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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她沒太把三位來客放在心上,畢竟前頭她們已經迎來過一群小孩,再吸引來三個觀光客也不稀奇,所以她也沒特意去記。

  要是特意記了,她就不必問穆鈞了。

  穆鈞拿過盛景意的小本本,發現自己只隱約記得老者腰上那個玉佩。他對盛景意這種掃上一眼就能畫出來的記憶力有點佩服,但被盛景意打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也沒太在意,指著中間那紋理說:「我記得這個是那老者身上戴著的。」

  這時謝謹行換好衣裳出來了,聽到穆鈞這話便上前取過本子說道:「讓我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謝哥哥:讓我康康!

  謝哥哥:其他人不給營養液不給看!

  第107章

  玉佩這東西,大部分時候是身份的象徵,這也是盛景意特意掃上一眼的原因。

  謝謹行定睛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波濤圖紋。他眉頭跳了跳,波濤倒沒什麼特別含義,只是他恰好見過這圖紋,當初韓端在課餘時間親手雕玉佩,有人問他雕來做什麼,他說送給長輩。

  什麼樣的長輩值得韓端親手雕玉佩?

  既然有最省事的法子,謝謹行便也不用問的了,直接把本子放回桌面對盛景意道:「你肖像也畫得不差,把那三人畫給我看看。」

  「好!」盛景意一口應下。

  謝謹行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覺事情開始朝著他們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

  ……

  事實證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謝謹行往上元縣趕的時候,叫穆大郎親自去給韓端傳了個信,說是情況可能有變,讓韓端查查近來入住開善寺的都有哪些人。

  韓端眉頭狠狠一跳,連夜叫人趕去開善寺打聽消息。可惜天亮了,去打探消息的人依然沒有回來。

  與此同時,開善寺的晨鐘在秋雨之中當、當、當地依時響起。

  晨鐘踏著雨聲傳入一處禪房之中,使得盤腿坐在禪房中的老者睜開了眼。

  「陛下。」有人在外面喊道。

  如果盛景意身在此處,會發現這人是昨日的中年文士之一。他今日沒穿儒袍,反而披堅執銳,明顯是位武官,昨日不過是陪著老者微服出巡罷了。

  至於老者是何身份,光聽這一聲「陛下」便能知曉。

  他便是當今太上皇。

  「進來吧。」太上皇嘆息著說。

  那武官走了進去,只見太上皇面前點了根線香,香已經燃燒過半,顯見太上皇是天未亮便在禪房中打坐。

  那武官一板一眼地稟報:「昨晚我們截下個韓五公子派來的人。」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今兒天還沒亮,謝二公子便冒雨去了上元縣。」

  太上皇鬢已霜白,聞言仍是半合著眼。他自從得知愛孫的死訊,便時常睡不好,這些年他左右思量,終於想明白了,是他的偏愛害死了他最喜歡的孩子。

  最近朝中又為立太子之事吵開了,太上皇見兒子病骨支離、神容憔悴,心裡也十分難受,卻始終沒法同意立那樣一個孫子當儲君。

  見識過美玉的人,怎麼會喜歡一塊石頭?何況還曾有人為這塊石頭敲碎他心愛的美玉。

  那個位置,他沒多喜歡,他最喜歡的孫兒想來也不喜歡,只是那些人那麼想要,他偏不想讓他們如願。

  近來太上皇噩夢纏身,所以才特地來開善寺小住。他本是為了避開外面的紛紛擾擾,所以誰都沒知會,昨日會出去,也是因為偶然聽兩個在寺中下棋之人聊起黃天盪的事。

  其中一人說,他學生相中了黃天盪,也不知能不能把那邊發展起來,接著又提到孤兒村之事,引得座中之人一陣嘆息。太上皇當時也在觀棋,也沒多問,只叫隨行之人跟自己微服出巡。

  不想會在黃天盪看到那群孩子。

  徐家那幾個小子,太上皇還是在他們小時候遠遠見過一眼,如今見了也認不出來,要不是他們自報家門,他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更讓太上皇在意的是,謝家那小孩和那個叫穆鈞的孩子。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這麼多年來太上皇翻來覆去地做噩夢,那兩個孩子卻從未入夢,以至於他一直耿耿於懷,覺得他們應當是怪他的,怪他當時被氣昏了頭,怪他讓他橫死於亂軍之中。

  當年那兩個孩子多要好,記得宣義成親那天,謝家那小子還幫忙去迎親,兩個人騎著馬神色飛揚地踏過長街,不知讓臨京多少姑娘魂牽夢縈。後來宣義攜著妻子去任地,臨別時都沒和他這個祖父說太多話,他說去了又不是不回來,何況他還會時常寫信的,要是吃到什麼好吃的,一定第一時間送回臨京給他嘗嘗。

  宣義出事的時候,謝家那孩子本來在金陵,回到臨京後聽聞宣義橫死的消息便猝然病倒,沒過幾日那孩子也沒了,顯見心裡也是怨他的。

  昨日見到那兩孩子,他只覺前塵舊事盡數來到眼前,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是佛祖知道他心中的痛,把那兩個孩子還給他了嗎?

  昨夜太上皇翻來覆去地想著那姓穆的孩子說的「我出身寒微」,心痛難抑。

  昨日回來後他便讓人出去查穆家兄弟的事,得知那孩子果真有個兄長得了謝謹行賞識,在參加今年的武舉。那孩子因為體弱,從小靠兄長照拂,等長大了才好些。

  那孩子跟著兄長到謝府時,謝謹行正巧在給族弟找老師,見他天資聰穎,便讓他一起拜西岩先生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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