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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早就定好要給我,說明你一開始,就把我們的關係想得很清楚了。」宴陽直視著他,「衛明慎,在你心裡,我們就是錢色交易的關係嗎?」

  枉他身居高位多年,在她面前卻處處都是把柄。

  「宴陽,你不要這樣說。我只是希望,無論我在與不在,你都能有所依靠。」

  無論我在與不在……

  這是什麼意思?

  宴陽陡然坐直:「你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否則怎麼會突然這樣?

  宴陽有自信,他找她,並不是玩玩兒。所以很是想不通,他為什麼會突然提分手。除非,是遇到沒法解決的事了,怕牽連到她。

  宴陽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沒有。」衛明慎打斷她的猜測,「我很好,一切都很好。」

  「那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宴陽不信,「你別告訴我說,你玩膩了。」

  玩膩。衛明慎一聽到她用這樣的詞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覺得心中發堵。

  「宴陽,我跟你,不是玩一玩的關係。膩這個字,更是無從談起。」

  他抬頭,目光深深地看著她,「我愛你,並且仍將一直愛下去。」

  「那這一切又是為什麼?」宴陽沒忍住,哭了。

  衛明慎緩慢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她瘦弱的身軀抱入懷裡。動作是如此的溫柔,仿佛懷中的人是這世間最難得的稀世珍寶一般。然而說出來的話,卻又是那麼的無情。

  「宴陽,我瞞了你,我是一個有家室的人。」

  宴陽:「……」

  仿佛是兜頭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後迎來一棒喝,宴陽懵了,耳邊一陣嗡鳴,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她緊抓著桌邊,用到手指骨節都泛了白。

  「你說什麼?」

  「我說,我有家室。」

  剔骨割肉一般,衛明慎很殘忍地將這句話又複述了遍。

  宴陽終於聽明白了,明亮的黑眸浮出一絲迷茫來。

  「怎麼會,你之前,你之前——」

  在他們發生關係的那一晚,宴陽曾問過他,是不是單身。

  那時,他的回答是,他是一個人。

  當時她沒有多想,現在回想起來,這句話簡直處處是漏洞。一個人,代不代表著他是單身呢?宴陽迷惑了。

  「你騙我?」宴陽逼視著他,低聲問道。

  「我只能說,這非我本意。」

  衛明慎是27歲那年結的婚,金童玉女,門當戶對,說出去無人不誇讚。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份婚姻,不過是一次赤裸裸的利益交換。

  最初的最初,他不是沒有動過好好經營婚姻的念頭。奈何對方玩心太大,有一種讓他無法容忍的放浪形骸,故只得放棄。不僅如此,他的這番真心,喚回的是對方十分不屑的嘲弄。

  「衛明慎,你都敢進入官場這個大染缸了,說明你也不是什麼高潔的人物,怎麼還會想不開地想要一份專一忠誠的愛情。別鬧了,我不管你逢場作戲,你也別妨礙我逍遙快活,咱們各自找各自的樂子去。」

  當時,對方剛被他捉姦在床。姦夫還在一邊跪著,她卻能悠然自在地去到一旁修剪指甲,說那話的神情,要多漫不經心,就有多漫不經心。末了,還不忘向那姦夫拋個媚眼。

  衛明慎沉默安靜地聽完,替她整了整凌亂的睡裙,在她錯愕的目光中丟下一句「天氣冷,小心凍著」後,便毅然離開了兩人的婚房。從此以後,再未踏足。

  他忍了那個女人整整十二年。

  一個輪迴過後,他羽翼漸豐,強大到無人敢隨意掣肘的地步時,終於向她提出了離婚。

  到這一地步,女人終於有了不舍。然而還是順從了他的意思,兩人分割清楚財產,簽訂了離婚協議。若不是因為她腳傷了無法回來,恐怕離婚證早就到手了。

  可就是因為這一耽擱,那女人跟家裡通過氣後,又後悔答應離婚了,並撕毀了離婚協議。

  如果僅是如此的話,衛明慎並不怕她,並早已做好了與她對簿公堂的準備,丟掉名聲和仕途也在所不惜。只是就在這時,父親和大哥那裡出了事。

  衛明慎獨闖官場,懼怕的事情並不多,唯有親人,是其軟肋。在父親的苦勸之下,他不得不暫緩跟那女人的離婚事宜。

  「當我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就知道你跟我不可能了。所以,宴陽,對不起……」

  衛明慎屈身在宴陽面前,低聲說道。

  宴陽望著未知的遠處,神情依舊茫然。

  「我們第一次的那晚,是在你跟她商定好離婚之後麼?」想起什麼,她問。

  「是的,怪我太過心急,宴陽。我本以為,事情已萬無一失。」

  宴陽:「……」

  宴陽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原來,她竟做了三四個月的小三。即便是事出有因,她也覺得難以接受。

  「你說的是,我不會接受這種關係的。如果你跟她沒法離婚,那我是不會再跟你在一起了。」

  宴陽平靜下來,輕聲說道。說完,忽然心中湧上一股刺痛來,眼淚不自覺地又漫了上來。

  「所以,真的沒有辦法嗎?我不想,衛明慎。我不想這樣跟你分開……」

  衛明慎又如何不知。

  只是,他真的無法向宴陽做出保證。他們都是至純至真的人,既然他無法容忍感情中出現一點瑕疵,又如何委屈宴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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