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難熬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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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朵朵想要躲開。

  容玄的靠近,讓她心跳加快,砰砰作響。

  這種奇怪的感覺,她知道是什麼,她抿緊了唇,悄悄的伸出腳,想要向旁邊輕挪。

  容玄勾住了她的細腰。

  雙手有力,像是鐵壁銅牆,稍微掙脫一下,幾乎都是不可能的。

  方朵朵心中嘆氣,還帶著幾分惱意,抬起頭來看著他。

  夜色不知時候更黑了。

  這條小巷子裡面,沒有絲毫亮光,唯獨嘈雜的雨聲,急切的砸在屋檐上,砸在坑坑窪窪的地上。

  雨越下越大,聲音越來越響亮。

  陡然間,明亮的閃電像是銀蛇一樣在空中穿梭而過,一下子照亮了整個大地,緊跟著,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好像可以把任何東西震碎。

  方朵朵看見了容玄的眼睛。

  細長、幽黑、深邃,定定的停留在她的臉上。

  他似乎在執著的追求一個答案。

  方朵朵深吸口氣,鬼使神差的想到之前的那個問題,她彆扭的偏過頭去,抿了抿唇,回答道,「不冷。」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雨水洶湧,斜風之中,朝著他們撲面而來,幾乎是瞬間,就打濕了衣角。

  粘濕的衣服黏在身上,涼意入骨,到底是冷的。

  容玄的手指輕輕按摩起她的纖腰,方朵朵一怔,隨後察覺到以腰窩為圓心,一股股暖意,順著四肢百骸向外攀爬,不多時,手腳溫熱,就連臉頰都滾燙起來。

  他的動作太過曖昧。

  方朵朵出聲道,「不用了,你把手拿開。」

  容玄沒理會她,手上動作仍在繼續,一張臉卻面無表情的看向面前的雨。

  「……」

  兩個人陷入沉默,關於安安說過的話,這個時候,一股腦的而全部都鑽進了她的腦海之中。

  不等她開口,容玄卻主動說道,「三年前那時候還是蕭景岩在做皇帝,一場征伐後,不幸墜崖。臉毀了,幸運的是遇到了鬼醫。鬼醫重做了長臉,改名容玄。」

  短短几句話,將她心頭的猜測證實了一遍。

  方朵朵沒吭聲,容玄也不急,就這麼安靜的並肩等待著。

  雨不知道下了多久,方朵朵不知道站了多久,以至於後來,再想起這一晚,印象里,只記得那滂沱的雨,他放在他腰上的掌心的溫度,還有他深一下淺一下的呼吸聲。

  後來還是容玄的手下,冒著大雨,到處尋找他們,坐進馬車的時候,方朵朵整個人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容玄低低的說了句,「對不起。」

  「……」沒頭沒腦的,方朵朵從壁櫃裡面抽出來小毛毯,在身上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後,將頭髮打散,正要繼續擦,卻感覺到毛毯被人給拉住了。

  容玄對上她的視線,「我來幫你。」

  他把安安放到軟榻的一旁,安安正睡得沉,因為一直被容玄護在懷裡,沒有淋雨。

  短暫的出神,容玄把毛毯奪走了,湊過來坐在方朵朵身旁,溫柔的給她擦拭起來。

  躲不過逃不掉,方朵朵坐直了身子,感受著身後人的輕柔。

  心頭浮現出一種難以說明的感情。

  她聽著外頭的大雨,心緒同樣被攪合的一片凌亂。

  回到府上,已經是深夜。

  方朵朵渾身濕漉漉的,叫了女婢送來熱水。

  泡在溫熱的水裡,她閉上眼睛,回想今晚發生的一切,總覺得猶如夢幻泡影。

  相信她和容玄原本在一起,那麼有關於席煜的說辭,不攻自破。

  席煜騙了她,接受這個似乎有點困難。

  她身子靠後,整個光滑的後背貼在浴桶的邊緣壁上,腦袋微微向後仰,蒸騰的霧氣漂浮,她吹了口氣。

  不知道在想什麼,腦子中一片空白。

  漸漸地,她睡著了。

  女婢在外面等候大半天,都開始犯困,還沒有聽見召喚自己進去伺候。

  正打算去屏風後面一探究竟,房門從外面推開了。

  女婢嚇了一大跳,回過頭來見是容玄,忙行禮問安。

  「她呢?」見女婢臉上一陣擔憂,容玄蹙著眉頭,出聲問道。

  女婢忙回答說,「姑娘在裡面沐浴,可是沒了動靜。」

  「……」容玄微微頷首,雙手背在身後,對她說,「你進去看一下,是怎麼回事。」

  女婢領命而去,很快又回來了,她訕訕的道,「主子…姑娘她在裡面睡著了,奴婢要不要把她叫醒?」

  「……」容玄抿了抿唇,「去吧。」

  女婢剛一轉身,他又叫住了她,換了主意,「算了,你出去吧。」

  房門吱吱呀呀的在身後輕輕關上,容玄想了想,走過去將房門鎖好,而後緩慢的朝著屏風後面走去。

  空氣中還縈繞著濕潤的水分,淡薄的白霧裊裊,他看見浴桶裡面小小的人兒,雙手搭在邊緣上,脖子微微後仰。

  靠近後,看到她淺淺的呼吸。

  容玄抿唇,有些口乾舌燥。

  她大概自己也沒注意,腰部往上有一半是潛在水面下,還有一半則是暴露在空氣之中,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

