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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是剛才幾個警察過來村里,說看見了閆麻子。」董志聞繼續道,「就說是從大哥石場裡逃了出來。」

  「閆麻子跑去石場了?」董淑蓮又問,「他是不是對大哥做了什麼?」

  「我就知道這些,過來看你們有沒有事兒。」董志聞道,「我要去石場看看,幫著去找大哥。」

  說完,董志聞打開手電筒,準備往外走。

  「等等!」江珮叫了聲,「我也去!」

  董淑蓮一把拉住江珮,「嫂子,還是在家裡等著吧,去石場還要走一段路,天黑危險。」

  拂去胳膊上的手,江珮心裡已經決定,她要去石場,她現在怎麼能靜心的等在家裡?

  夜風中,寒意徹骨,稀拉拉的幾顆星辰嵌在夜幕上,吝嗇著發出一點光芒。

  江珮隨手套上了一件厚襖,有些頭重腳輕的邁出門去,甚至忘了帶上衣帽,她亂了,慌了,害怕了。

  小路上靜謐,枯草在夜色中瑟瑟發抖,似乎在等著被寒風折斷。

  石場處,遠遠地就看見幾道燈光,那是手電筒發出的。犬吠迴蕩在石場間,那根拴著它的鐵鏈發出冰冷的金屬摩擦聲。

  「是大爹!」董志聞看著石場中站的幾個人,認出了自己的大伯。

  江珮早已經邁開步子跑過去,她的嘴唇發著抖,「大爹,志兆呢?」

  董大爹皺眉,跟一旁的老警察說了聲,就帶著江珮走到一旁,嘆了一聲,「大晚上的,你跑過來幹什麼?添亂嗎?」

  「我怎麼能不來?」江珮忙道,心裡急得不行,「你快說說,怎麼了?」

  「回屋去說吧!」董大爹道,「我跟人家說說,你去屋裡等著。」

  看了眼黑暗中的小屋,靜靜的立在那裡,淡淡的燈光。

  董志聞蹲在小屋前,手下撫摸著黑狗,有些可憐的看著它流血的頭。

  黑狗看見家主人,有些委屈的哼哼著,狗尾巴搖著。

  「肯定是閆麻子打的!」董志聞恨恨的道,手掌摸著黑狗的頭,「這狗命大才沒被打死。」

  江珮看著黑狗,她不敢想剛才的兇險。閆麻子是不是想先把狗處理了,然後再對付董志兆……

  小屋的門開著,地上全是碎玻璃,是閆麻子破門的時候弄的吧?

  江珮走進屋去,到處一片凌亂,就連門帘也已經撕扯下來,頹廢的掛在一旁。被子上一灘殷紅,在暖黃的燈光下,那麼刺眼。

  是血!江珮往後退了兩步,她知道閆麻子身上有刀,那這血是……她不敢想,轉身走到外間,看著外面起伏的山巒。

  「我要上山!」董志聞雙全攥著,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憤怒,對於閆家,他心裡的氣一直沒消。「我要去幫大哥!」

  江珮現在心裡慌,分寸有些亂,只能看著董志聞拿著手電筒,往夜色里沖。

  「去哪兒!」董大爹吼了一聲,一把拽住董志聞,「填什麼亂,給我好好呆著!」

  「大爹,我哥上了山,現在很危險,我要去幫他!」董志聞道,上來一股蠻勁兒,想掙脫。

  「山上有警察,和村裡的聯防,不用你!」董大爹大了聲音,「你回屋收拾掃掃!」

  董志聞無法,耷拉著頭,不甘心的走回屋去。到小間裡,把髒了的被褥卷了起來,放到院子裡,又拿著笤帚,打掃地上的玻璃碴子。

  「志兆媳婦兒,到裡面說吧。」董大爹摘了自己的帽子,摸了一把被壓平的頭髮,燈光下,他的皺紋很深。

  江珮忙跟著走進小間,這裡和外面一樣冷,炕上還殘留著一點兒溫度。

  「這件事兒,我也是晚上才知道的。」董大爹坐到炕沿上,拿著自己的菸斗,伸進菸袋裡去裝煙,「今天晚上是一次行動。」

  「行動?」江珮問。

  「對,之前志兆和局裡的同志是商量好了的,為了抓住閆麻子。」董大爹嘴裡銜著菸斗,劃了火柴點上。「咱都不知道,應該是怕咱們擔心;當然,人家警察那邊也要保密的。」

  「你是說,今天晚上就是一個套?引閆麻子自投羅網?」江珮又問,也就是說董志兆拿著自己作餌!

  董大爹抽了口菸斗,屋裡起了一團煙霧,「閆麻子老是躲著,對村里來說是危險的;還有,也怕他跑出去,到了外地,再也抓不著。」

  「志兆他怎麼樣了?」江珮現在只記得被子上的那灘血跡,那樣的觸目驚心。

  「哎,百密一疏!」董大爹嘆息,「本想著,閆麻子進了屋,來個瓮中捉鱉,可是黑狗的鏈子開了,當場就去撲閆麻子,結果他就這麼又跑了!」

  「跑了,那被子上的血?」江珮心中越發疑惑。

  「狗咬著閆麻子的腿不鬆口,他打了狗就想跑。一個同志撲上去攔他,結果被閆麻子手裡的刀刺傷了!」董大爹放下菸斗,「腿上的口子老深,流了不少血,剛在你來之前,送去醫院了。」

  這就是說董志兆沒受傷!江珮還是不放心,這現在人又跑去了山上,黑燈瞎火的。

  「不用擔心了,人家同志帶著警犬過來了,那閆麻子被狗咬了,也跑不遠!」董大爹篤定的說,「儘快把這個禍害除了,要不然雪化了,他真就跑了。」

  原來這突如其來的大雪把閆麻子困在山上,等雪化了,他說不定就會逃走,所以走之前他會報仇。作為和他有過節的董志兆,他肯定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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