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要親親要抱抱要舉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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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朵朵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反應過來,趙曼柔就是纏著容玄的那個女人。

  她居然死了?

  席煜的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方朵朵反而有些困惑。

  見侍衛要離開,她出聲喊住,「等下,趙曼柔怎麼死的?」

  「……」侍衛面露難色。

  總不能當著煜爺和夫人的面,說趙曼柔是因為那種事情死的吧。

  見侍衛不答,方朵朵眉間的疑慮更深。

  似乎是察覺到方朵朵的情緒,侍衛斟酌片刻後,緩緩的道,「趙曼柔縱火行兇,被發現後,抹脖子自盡了。」

  事實確實如此,只不過他們發現的時候,現場狀況有些難以描述。

  方朵朵哦了聲,沒再說話。

  席煜讓侍衛退下。

  房間裡暫時陷入短暫的沉默。

  「她死不足惜。」席煜道,「你身上的毒就是她下的。」

  擔心她有心理情緒,向來不喜歡過多解釋的席煜,淡淡的開口。

  方朵朵意外的挑眉,問道,「那她身上不是有解藥?」

  對上席煜靜靜的目光,他緩緩的搖了搖頭。

  寧可死都不願意給她解藥,她下地獄也要拉著她一起下,甚至死前還要縱火行兇,可想而知,趙曼柔對她的怨恨有多大。

  是因為容玄嗎?

  方朵朵臨睡之前,腦子昏昏沉沉的,想的全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時而浮現的是容玄的臉,時而是席煜的,還有趙曼柔以及那個怯生生小孩的目光……

  想的越多,越難以入睡。

  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到後半夜,她才沉沉睡去。

  大概是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方朵朵當晚就夢到了容玄。

  她很清楚,那是個夢。

  因為她看到了夢境之中,有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陪在容玄身邊,和他鬧,和他鬥嘴,和他打趣,甚至是和他做一些很親密很羞恥的事情。

  夢中的她,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旁觀著發生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那些事情看起來很熟悉,似曾相識。

  她後來醒了過來,疲軟的身子,沒有一絲精力支撐著坐起身來,不過也不打緊,她腦子亂,這樣單單的躺著想想事情就好。

  方朵朵失憶了,但她並不傻。

  聯繫容玄和席煜的說辭,隻言片語之中,隱約能夠猜出來一點什麼。

  夢裡面的那些場景,大概就是她和容玄的從前,只不過被她給忘記了。

  她輕輕拍了拍腦袋,試圖想起來有關於這些事的絲毫,過了一會,最終無奈的放棄。

  外面的夜色很濃,使得整個房間都陷入一陣寂默的暗沉之中,方朵朵睜著眼睛,心裡想的卻是容玄。

  而此時此刻被方朵朵惦記著的容玄,已經開始了攀爬雪山。

  他們是快到黃昏的時候,一行人到達的目的地。

  簡單的休整過後,容玄下令,開始行動。

  容玄自從三年前那一場變故後,等能夠從躺著的狀態解救出來,他幾乎每天都會進行鍛鍊。

  身體健壯自然不必說,此刻攀登起來山峰,同樣不在話下。

  容玄身後跟著兩個下屬,他們屬於先驅部隊。

  在黑夜之中行進,小心翼翼的點著火把,警惕著四周的一點風吹草動。

  安靜的夜裡,除了冷風呼嘯,輕盈的腳步聲,再沒有什麼。

  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容玄就是在這個時候,聽見了嘶嘶的聲音,像極了毒蛇吐紅信子時發出的。

  他做出手勢,身後的下屬立刻停下了腳步,更加緊張的看向四周。

  容玄目光宛如鷹隼一般,犀利飛快的在雪地上掃過。

  月亮稀薄,穿過雲層,月光零散的灑下來,他視力好,即便如此,還是很快發現了,穿梭在積雪之下的物體。

  容玄沒有猶豫,屏氣凝神地等待著,等獵物靠近的時候,他隨手抽出利劍,兇狠又精準的刺上那毒蛇。

  潔白的雪地上,一片殷紅。

  身後幾個下屬更是驚呆了,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居然就這麼結束了?

  容玄沒有顧及別人心中怎麼想,一邊用劍插在那蛇身上,同時示意下屬上前查看。

  膽大的深吸口氣,晃悠悠的前去。

  電光火石之間,誰都沒有料到,那原先已經在地上一動不再動的毒蛇,竟然飛快的從積雪裡面鑽出來!

  眾人大駭,下一秒看清了那蛇竟真是太攀蛇,而那太攀蛇說時遲那時快,蛇身涌動朝著容玄就要過去。

  容玄反應很快,拔出劍反手就又是一刺,卻撲了個空!

  原來太攀蛇實在奸詐狡猾,剛才扭頭反咬那一下,其實是個幌子,真正的招是打算溜走!

  他們找了一晚上才找到的一條太攀蛇,哪裡肯讓它跑掉?

  方朵朵可等不及!

