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其心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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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魚兒出了這種事情,整個府邸上下都不得安寧。

  席煜和藺靜,同樣在房間裡守護著。

  所有的人嚴陣以待,期盼著小魚兒趕快醒過來。

  幽月站在人群之中, 忐忑不已,她時不時的看著床上沉睡的人兒,時不時又將視線落在容逾安身上,時不時朝著容玄和方朵朵瞥一眼,揣測他們心中在想什麼,最後又戰戰兢兢的提防著傳說中的煜爺。

  她很清楚,一旦查出來,自己的下場會很慘烈。

  值得慶幸的是,那個地方偏僻,當時就她和小魚兒在一起,除了小魚兒沒有第二個人看到真相。

  所以……

  要把小魚兒殺了嗎?

  不,不可能。

  單單是這個想法都不可能實現,就看眼前的陣仗,掉進井裡沒有直接死掉,再對她動手,難上加難。

  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默默的祈禱。

  祈禱一切不要順利!

  約莫到了後半夜,被容玄抱在懷裡的方朵朵,漸漸困意上涌,美國多大會就要瞌睡的張嘴打哈欠。

  容玄在她耳邊低聲細語,心疼的道,「實在是困得話,就先回去睡覺吧。」

  「不行。」方朵朵搖了搖頭,「小魚兒還沒有醒過來,我不放心。」

  容玄心疼小魚兒,但也心疼方朵朵,況且,一堆人在這裡守著,對小魚兒醒不醒來毫無用處。

  雖然心中是這麼想的,但是面對著方朵朵,卻不能這麼直接說出來。否則就是故意找罵。

  容玄妥協的和她商量,「朵朵,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先回去休息,我在這裡看著,到時候有任何情況,立刻去告訴你,嗯?」

  方朵朵再次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沒有回答。

  二人的小聲說話,讓容逾安聽到了。

  他站起身來,朝著眾人看過去,「爹爹,娘親,席煜爹爹,席少夫人,你們都回去吧,我在這裡看著小魚兒,醒過來的話,會讓下人去通知你們的。」

  別看容逾安年紀小,但近幾年來,看得出來是個辦事穩妥的人。

  見眾人一時之間沒有回話,容逾安再次開口道,「席煜爹爹,夫人還懷有身孕,一起擔驚受怕了這麼久,晚上如果休息不好,對夫人和肚子裡的孩子,都會因此受到影響。安安知道席爹爹擔心小魚兒,但還請也一併照顧好夫人。不如就按照安安所說,等小魚兒醒來,會讓人過去給您通風報信。」

  席煜若有所思,其實心中已經默默贊同。

  「另外,席爹爹如果擔心的話,不如明天早上再過來?」

  「是啊。」方朵朵接過話音,勸道,「你們先回去吧。」

  席煜這才抱起藺靜,和他們道別後,大步離去。

  方朵朵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收回視線時,見容玄嘴角癟著,似乎十分不高興的樣子,頓時滿頭黑線。

  她看向容逾安,「那安安你也記得晚上要休息會,可以和婢女輪流看護,不要累到自己。」

  「謝謝娘親的叮囑,安安記住了。」容逾安回答。

  容玄已經等不及,直接抱起來方朵朵,什麼話都沒有叮囑,逕自離去。

  一出門,容玄的臉就耷拉下來,「剛才你看席煜那是什麼眼神?捨不得收回來了?」

  「你別胡說。」方朵朵無語,「你怎麼到現在還吃這一茬的醋?」

  「我吃醋怎麼了?」容玄蠻不講理,「我告訴你,這一茬的醋,我能吃一輩子。」

  「……」無聊。

  方朵朵翻了個白眼,對他這個男人表示很蛋疼,「隨你吧。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現在小魚兒還沒醒,我沒心情和你鬧。」

  容玄冷哼著,接下來的路途,竟然一句話沒說。

  方朵朵知道他吃飛醋,又鬧上彆扭了,放在以前,她心情好會說幾句好話哄哄他,但她現在精神懨懨的,除了擔心就是擔心,就隨他去。

  誰知道,剛剛進到房間,容玄就把她丟床上,撲了上來。

  他這回要的狠,結束後方朵朵雙腿都是打著顫兒的,兩眼淚汪汪的看著身上的男人,「禽獸。」

  容玄吃飽饜足,整個人像是只慵懶的豹子,懶洋洋的靠在床頭,大手在她嫩滑的肌膚上滑來滑去,「還有更禽獸的,要不要感受下?」

  方朵朵拿小手捶他的胸膛,他趁機握住,放在唇邊,一根一根的親,「看來還有力氣,等下我們再來次。」

  「不要!」

  容玄低低的笑,艷麗的眼眸朝著她看去,「要?」

  「不要?」

  「好的,本王知道,你想要。」

  「……」方朵朵氣死,抿著唇不說話。

  容玄嘴上騷里騷氣的,倒也沒有真的就再來一次,他知道小女人的身子骨,生了孩子後,脆弱的要命,有時候他興之所至,勁兒用大了點,隔天起來身上就是一片又一片的青紫,無比駭人。

