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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東家明顯不打算認認真真開酒樓,就是隨便砸點錢開幾家店玩玩,很多事掌柜都沒資格過問,何況是他們這些當夥計的?

  「你們東家是誰呢?」馬遙不死心地追問。

  「寇家的九公子。」夥計伶俐地答道。

  金陵提到寇家的話,所有人都只會想到那麼一個。

  馬遙一聽,他父親這次不就是去寇家給人作畫嗎?沒想到他出來溜達一圈,遇到的這麼一幅畫竟與寇家公子有關!

  馬遙頓時沒心情在外面逛了,麻溜地折返寇家。門房認得他是和畫院那位畫師一起過來的,笑呵呵地給他開門。

  馬遙忍不住問:「我想請問一下,你們家九公子在家嗎?」

  門房雖意外馬遙問起他們九公子,不過看馬遙年紀和寇承平差不多,便爽快答道:「最近我們九公子都在國子監,一會許是就下學回來了。」

  馬遙聞言謝過門房,也不進去了,就在門口的石獅子邊巴巴地等著。

  寇承平這幾天的日子過得水深火熱,主要是金玉樓生意太好,他整天跑去溜達一圈,接著就樂極生悲,迎面碰上了到金玉樓聚餐的張祭酒等人。

  想想看,自己翹課好幾天,突然與校長狹路相逢,校長背後還跟著自己好幾個任課老師——那場面,誰頂得住啊!

  寇承平只能灰溜溜地回去當個好好上課的乖學生。

  因為金玉樓已經開業,研髮菜品的活兒交到了正式的掌廚手裡,他們下課後還沒理由去盛景意那邊蹭飯了,弄得寇承平這群小紈絝最近幾天都蔫耷耷的。

  蔫耷耷的寇承平下學回家,卻見自家門口的石獅子邊站著個少年。

  天氣熱得石獅子都快冒汗了,少年竟一點都不嫌熱,還傻乎乎地等在那。

  寇承平莫名覺得這情景有點眼熟,仔細一想,這事徐昭明愛干。

  過去徐昭明想去拜訪哪位琴師或樂師,總是傻乎乎地站在別人門口等著,從早等到晚都不嫌累,他們偶爾怕徐昭明被人騙了,也會跟著他去蹲守,所以瞧見這立在石獅子旁的少年免不了覺得熟悉。

  寇承平翻身下馬,好奇地上前主動攀談:「你在這等誰啊?」

  馬遙見寇承平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決定碰碰運氣:「你便是寇家九公子嗎?」

  寇承平在家中行九,不過他和家中兄弟的交際圈不一樣,大夥都只喊他寇公子,不必加個九來區分。瞧見這眼生的少年問起自己,寇承平來了興致:「是我,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徐昭明從前拜訪的那些人可都是精擅音律的,他有什麼才華可以讓人來慕名拜訪嗎?

  寇承平想得挺美,可馬遙把來意一說,他就曉得人家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聽到馬遙自我介紹說出身錢塘馬家,家中好幾代人都入了畫院,馬遙自己以後估計也會進去,寇承平目光頓時亮了起來。他熱情地拉著馬遙的手說道:「那畫不是我畫的,但我確實認得作畫之人。來,我帶你去找她!」

  飯點來了客人,肯定得留飯啊!

  據說有涵養的人一般不會在飯點跑別人家裡,不過那和他寇承平有什麼關係?

  馬遙被寇承平的熱情弄得一愣一愣,有點搞不清狀況。

  一直到被盛景意兄妹倆邀著落座,十分隨意地給他們添了雙筷子,馬遙耳根才微微發紅,看向一旁表現得泰然自若的寇承平。

  寇承平一點不虛,和盛景意說起馬遙的來意。

  盛景意一聽,眼睛馬上跟著亮了起來,兩個很有奸商潛質的人想法頓時對上了。

  畫院乃是北朝廷開設的,收攏天下書畫人才,兼有國家美術協會和中央美術學院的職能,有些人不擅長經義,也可以通過畫院入仕為官,只是權力比較小,影響力主要在書畫界裡。

  這就是送上門的人才啊!

  盛景意頓時熱情地招呼起馬遙來,表示那畫是她畫的,只是畫得比較粗糙,不值一提,完全比不上他們這些學院派。

  一番吹捧之後,盛景意也沒急著切入主題,而是邀請馬遙進入吃飯環節。

  西岩先生喜清靜,向來獨自用飯,只有少數時候會留盛景意和穆鈞一起吃,平時他們幾個院子都是單獨吃的飯。

  這會兒來了客人,謝謹行便負責把桌上的新菜介紹了一番,倒不是什麼大菜,而是按照時令做的家常菜,勝在應季和新鮮。

  馬遙原本挺拘謹,感受到謝謹行那春風化雨般的和悅,很快便放鬆下來。

  他早前只看了畫沒嘗到金玉樓的鴨子,如今倒是搶在食客前頭嘗了不少新菜,感覺謝謹行兄妹倆在吃食上果真講究。

  過去他也聽說過謝家這位謝二公子,只是那些傳說大多把謝謹行誇得天上有底下無,還夾雜著許多對他足疾的惋惜,倒是沒提過謝謹行於食之一道這麼有研究!

  飯後四人飲著茶閒談,馬遙一個人對上三個人,沒過多久便把自己的底細賣光了。

  馬遙祖父、父親身體都還挺健朗,都在畫院任職,他哥也在考進畫院了。

  馬遙從小跟著家裡人學習作畫,基本功自不必多說,他是從記事起就在練習的,只是馬遙心裡免不了有些迷茫:他覺得自己的畫裡欠缺點獨特的東西,因此一直在揣摩李唐李畫師的畫作,可他還是感覺不夠,還想找到更不一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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