  來不及細想,容玄順著雪地上斑駁的點滴血跡,健步追上去。

  幾個下屬一看這架勢,當即忙不迭的跟著。

  先前的太攀蛇受了傷,行動起來到底有些不便,容玄很快就就追上,那太攀蛇許是聽見動靜,竟然又扭頭要攻擊。

  有了經驗,再對付這條蛇的時候,容玄就格外的小心了。

  在蛇身飛來的那瞬間,他毫不猶豫的將它們切成好幾塊,原以為這樣就可保萬事大吉,不想那蛇頭還要興風作浪。

  它順著積雪往下滑!

  容玄想到老大夫的叮囑,務必要把整條蛇帶回去,於是向前一撲,牢牢的將舌頭插在劍上。

  猩紅的血在潔白的雪地上,顯得格外猙獰。

  但就是這縱情一撲,容玄落下來的時候,腳底生滑沒站穩,竟然踉蹌著往下面滾去!

  跟隨而來的下屬全都嚇壞了,一個個的追著滾下去。

  「……」

  經歷了最初的怔然,容玄反應過來,便雙手一拍雪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穩住身形後,看著那一個個還在滾個不停的下屬,他嘴角抽了抽,面無表情的往上走。

  剛才落下的一些蛇身,他可不能忘了。

  容玄心情不錯。

  本來想著尋找太攀蛇就會花費一些功夫,事實證明,老天都在幫他,才來的第一天晚上,竟然就遇到了。

  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容玄找到了太攀蛇,就要趕著回去。

  儘管他已經整整兩天兩夜都沒有怎麼合過眼,又走了那麼久的山路,身體疲憊歸疲憊,可一想到客棧里的小人兒,容玄的眼前就不由得浮現出她那雙帶著霧氣的眼睛。

  她問他,我是不是快死了?

  容玄的心有點疼,疼起來就一刻都不得耽擱。

  「準備回去!」他高呼了聲,從下屬手裡接過麻袋,然後將斷成好幾截的蛇身,一個個的裝進麻袋裡。

  最後裝的是蛇頭,確定已經死透了。

  幾個滾到下面又花了一番功夫爬上來的下屬,見容玄在等他們,反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回去了。」

  容玄晃了晃手中的袋子,率先往前走。

  上山約莫用了兩個時辰,下山的時候,眾人都沒有什麼精力。

  好在下山的路好走一些,不過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雪。

  起初是小雪,眾人不以為意。

  誰都沒有料到,後來竟然成了飄飄揚揚的鵝毛大雪,著實讓人惱怒。

  「走快點,下了山就好了。」容玄停下腳步,朝著前面看了看,似乎在心裡盤算著還有多遠。

  幾個跟隨的人,都知道容玄對方朵朵的在乎,此時此刻,同樣也明白,他著急回去的想法,咬牙堅持。

  大雪越發肆虐,好在他們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一路順利。

  下了山,看見了瑟瑟發抖的下屬,容玄想著還有一隊人馬在上頭,便留了兩三個人在下面等著,接應他們。

  容玄帶著另幾個人,騎馬往回趕。

  雪路不好走,馬蹄打滑,容玄命人把衣角給撕了,用布條包裹住馬蹄。

  這麼一來,路才好走了那麼一點,相比較而言,馬兒跑的慢了不少。

  容玄歸心似箭,卻無可奈何,只能將手中的麻袋攥的更緊。

  這一路走了一夜,外加一個上午。

  遠遠的看到客棧時,容玄鼓足一口氣,駕馬趕過去。

  下馬的時候,他腳步虛浮,眼底的紅血絲,嚇人不已。

  侍衛見他狀態不好,忙上前攙扶著容玄,如果是放在以前,容玄肯定會大罵對方,可這回,竟然任由著侍衛,把他送上了樓。

  站在方朵朵的門外,容玄還沒回過神。

  在雪山上行走了那麼久,外加一夜的狂奔,他腿腳麻木,唯有意識清醒。

  低頭捏了捏手中的麻袋,然後才緩緩的推開門。

  他一步又一步的走進去,意外看到方朵朵還在睡覺。

  容玄從外面進來,擔心身上有寒氣,特意把外面的長衫給脫掉,才輕手輕腳的靠近大床。

  像是心有靈犀,方朵朵恰恰好在這個時候睜開眼。

  她昨晚胡思亂想到半夜,迷迷糊糊睜開眼,竟然看見了容玄。

  「我還是在夢裡嗎?」她看著眼前的人,伸出手,想要摸摸他。

  聽她沒來由的話,容玄驀地笑了,將上半身微微傾身過去,方朵朵的指尖,撫上他被夜風吹了一夜的臉,驚訝的道,「呀!你的臉怎麼這麼涼?」

  見她氣色似乎不錯,容玄挑了挑眉,故意逗她,「想知道?」

  方朵朵沒點頭,也沒搖頭,就用那雙帶著霧氣的眸子,盯著他看。

  她的眉眼,容玄每每都招架不住。

  一輩子都敗給她,被她吃的死死的。

  「吹了一夜的風,要親親要抱抱才能暖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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