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吻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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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朵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對於席煜的這個答案,似乎能夠理解。

  和席煜待在一起的時間裡,雖然不算漫長,但是她對於這個人還是多少明白的。

  他做的決定,從來不會改變。

  堅定而又固執。

  方朵朵又無聲的笑了,這一點,倒是和容玄很像。

  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的血緣關係,儘管誰都不願意承認,但是兩個身上,的確存在著難以磨滅的痕跡。

  那些痕跡提醒著他們,他們的骨子裡,流淌著一半相似的血。

  「好,」耳邊有風聲吹過,身後的城樓上響起了金鑼聲,方朵朵緊跟著回過神來,她看向席煜,沒有多說別的,只是問道,「那我有辦法恢復記憶嗎?」

  「朵朵,這已經是第三個問題了。」席煜懶洋洋的笑,並不給出答案。

  是了。

  他不提醒的話,方朵朵都忘記了。

  的確是第三個問題。

  「反正你不會說的,不是嗎?」方朵朵聳聳肩,看著席煜的眼睛,笑了笑後,整張臉上洋溢的輕鬆,倒是顯而易見的。

  她問席煜,「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問我?」

  席煜沉默,過了會道,「照顧好自己。」

  「好。」

  「下回我去接你,我們回家。」

  「席煜……」方朵朵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心裡有人。」

  他嗯了一聲,「沒關係。」頓了頓原本還想說出的話,卡在喉嚨里,換成了,「別忘了你給我的鞋子,還沒有做好。」

  方朵朵微微的驚訝,唇瓣張開,想了會後,她嗯了聲,「我會記得的。」

  「回去吧。」

  不等她率先轉身離去,席煜駕著馬,沒有說別的。

  風吹起他的衣衫,鼓囊囊的,像是一戳就會破的氣球,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方朵朵往回走。

  他記起來,席煜說的鞋子,指的是什麼。

  失憶過後,和席煜待在一起,兆淑儀曾經說過,席煜的衣服都是三年前她親手做的老款式,央求著她給席煜多做幾件新的,當時方朵朵一口答應下來要做十件衣服,結果做了六件之後,就一直懶得沒有動彈。

  席煜對此當然不怎麼介意,反而是她,覺得自己夸下的海口,做不到多少有點拂面子。

  為了跟席煜賠禮道歉,她纏著他,在他耳朵旁邊嘀嘀咕咕的道,「席煜,我回頭再多送你兩雙鞋子好不好?」

  席煜好脾氣,對著她更是不忍心惹她不高興,點頭答應下來。

  那件事情之後,方朵朵不知道為什麼,反而把做衣服做鞋子給忘到了腦後。

  她咬著下唇瓣,城門打開,騎馬進來後,直到馬兒停下,有人的手撫摸上她的腰身,方朵朵訝異的抬起頭,看到容玄後,微微一怔,就被他從馬上給抱了下來。

  「問到想問的嗎?」容玄淡淡的說,口吻很涼。

  安安在一旁抱大腿,不等方朵朵回答,就爬著要往她身上來。

  跟自己的熊孩子沒辦法生氣,方朵朵彎腰把他抱起來後,捏著他的鼻子,「你怎麼這麼粘人?」

  「喜歡娘親啊。」回答的理直氣壯,反而讓她無話可說。

  成吧。

  「問到了。」被安安給噎住,方朵朵轉而想到用容玄的話,來給自己解圍。

  容玄不知道明不明白,反正接過話音,「那就好。」

  他拉著她往後遠走,邊走邊說道,「他既然沒死,你也不必找我報仇。」

  方朵朵不吭聲,抱著安安悶悶的看。

  安安豎著耳朵聽了會,十分意外地道,「娘親為什麼要找容大哥報仇呢?」

  「不是容大哥。」方朵朵聽到這個稱呼,牙齒都不知道該怎麼放,她舔了舔唇瓣,看到安安探究的表情後,指了指容玄,對安安道,「他是你的爹爹。」

  「爹爹?」

  安安滿臉受驚,隨後搖頭,「容玄爹爹?」

  「……」方朵朵能夠感受到來自容玄的目光,那麼熾烈火熱,似乎要將她一直看到心裡去。

  她躲著不去看,回答安安的話,「不是容玄爹爹,就是你爹。」

  「!!!」

  安安的小嘴巴,張的都快趕上大鴨蛋了,他扭著頭,看看容玄,看看方朵朵,還是不敢相信,「那個……我爹爹是蕭景玄。」

  「他就是。」

  正好進了房間,方朵朵把安安放在椅子上,自己也跟著坐下來。

  跟在身後的容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他一靠近,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濃重起來,絲絲縷縷的清冽鑽進鼻子裡。

  方朵朵坐著沒動,容玄的手附了上來,放在她的腰上。

  一時之間,她胡思亂想,還是安安在旁邊喋喋不休的念叨聲,讓她回過神來。

  安安還在追問個不停。

  「娘親,為什麼容大哥,哦不,為什麼他會是我的爹爹?我爹爹不是蕭景玄嗎?」

  小孩子雖然年紀小,可是認定的事情,卻也很固執,一旦解釋不好的話,對於小孩子來說,可能會唔會很長一段時間。

  方朵朵儘量忽略放在她腰上的手,笑著問安安,「那安安相不相信娘親呢?」

  「自然是相信的。」

  「娘親保證沒有說謊,容玄就是蕭景玄,你只需要記住就行了。」

  「可他的臉不像。」安安嘟囔道,「而且,如果他是我爹爹的話,為什麼一開始不認我?」

  方朵朵早就見識過他強悍的邏輯,他問出來這個問題,倒是不意外。

  拿他的話堵了他的嘴,「你剛才也說過了,他的臉不像,所以就算是認你的話,你會相信嗎?」

  安安搖了搖頭,「臉都不像,怎麼可能是我爹爹?」

  「……」繞了半圈又回來了,方朵朵只好用簡潔的話跟他說,「他出了點事,臉壞了,然後就不得已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安安哦了聲,「娘親你不是失憶了嗎?」

  這是重點嗎!

