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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大郎?」宮門守衛核實他的姓名。

  穆大郎點頭。

  他在金陵水師服役三年有餘,屢受提拔,如今手裡也管著不少人。

  收到來自東宮的詔令之後,他便連夜出發,直奔臨京而來。

  穆鈞被冊封為太子只是個開始,穆大郎沒有特意從軍中回來為他們慶賀。何況他身在軍中,沒有詔令是不能擅離的,偏偏當時穆鈞還不是太子,沒法給他發詔令,他也只能從其他人口裡聽聽臨京的消息。

  後來穆鈞入主東宮,也曾派人去請他回京,只是當時穆鈞只說是聚一聚,穆大郎便婉言拒絕了。

  這次穆鈞說是有要事與他相商。

  穆大郎經過重重核驗,終於來到東宮前。

  早有人到東宮通傳,因此穆大郎一踏入東宮,立夏便迎了出來,過來領他去見穆鈞和盛景意。

  「穆哥去軍中那麼久,如今都成穆小將軍了。」立夏一如既往地口齒伶俐。

  立夏從前處處提防著穆鈞兄弟倆,生怕他們把自家姑娘叼走了,如今立場一變,她對穆大郎倒也沒了當初的防備,說起話來仍舊有著當初的活潑。

  穆大郎在東宮見到立夏,有一瞬的恍惚。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記憶中那個小姑娘。

  她成了太子妃。

  起初聽到這個消息時,他有些驚訝,細想之後又覺得理所當然。

  當初穆鈞藏身千金樓時就對盛景意格外關注。

  只是當初他們都前程難定,連自己的性命都不一定能保證,即便有什麼想法也只能深埋心底。

  穆大郎很快斂起思緒,跟著立夏轉過迴廊。

  穆鈞和盛景意都在書房候著。

  等立夏領著人過來了,盛景意一如既往地招呼道:「穆哥,你終於肯來臨京了?」

  穆鈞聽了盛景意的稱呼,眉頭動了動,還是選擇閉嘴不說話。

  其實他也比她略年長一些,她始終只喊穆大郎「穆哥」。

  若不是他們成了同門,他連一聲「師兄」也撈不著。

  穆大郎對上盛景意燦亮的雙眸,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規規矩矩地上前單膝跪地,行了個武將禮:「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

  盛景意一怔。

  徐昭明那群小紈絝心大得很,現在和他們相處也和過去差不多,到東宮來都沒拘著。

  對他們畢恭畢敬的人也不是沒有,但那都是過去與他們不相識的。

  相識的人之中,頭一個把上下尊卑界線劃得這麼分明的只有穆大郎一個。

  穆鈞見穆大郎這般表現,也是微微一頓。

  接著他收起了心裡那點小心思,親自上前扶起穆大郎,說道:「哥哥不必如此。」

  他過去對穆大郎不算多親近,只是坐到這個位置上,穆大郎總比旁人可信。

  而且在盛景意面前,他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刻薄寡恩。

  穆大郎起身立到一旁,餘光瞥見桌上擺著的輿圖,主動問道:「不知殿下召見末將有何要事?」

  穆大郎這樣說話,穆鈞自己聽著也覺得彆扭。

  他與盛景意對視一眼,說道:「你來講講。」

  盛景意沒和穆鈞客氣,招呼穆大郎走近一切,把輿圖展示給穆大郎看。

  「我最近查閱朝廷三十年來的海運航線和海貿記錄,把現有的航線都標在圖上了。」盛景意說道,「目前我們的海上貿易禁了金銀和錢幣,也禁止私船下海,航運基本都壟斷在朝廷手裡。」

  穆大郎點點頭。

  他目前管的是金陵水師,對此自然不是一無所知,只是拿不到這麼細緻的輿圖罷了。

  盛景意說道:「陶瓷和絹帛貿易是海外貿易的大頭,換回來許多沿海諸國的珍寶和香料,算是朝廷收入的重要來源。」她望向穆大郎,認真說道,「我覺得這個市場還可以再擴大一下,比如這裡。」

  盛景意指向在後世被稱為「寶石之城」的錫蘭。

  朝廷的航線也曾到達這裡,只是那邊的寶石礦還沒有大規模開採,各項貿易也比較原始。因著它比占城還要更遠一些,所以朝廷與錫蘭的往來也不多。

  盛景意說道:「我希望你能帶人去那邊摸清楚他們的情況,與他們建立更深入的貿易關係,最好能直接拿到一些礦藏的開採權。我聽人說這些地方小國林立、政權混亂,不同政權之間經常起摩擦,你可以尋機介入其中,成為其中某一方的盟友。」

  穆大郎聞言看了眼穆鈞,見穆鈞只聽著沒插話,便繼續認真聆聽盛景意的話。

  「這也算一次練兵。」盛景意說道,「這幾年你輪流帶些人出去,爭取練出一支真正的強兵。」

  水師雖然一直在訓練,卻沒什麼實戰經驗。如今朝廷可以靠著長江天險守住臨京,靺鞨人也捨不得朝廷源源不斷納與他們的歲幣與珍寶,所以上次和議之後便相安無事地分據南北兩邊,誰都沒再挑起戰事。

  盛景意也沒傻到主動挑釁靺鞨人,直接在自己的地盤上練兵。

  她就算有這樣的想法,朝中諸官也不可能同意的。

  到別人的地方去就不一樣了,海上貿易可是朝廷的重要財政來源,多派點人出去有何不妥?

  當然,這事肯定也會有人反對,畢竟普通百姓得遵守禁海令,宗室子弟和朝中官員卻不必遵守,他們可以私下組織商隊出海給自己撈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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