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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翠看著他,聽出他的話里沒有什麼冒犯的意思,卻也不敢貿然對他的問題點頭。小翠舉著笤帚就這麼跟他們僵持著。

  “姑娘,我們家‘王’四爺跟那梁姑娘是熟人,今兒偶然路過這兒就過來看看。但不巧兒又記不清地方了,怕貿然找錯了門兒。你要是知道,好歹吱個聲。若不是,我們立刻就走。”

  小翠遲疑地又端詳了一遍他們兩個,突然覺得剛才那個跟他說話的小哥的聲音不大對頭。竟然跟李全兒的聲音和腔調有點兒相似。難道也是宮裡的太監?

  她放下笤帚,對那個被稱為“四爺”的公子揮了揮手,讓他過來。他走到她面前,小翠迅速蹲下去在地上輕輕寫了個“宮”字,然後抬頭看他。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小翠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小翠立刻把剛才寫在地上的那個字給塗了,然後寫下了“信物”兩個字。她還不敢貿然確定他真的是玉徽姑娘的熟人。

  那位公子看到地上的兩個字,笑著從懷裡掏出了一方白色繡著蘭草的手帕,說道:“你把這個給她看,她肯定會見我的。”

  小翠接過來看了看,記起玉徽姑娘好像還有幾條其他顏色的都繡著蘭草的帕子,便開始有點相信他了。她把那條帕子塞進懷裡,示意讓他們兩個在原地等著,才匆匆跑回了小院。

  小翠輕手輕腳地進了玉徽的臥房,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點燃了一根迷香在睡在外屋的蕙雲的口鼻邊晃了幾圈,便看到她的身子鬆鬆地一歪,睡得更沉了。她連忙把迷香掐滅,走到裡屋玉徽的床邊,把還在與周公打雙升的玉徽拼命的搖醒。

  “嗯?小翠,今兒咱不做試驗啦……”玉徽揉著惺忪的眼睛對她說。

  小翠連忙從懷裡掏出那條手帕給她看。玉徽看到那條手帕,立刻完全清醒了過來。她伸頭去看蕙雲,發現蕙雲還在睡。小翠給玉徽做了一個昏迷的姿勢,告訴她蕙雲不會聽到她們的對話,玉徽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從哪兒得來的這個?”

  小翠急急地指了指屋外。

  玉徽大驚,她是告訴過胤禛自己在京城西郊的一座院子裡沒錯,難道他找過來了?她不是叫他忍過這段日子的麼?難道出了什麼事?

  “來人是不是高高瘦瘦的,長得非常清秀?”玉徽再次向小翠確認。

  看到小翠點了點頭,玉徽跳下床,抓起了外衣就要往外沖。可一把被小翠拉住了。小翠從懷裡掏出一根細小的竹管,示意她先不要出去,然後就自己跑了出去。沒過一小會兒,她又跑了進來,沖玉徽點了點頭。

  玉徽知道,小翠是去其他屋放迷香去了。

  小翠帶著玉徽跑向剛才的那個地方,卻發現那兩人已經人影全無了。玉徽著急地快要哭了出來,一邊四下張望,一邊念叨著:“人呢?人呢?人到哪兒去了?”

  突然,從背後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圈進了一個帶著男性特有的那種汗味的懷抱。她本能地想自衛要使出女子防身術,卻聽到頭頂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別打,是我!”

  她一抬頭,正對上胤禛那雙充滿了喜悅又有點擔心會中招的神情的眼睛。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這裡,你不會準備用對九弟和十弟用過的那種背摔來歡迎我啊……”

  玉徽聽了一樂,轉身緊緊地抱住了胤禛的身子。

  揭真記

  前言:

  估計不寫到這個地方你們會先把我砸死,然後才發現“有話說”那欄里灰灰的小字,為了避免此類血腥事故發生,特此聲明:有不滿意者,請體諒這是劇情發展需要……真的,真的是劇情需要……

  正文:

  小六子心裡偷樂,看看還杵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小翠,連忙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她趕快閃人。小翠木然地轉頭看向小六子,正想用眼神詢問什麼,就被機靈如猴的他給拽走了。

  玉徽緊緊地抱著胤禛,有點懷疑自己在做夢。她真想偷偷咬一口胤禛的胳臂,看他會不會痛得大叫一聲,可想想又覺得這種舉動太做作,幾乎已經被各種言情小說、電視、電影用濫了,所以只好作罷。她不敢抬頭,生怕一抬頭發現自己抱著的不過是一棵跟胤禛的體形差不多粗的楊樹。

  心跳聲。讓人安心的心跳聲。強有力地迴響在她耳邊的心跳聲。對於她來說,他不再是故宮博物院展覽館中那幅沒有生命的帝王肖像畫,他活生生地被她緊緊地抱了個滿懷。

  “好不容易見著了,怎麼也不說話?”胤禛笑笑地低頭看著玉徽烏黑稠密的頭髮。

  “不是和你說了不要來找我的麼?不是讓你再忍一時的麼?”玉徽有點擔心他這樣貿然出宮來找她會被稟報到康熙那裡。

  “唉,一見著我就趕我走麼?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這裡的。聽到我皇阿瑪要給你指婚的消息,我試著忍,試著相信你說你有法子為自己解圍的話,結果左等右等不見你有動靜。這不,因著今年陽春自正月至四月大部分地方無雨,特別是開平、揭陽和化州的大旱,讓皇阿瑪和朝臣們正忙於籌款撥糧賑災濟民,你的事情才被耽擱了下來,也才讓我有時間打聽到你的這個住處。可是你呢……你真真的想去做那個張家的三兒媳婦麼?!”

  玉徽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抱住胤禛,在他懷裡輕輕地搖了搖頭。

  胤禛捏了捏她的胳臂,憐惜又有點責怪地說:“你看你,瘦得快不成樣子了……”

  “你也瘦了啊。”玉徽抬起頭來看著胤禛,用手臂使勁抱了抱他。

  “半月前小病了一場……”胤禛想起了小六子告訴他皇上要給玉徽指婚時陡升的那種絕望。

  “病了?怎麼病了?”玉徽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她看著他,才發現他的臉色果然紙一樣的白,眼神里透露著一種大病初癒的虛弱和疲憊。

  “淋了場雨,感了風寒……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胤禛微笑著看著滿臉緊張的玉徽。

  “你怎麼搞的?怎麼這麼不小心?御醫瞧了麼?開了什麼方子?多久才好的?有人照顧你麼?”玉徽迫不及待地問出一連串問題。

  胤禛正準備回答她的問題,卻明顯感覺到懷裡的玉徽在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後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他沒有多想,捏了一下玉徽的臉頰,答道:“是我不小心了。御醫瞧了,開的方子很對症,差不多六日就沒事了,是蘭……”

  “慧”字還沒出口,胤禛方覺得舌頭不自覺地打了一個顫兒,沒有再說下去。

  該想到的,該想到的。康熙不還陰險地召她入宮觀禮了他們的大婚了麼?

  “蘭慧……她還好麼……”玉徽努力控制著內心狂烈的顫抖,緊緊地用手抓著胤禛的前襟,指甲幾乎要穿透那厚厚的布料,扎進手掌中。

  愛情那無形的觸角,總是從對方那裡試圖探測出一些我們並不想知道的消息。

  胤禛望著玉徽那雙泫而欲泣,卻把淚水緊緊憋在眼眶中的眼睛,瞬間明白了她那句問話的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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