  他只是抱著她,聽著她的呼吸,感受著她的心跳,異常滿足。

  寧靜的夜裡,他聽見方朵朵低低的問,「那個枯井在後院裡,那地方不經常去,小魚兒是怎麼走到那裡的?」

  她一直在想,始終想不出來一個結果。

  問完容玄,見容玄不說話,她好奇的推了推他,「喂,你怎麼看這件事?你覺得是小魚兒不小心掉下去的呢,還是有人……」

  容玄笑,「你覺得呢?」

  方朵朵看著他,那雙眼睛裡,似乎有太多的東西。

  他看透了她。

  方朵朵嘆了口氣,對容玄沒必要隱瞞,「我覺得是…幽月。」

  幽月今天的態度很反常,她站在那裡,目光就沒消停過,緊張又不安。

  早些時候,把幽月帶回家,其實是沒有打算讓她一直留在府上的。

  方朵朵這種人,注重第一面的眼緣,有些人看到的第一眼,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親近,會覺得和對方是一個世界的人,這種直覺到後來往往很準確。

  當然,同樣有一些人,看到的第一眼,雖然對方很優秀,雖然對方很友好,但卻不由自主的就是沒有辦法同他更親密一點。

  幽月就屬於第二種。

  看到她的時候,方朵朵心疼她,可憐她。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感情。

  原本是打算養好傷,然後詢問她自己的決定和去處,甚至實在不行,她和容玄商量過,看看哪家大臣想領養女兒的,可以把幽月送過去。至少過去後,也是個千金小姐,不用受生活的苦。

  誰知道,後來詢問幽月,幽月當時就哭哭啼啼的跪下,說要留下來,哪怕做丫鬟都可以。

  方朵朵哪裡會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姑娘,做丫鬟呢?

  更何況,幽月還是小魚兒的救命恩人。

  於是就這麼一起養著了。

  起初幽月和小魚兒,還有容逾安都相處的很好,後來她和容逾安一起念書後,不知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就把小魚兒給孤立冷落了。

  做人父母的, 對自己孩子做了什麼,都一清二楚。

  方朵朵曾經擔心過,容逾安會不理小魚兒,還想著讓容玄找安安聊聊天,結果容玄告訴她,男人最了解男人,安安不理誰都不會不理小魚兒。

  見容玄說的信誓旦旦,方朵朵就沒有多此一舉。

  後來也真的如同容玄說的那樣,容逾安對小魚兒還是一如既往,甚至有幾次下人來匯報,說安安少爺每天晚上都偷偷的跑到小魚兒房間,看看她有沒有踢被子。

  至此,方朵朵才放下心。

  可誰能想到,有次她去找小魚兒,無意在房門外,聽到幽月和小魚兒在房間裡談話。

  幽月讓小魚兒以後少去打擾容逾安,因為容逾安要學習之類的。

  小魚兒天真善良,心裡只裝著哥哥,為了哥哥,自然願意做一切。

  當時方朵朵聽了那番話之後,對幽月的印象就不好了。

  容逾安那麼大的人,他和小魚兒之間,要說什麼話,用的著她一個外人去多嘴?

  還有後來幾次,看到幽月總是夾在容逾安和小魚兒之間,甚至故意讓兩個人生分,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小孩子之間的事情,大人總是插手也不好,她只能忍,忍不了去找容玄,讓他想辦法。

  這一切,在方朵朵看來,都是小孩子之間的小心思。

  從沒有想過,這種小心思有一天居然會變得這麼可怕,可怕到徹底傷害了小魚兒。

  方朵朵回過神來,繼續道,「今天我看她臉色和情緒都不大對勁,兩隻手更是一直藏在袖子裡緊緊的握著,別人都在關心小魚兒,她卻在關心我們,對於床上的小魚兒見所不見,是在古怪。 」

  「嗯。」容玄道,「十有**就是她。等小魚兒醒過來,看怎麼說。」

  方朵朵得到容玄的肯定,火氣上來,「小魚兒心思單純善良,幾遍是她做的,你覺得小魚兒會說出來嗎?我們容府可憐她心疼她,給她吃喝讓她讀書,甚至把後路都給她想好,讓她成為千金小姐一生榮華富貴,到底哪一點對不起她?她怎麼可以這麼對小魚兒,當真是其心可誅!」

  容玄沒說話,大老爺們從來都是做的多說的少。

  方朵朵拍他一下,「這件事你去處理,至於幽月,是不能待在府上了。」

  「用不著我出手。」容玄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你以為你兒子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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