  方朵朵肌膚白的很,就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錯覺,此時此刻看過去,入目所及,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粉紅。

  容玄很清楚自己的反應。

  他旱了很久,自從和方朵朵分開之後,就沒有過,如今看到最愛的女人,出現這種嬌滴滴媚態,沒忍住是自然。

  容玄按捺住那股衝動,深吸口氣,走過去拿出寬大的浴巾,放在床上,然後把方朵朵從浴桶裡面撈出來。

  她睡覺很沉,容玄一向知道。

  從浴桶到床上,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容玄渾身猶如烈火燃燒,耐著性子輕輕的給她擦拭乾淨全身,從臉到脖子到腰,一路向下……

  強迫自己別開眼,視線落到她那雙大白腿上。

  筆直細長,以前每次的時候,都能夾得他要命。

  容玄臉更燙了,手心都跟著燙,他掀開被子,僅存的理智促使他,把她放進了被子裡面。

  蓋上之後,什麼都看不見。

  容玄坐在床邊,足足緩了好大一會。

  難受……

  他知道是為什麼,儘量克制自己不去亂想,無奈根本不受控制,有她在的地方,空氣里似乎都是充滿著曖昧的味道。

  容玄幾乎沒法思考。

  眼前浮現的都是兩個人以前的場景。

  在床上,桌子上,椅子上……

  容玄懊惱的揉了把臉,然而剛才他觸碰過方朵朵,手上都帶著屬於她的芳香。

  要命,他沒救了。

  想著要去洗洗手,可又捨不得。

  把手放在鼻尖,輕輕的嗅了嗅,果然滿是她的味道。

  做了這一切之後,容玄忽然醒悟過來,他剛才的行為,仔細一想,好像是有點猥瑣。

  「……」

  儘管沒有人看到,可容玄還是覺得難為情。

  他不敢回頭看方朵朵,心裡想的卻是,自己好可憐。

  女人是他自己的,睡的是他的床,他們明媒正娶,有過孩子。

  現在她渾身光著躺旁邊,他卻連碰一下都不敢,反而只敢吸著鼻子聞她殘留的氣息。

  還有比這個更操蛋的嗎?

  心裡嘀咕是一回事,不該做的,容玄自然不會做。

  外頭的雨好像停了,只是狂風又造作起來。

  容玄垂下視線,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身上的衣服都濕了。

  大概是剛才抱著方朵朵的時候,弄濕的。

  起身走到窗戶旁邊,把所有的窗戶都鎖好,然後他把外衫脫掉。

  重新回到床旁,目光幽幽的看著方朵朵的小臉,睡著中的女人沒有一點防備,柔軟的像是一隻溫順的羊兒。

  「朵朵。」他微微俯身,湊近了輕聲叫她的名字,隨後一個輕盈的吻落到她額頭上。

  觸感很好,似乎帶著甜甜的味道。

  容玄原本想親一下就離開,後來發覺,他高估了自己的抵抗力。

  一路吻下去,在她的唇瓣上輾轉研磨,她唇瓣微涼,他不滿足的抵開牙關,輕巧的溜了進去。

  方朵朵難耐的唔了聲,喚醒他所有的理智。

  容玄身形頓住,退後幾步,拉開距離後,胸口仍起伏著。

  不能再待下去。

  給她輕輕的掖了掖被角,容玄快步離開。

  床上的人兒沒有睜開眼,只是手指輕輕的觸碰到了唇瓣上,撫摸了下,無奈的翻了個身。

  醒來後已經是次日清晨。

  叫女婢拿來一套幹練的小廝裝,方朵朵收拾妥當,將頭髮高高盤起,做成髮髻,之後才推開門。

  昨夜雨疏風驟,庭院裡原本枝繁葉茂,如今經過一夜的摧殘,反倒是落葉鋪滿了地面。

  方朵朵去找容玄。

  容玄正在吃早飯,聽見動靜,招呼她坐過去。

  方朵朵坐下後,他讓人上了托盤,托盤裡放著兩個小碗,容玄跟她主動介紹,「一碗是南瓜粥,我稍微放了點糖,你喜歡吃,還有一盤是藥,昨天淋了雨,怕你感染風寒,喝了藥預防下。」

  她沒吱聲,容玄把南瓜粥親自放到跟前,「先吃飯,吃完了飯,再吃藥。」

  「今天帶我去軍營。」方朵朵拿起筷子,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好。」

  得到肯定回答後,方朵朵點點頭,而後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她從衣服裡面掏出來一個掛墜。

  那是一枚小小的鑰匙,做的相當精緻。

  「這是什麼?」方朵朵好奇的問他,「我一直戴著這個,你知道嗎?」

  容玄笑了,那東西是他的,他怎麼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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