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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所仰慕的皇兄,站在任何地方都會完美的無可挑剔。

  只不過,目光從野兔移向那雙手,再移向這個黑布蒙住一半臉的人,就不是那麼舒坦了。

  「皇兄,你要不把他給我了吧。」季凌雙賞給了那侍衛一個眼神,「我看他身手敏捷,我身邊正好也缺武功高強的人。」

  「這是暗衛,不可隨便易主。」季珏想了想,「我宮裡還有幾個不錯的帶刀侍衛,能和他過上幾招,再加以訓練,也能當得起暗衛,到時候我讓父皇為你添上幾個。」

  「好吧。」季凌雙怏怏的。

  季珏把野兔捉過來,「你今日的臉上是花的,這兔子也是髒兮兮的一身土,剛好配得上,送你了。」

  「回去我就讓廚房殺了燉湯喝。」季凌雙說著話,眼睛卻在季珏的身後看著那侍衛。

  那人原本只是低垂著眼,當季凌雙的視線停在他臉上的時候,掀開眼皮直直對上季凌雙。

  他正是朝著太陽的方位,陽光刺的人睜不開眼,季凌雙眯起雙目,拿手遮擋了一下,同時也看到了那黑衣暗衛的眼睛,好似在金色的燦陽之下變成了如同陽光一樣的顏色。

  反應過來的時候季凌雙整個人都愣了,再回過去想看,那人繼續垂下了眼帘。

  隔著幾步遠看過去,似乎與尋常人沒什麼兩眼。

  許是自己一時之間看花了眼吧。

  「父皇真的沒有罰你嗎?」季珏回頭問他。

  季凌雙小跑了兩步跟上去並肩而行,「沒有,父皇還誇我了。」

  「我跟他說這袖口的料子太單調,他問我這上面拓印的是什麼。」

  季珏:「你說了?」

  季凌雙:「當然說了啊。我就說是我皇兄耍賴,答應了要給我一副字,結果寫的好了,就捨不得給我了。」

  季珏:「然後呢。」

  「然後他說你的字跡居然,」季凌雙搖頭晃腦,邊走邊學著父皇的樣子,「如此的精妙絕倫,真是不負皇室的栽培,不過是反著繡了,竟然連為父都沒有認出來。」

  季珏看著他那樣子輕輕笑了,「你也不怕被人聽到挨板子。」

  「這裡除了你就是我,誰還會......」說著季凌雙回過頭打算留意一下那暗衛,結果連個影子也沒有了。

  季珏:「怎麼了。」

  季凌雙「哼」了一聲,「沒事,只是皇兄到了用暗衛的年紀了,一想到以後你的身邊還會有一個人,聽著你說的話,時時刻刻盯著你,就覺得極不舒坦。同你說話都不能如以往那般隨意了。」

  「那就注意言辭,別讓旁人有跡可循。」季珏道,「他是我的人,幾乎連話也不會說幾句,無需擔憂。」

  這話讓小皇子更不舒坦了,還未再計較,季珏突然執起他的手腕,停下腳步認真端詳幾分。

  「早知道你會拓印在禮服上,該寫一幅更好地給你。」

  季凌雙看著皇兄認真的樣子,什麼不舒坦,不服氣,都通通收起來不少。

  他的皇兄似乎是生下來就更其他的兄弟不一樣,小時候不會哭鬧,現在也不會生氣,從來都不爭不搶,卻總是在不知不覺的就憑著真才實學拿到最好的。

  但是很少認真,就想那些能力也是天生的一樣,根本不費力氣就可以做到。

  他們苦讀的書,他的皇兄只需翻上兩遍;他們苦練的字,他的皇兄只需隨手潑墨;他們將虎口磨出了繭子,一百支箭能准準的正中二十發都不一定,但是他看上去眉目柔和細膩的皇兄,卻能真正的百發百中。

  所以季珏的臉上常常看上去無波無瀾,從小就好看的五官有種不符年齡的淡然疏離。

  眼前的幾分認真足夠讓季凌雙睜大眼睛,稚氣的在心裡一絲一毫地去描摹。

  「沒事。這一副只有我有,全天下獨獨這一份。」

  季凌雙反手拉住他皇兄的手,笑起來左側的臉上有一個淺淺的酒窩,也認認真真的說,「父皇就顧著去誇你的字跡了,高興得很,連罰我都忘了。還說以後都許我穿這件禮服面聖了,等以後我長高了,就讓繡房給我拆下來,重新加封,放在我新的禮服上面。」

  「再長大,我還有穿著它去上朝,讓文武百官都看看......」

  「再之後皇兄你就要登基了,到時候你治理山河,我幫你掃除障礙,我一輩子都扶持你,做你的左膀右臂。嗯......不對!左膀右臂都只能有我一個人!」

  「好。」季珏握著他的小手走出圍場,「以後還要仰仗王爺為我平亂。」

  季凌雙:「皇兄。」

  季珏:「嗯。」

  季凌雙:「不過父皇今日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季珏看他:「什麼?」

  季凌雙一手指著下巴點點,疑惑道,「他說,看在我對你如此親近的份上就不罰我了,這禮服就當是他賜給我的特例,會讓人整理好寫進我日常起居的律例里。」

  季珏:「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沒有父皇的許可,你會被人指點的。」

  「可是父皇還說,這就算是補償給你的了。」

  「皇兄,父皇為什麼要補償你啊?補償你什麼?他惹你生他的氣了嗎?」

  季珏眼睫微微閃動了一下,牽著他繼續走,「大概是我同你這般年紀的時候,性子太過平穩,父皇當時說,希望我多點孩童心性也好。」

  「哦......我知道了。所以我這麼胡鬧,他看在我跟你的關係上就不生氣啦,讓我來替你做你沒做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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