地上。

  眼前再次浮現起這個面具男殺人的樣子,嚇得他雙腿不斷的發抖,要靠雙手撐地才能勉強的跪著。

  「周易復、林武壽行蹤探聽的如何?」

  沉默了一會兒,就在李言害怕的閉上眼睛的時候,面具男問道。

  「回、回大人,這兩人的行蹤我已經完全查探清楚了,並且各自都做了表格,上面詳細載明了這兩人每天一些固定的行程,固定會出現的地方,我都已經標註好了。」

  見面具男沒有追究他的疏忽,李言整個人瞬間又活了起來,趕緊抖抖擻擻的從懷裡掏出了兩個信函,然後恭恭敬敬的遞給面具男。

  「死人才最安全。」

  戴著手套的手接過李言呈上的信函,面具男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雖然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讓他趕緊將那個牢頭解決掉,免得給鄒譽往下查留下活口,但李言還是嚇得直發抖。

  死人才最安全。

  他突然間有點擔心起自己一旦做錯事的後果。

  可人生這種東西,就像在碼頭搭船一樣,坐上了船,剛開始距離碼頭近的時候還能反悔,一旦等船行駛到了海心,這時候再想反悔,也許就只能跳下海了。但可惜的是,李言不會游泳。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決定,要一條道走到黑。

  林武壽年輕的時候曾跟著當今聖上東征西討,到過邊疆,也去過南蠻。不過在從南蠻回來之後,他就遞交了辭呈,想要回家歸隱山田。當今聖上念及他勞苦功高,就賜了個侯爺的名號給他。

  雖然說是想要歸隱山田,但林武壽實際上是個閒不住的人,回到老家榕洲之後,他便開始利用侯爺這個名號所帶來的契機,開始買地做起了買賣。剛開始的時候各種買賣都做,最近這幾年,一半是因為年紀大了,另一半也是因為先前的買賣積攢了一大堆的財富,他慢慢的將手上的一些買賣移交給他人去做,而他自己則開始專心過上了收租的生活。

  有名號,有錢,有兒子,林武壽的生活看上去似乎很是美滿。但他每天卻依舊揪心,原因在於他的兒子林祖成。

  林祖成不是不好,平時在家也算是個孝順的人。可唯一讓林武壽揪心的是,他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都一副閒雲野鶴的樣子,事事不關心就算了,而且還喜歡流連於煙花之地,對家裡的生意更是一竅不通,從不過問。

  可他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隨著年紀的增大,林武壽越來越擔心,想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給他兒子物色一門合適的親事,最好那女方強悍一點,有自己的主見,對家裡的生意,即便不能獨擋一面,也能時刻督促林祖成把心放在上面。

  但這樣的人,並不是太好找,甚至可以說是難找的要命。達官貴人家的小姐倒是很多,可這些人,都不用說,絕對是不可能獨當一面的。正當林武壽滿腔憂愁的時候,他在偶然間竟然聽到了葉曉瑜的事跡。一個外地來的女子,獨自一人在榕洲城連開了三家糕點鋪子,而且這三家鋪子還不是一起開的,而是一步一步慢慢的擴展起來,而且年紀還比他兒子小,這不是天賜良機嗎?

  可惜,興致勃勃的託了媒婆上門說親,竟然被這人一口拒絕。為了自家的買賣,林武壽也顧不上面子,他決定自己找個時間去會一會這個人。

  「爹,人家既然說在老家已經定了親,你就別再去蹚這趟渾水了。」

  林祖成一臉鬱悶。

  本來他就不滿意,正好葉曉瑜也拒絕了,這不剛好嘛?

  「你懂個屁!」

  林武壽破口大罵。

  「就你這樣成天胡吃海喝,林家的這點產業遲早會被你這敗家子用完!!我正在幫你,你還給我不識好歹!」

  「爹,算了吧。人家都說了有親事,難不成你想要讓她做個背信棄義之人?」

  對於他爹的話,林祖成聽了太多次,如今已經見怪不怪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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