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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恕嚇—跳,蕭遇安看著不像受了傷的樣子啊。剛才他揣著一顆擔驚受怕的心衝下來,看到蕭遇安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就把心放了回去。

  蕭遇安這一點頭,他馬上慌了,「什麼傷啊?傷哪了?我看看!」

  蕭遇安避開那隻掀衣服的爪子,瞳孔里是剛才更濃的占有欲,沉著嗓音道:「先回去。」

  明恕忐忑死了,一進屋就想檢查蕭遇安哪裡有傷,可他到底不是蕭遇安的對手,背砰一聲撞在門上時,他大睜著眼,單純又露骨地盯著蕭遇安,「哥?」

  他受傷的小臂就在蕭遇安手裡,蕭遇安粗糙的手掌貼著他脆弱的痂,若是稍用一些力,就可能將痂捏破。

  蕭遇安看著眼前這因為亢奮、緊張、晴欲——也或許是別的什麼——而輕輕發抖的人,忽然體會到一絲懊惱。

  明恕一直在他跟前,經常變著花樣勾引他,羞是羞的,但衝動抵過了害羞。

  他明明不是毫無觸動,卻始終沒有遂明恕的意。

  他撫摸明恕、親吻明恕,讓明恕撫摸,也讓明恕親吻。他覺得自己像個掩耳盜鈴的混帳。過去總是覺得只要沒有發生最後—步,在道義上他就是正直的。

  可這算什么正直?

  真要繼續給明恕當那道義上的哥哥,他就該徹底把明恕推開。

  他做不到。他也早就被明恕吸引。明恕的嬌都是被他慣出來的,他這一輩子,都得對這個纏人的玩意兒負責。

  他將明恕抵在門上,一邊壓著明恕的手,一邊捏住明恕的下巴,他要吻明恕,但在他碰到明恕的嘴唇之前,明恕已經笨拙又心急地湊了上來。

  他們總是這麼合拍。

  仿佛他的每一個行動,明恕都願意追隨。

  而從今往後,明恕的每一個心愿,他也都願意為明恕實現。

  地上丟著衣褲,還有—條長長的繃帶。

  明恕不敢坐起來,側著身子從床上翻下來,還是痛得嘶了—聲。

  他身上有薄荷的香味,很濃,是剛才蕭遇安抱他去浴室清理時沾在身上的。

  他腿軟,蕭遇安就單手摟著他,在他身上塗薄荷味的沐浴液。他眷戀那種撫摸——即便不久前,蕭遇安已經撫遍了他的身子。

  腿軟腰軟沒影響他耍賴,本來抹一遍就該衝掉泡沫了,可他拿著沐浴液的瓶子,還要蕭遇安給抹。

  蕭遇安說他盡會使喚人,他就將臉貼在蕭遇安肩上,嘟嘟囔囔的,故意不把話說清楚。蕭遇安在他後腰上拍了一巴掌,縱容地繼續塗沐浴液。

  要不他現在也下會像個大號薄荷葉。

  蕭遇安還在浴室,他光溜溜的,下床來拿繃帶。

  他的哥哥這一下午快把他弄死了,他還是個傷號呢,居然就被拆了繃帶,小臂上的痂也破了,血從破掉的痂里滲出來,順著他的手腕往下淌,蕭遇安在血線的終點親吻,沿著血線向上,舔掉了所有血珠。

  傷口又開始痛了,比擦掉一塊皮時還痛,那個停在痂上的吻,痛到他心悸了。

  撿起繃帶,他沒法坐,就回床上跪著,試圖將綁帶纏回腰上。

  但手突然變得很笨,纏不好。

  他的手臂也很酸,哥哥抓他抓得太用力了,手臂上全是紅色的手指印。

  纏不好,那就不纏了,一會兒等哥哥來纏。

  丟開繃帶,他有點傻氣地笑起來。

  高二暑假,他被拒絕之後就不在心裡說蕭遇安是哥哥了,老是蕭遇安蕭遇安的,連手機里存的號碼也從哥哥改成了蕭遇安。

  但經過這個下午,他又願意說哥哥了。

  得不到才要—直強調是蕭遇安,不是哥哥。

  都得到了,那就不糾結這個了。

  蕭遇安就是他的哥哥,這個哥哥愛上了自己。

  蕭遇安回到臥室,就看見他們家的土貓在傻笑,走過去捏了下明恕的臉,「怎麼傻了?」

  「哥——」明恕這麼高一個,在外面已經是個有偶像包袱的男神了,可在家撒起嬌卻軟得沒邊兒,蕭遇安一過來,他就把蕭遇安圈著,下巴戳戳蕭遇安的腹肌,「哥,你把我的繃帶都弄散了。」

  蕭遇安看了看那繃帶,去醫藥箱裡拿來—卷新的,又拿了一瓶藥油,拍拍腿。

  明恕紅著臉,「你要給我上藥啊?我自己……"

  蕭遇安又拍腿,「過來。」

  明恕臉更紅了,那瓶藥油沒標籤,他誤以為蕭遇安要給他按摩那兒。

  這還怪難為情的。

  結果扭扭捏捏地趴過去,上頭卻傳來蕭遇安的聲音:「你拿哪兒衝著我?」

  他愣了兩秒,啊一聲,差點蹦起來,「你給我腰抹藥啊?」

  蕭遇安聲音裡帶著寵愛的笑意,「你以為是哪兒?」

  他趕忙退了退,「沒,我也以為是腰!哥,你這是啥藥啊?」

  蕭遇安沒揭穿他,耐心地抹藥,又按摩了一會兒,這才用乾淨的繃帶把他的腰纏起來。

  到了這兒,那些沸騰的情緒終於退了潮,蕭遇安看著明恕腰和小臂上破開的痂,意識到自己過火了。

  兩個人都有傷,而傷有時就是致命的毒,他本就在失控的邊緣,彼此身上的傷把長久以來的克制全都衝破了。

  除了好好疼愛面前這個人,他沒有別的疏解方式。

  「哥。」明恕揉了下胃,「我有點餓了。」

  他是真的餓,這段時間訓練量太大了,他今天趕著回來,本來就沒吃飯,折騰這麼一下午,胃裡早就沒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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