  方朵朵頭一回覺得很無力,想她堂堂一個成年人,居然連一個小孩子都說服不了。

  「安安。」涼涼的男聲,裡面飽含笑意。

  對方只說了兩個字,方朵朵卻開始揣測,他為什麼會忽然笑意滿滿呢?是因為今天的事情嗎?

  等意識到自己心裡在想什麼,她又忍不住臉頰一紅。

  這個男人有毒!

  「今晚你和你娘親在一起,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要保護好她,都不許出來,聽到了嗎?」她聽見容玄低聲囑咐道。

  安安睜著圓圓的眼睛,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好。」容玄起身,「至於我的身份,你消化消化。」

  隨後他的手在方朵朵臉上捏了捏,湊過來後,猛地靠近,在她嘴巴上啄了口,輕笑,「上癮了。」

  「……」方朵朵拉下臉。

  「晚上聽見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等我回來。」

  外頭李清臣的聲音又開始一驚一乍起來,容玄眉頭微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一直到晚飯,容玄都沒有回來。

  方朵朵哄了安安一下午,他似乎才勉強接受容玄是蕭景玄這件事。

  「娘親,爹爹的臉是怎麼回事?」

  方朵朵手裡拿著的是幾匹布,正在比對顏色。

  布匹是一下午的時候,她叫奴婢去街上買來的。

  因為聽說了蕭景淳的人馬將南灣洲圍了起來,猜到可能會打仗,街上的商店有一大部分都關了門,時刻準備著逃跑避難去。

  女婢跑了好幾個布莊,才湊齊了這幾種深淺不一的天青色。

  「姑娘,你買布匹幹嘛?」女婢打量了幾眼,發現這些顏色,都是容玄平常愛穿的,試探的問道,「給主子做衣服穿?」

  方朵朵沒答話。

  她還欠著答應過席煜的衣服和鞋子,打算做完後,送給他。

  似乎這樣,就能夠減少內心的虧欠。

  因為席煜,而失憶這件事,方朵朵說不上恨。

  即便是有恨,可是在看到他那麼坦然的承認,那麼平靜說出不後悔三個字時,就全部煙消雲散了。

  她不是草木,能夠明白,席煜看她時候的眼神,是愛著她的。

  無法責怪一個愛她的人,儘管她曾因此受到過傷害。

  可是方朵朵想,席煜在做出那些事情的時候,內心應該也是很難過的吧?

  到底是之前做順了手的,最初的的畫線,裁剪之後,一切都很流暢。

  等她做完第一件衣袍,抬眸時候,看到安安已經趴在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走過去給他蓋好被子,方朵朵重新回到座位上。

  外頭沒有月亮,就連幾片雲彩都是烏七八黑的,看樣子是要下雨。

  突然,砰的一聲響,大半片天空都被照亮,緊跟著她聽見震天的嘶吼聲,喊打喊殺聲,伴隨著砰砰作響的爆炸聲,飄蕩在整個上空。

  安安被驚醒後,嗷嗷的哭著。

  他膽子小,剛才的炮火,想必是嚇壞了。

  方朵朵走過去,把他抱在懷裡,小東西一個勁的往裡面鑽,無奈的笑了笑,脆弱的他這個時候,不管做什麼,她都得忍著。

  低聲細語的哄了一會,安安才睡過去。

  方朵朵想著把他給放到床上,哪想剛往下放,他就驚醒了,接著哭。

  外頭的戰鬥越發激烈,即便沒有親眼所見,可是通過染紅了的半邊天,她能猜出來。

  方朵朵一夜無眠,睜著眼睛到天亮,手裡抱著安安,整條胳膊都是酸乏的。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響了連夜的炮火才漸漸消停下來。

  她鬆了口氣,把安安放下,小傢伙睡得沉,毫無知覺。

  方朵朵揉著整條臂膀,連帶著肩頭都又痛又麻,她站起來打算喝杯水。

  涼茶入喉,隱約聽到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來。

  方朵朵剛放下茶杯,就聽見有人說話。

  「輕點!」

  「快去叫大夫!」

  「你小子我叫你輕點!」緊跟著便是啪的一聲響。

  方朵朵認出來這道聲音的主人,是李清臣。

  大夫,是有人受傷了嗎?

  「呀!」她正沉吟著,耳邊傳來婢女的驚呼聲,「主子這是怎麼了?好多血!」

  方朵朵渾身一僵,腦中空白,想不起來要做什麼,然而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衝到了門外。

  對面一群人驚訝的看著她。

  她的視線卻只停留在渾身是血的容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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