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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白天看報名表時聽老張提到過這位施向晚的情況,知曉這又是個遇人不淑的可憐人,有這麼得天獨厚的嗓音和相貌,卻遇到那麼個丈夫!

  怪不得她三個娘經常看著她犯愁,要是她家女兒遇到這種情況,她怕是會提刀殺過去。

  可惜淪為官伎的女孩兒,家裡人怕是都凶多吉少,哪怕沒有命喪黃泉,怕也已經流放千里,一輩子都回不來,挑錯了人可不就要任人揉圓搓扁嗎?

  穆鈞被晾在一邊半天,始終沒再和盛景意搭上話,見盛景意的嘆息聲免不了開口詢問:「你嘆什麼氣?」

  盛景意瞅了眼穆鈞,見他一臉乖巧地坐在那兒,也沒再扎他心。

  盛景意不知道穆鈞是什麼身份,不過見他氣勢不凡,出身應該頗不尋常,他們現在算是綁在一起的,她不能咒他翻船,那就指望一下他以後能成就大事了。

  只是這樣的傢伙,即使將來真能成就大事,估計也不是個仁善之人。

  這根小苗兒明顯已經長歪了,強掰也不一定能掰回來,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能掰一點是一點吧。

  盛景意娓娓把施向晚的處境給穆鈞講了。

  施向晚這種情況,盛景意一般是勸離的,可惜這種事外人一般很難勸得動,只能以後接觸多了再說。

  穆鈞聽了,沉默下來。

  沒有人會拿這些市井小事來煩他,但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蠢材。

  那位施姑娘應該是沒什麼親人在了才無法和離,畢竟朝廷不允許女子單獨立戶,她若是和離了能去哪裡?

  穆鈞說道:「你想幫她?」

  盛景意頓了頓,眉眼帶著輕淺的笑意:「如果她需要的話。」

  她從小就接觸形形色色的人,遭遇過各種來自陌生人或者親近人的惡意,也被許多人幫助過。

  她願意把那些讓她牢記於心、珍而重之的善意傳遞下去,但她不是爛好人,只有遇到自己也想掙脫泥潭的人她才會想辦法拉上一把,不會隨隨便便善心泛濫。

  穆鈞沒問「你會怎麼幫她」。

  他已經見識過盛景意的手段。

  出了這秦淮河畔,她可能只是個嬌俏可愛的小姑娘,可是在這秦淮河畔,她可以輕鬆坐到所有她想做的事,幫一個在夫家被欺辱的女子自然不在話下。

  穆鈞正要另起話頭,就看到立夏風風火火地跑了出來。

  這位忠心耿耿的小丫鬟見到穆鈞坐了自己的杌子,頓時睜圓了眼。她兇巴巴地想開罵,又想到底下還在辦選角活動,只能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她剛才分明只是去如廁,不知怎地就在練習室那邊睡了過去。

  不對勁!

  這個穆鈞,明顯別有用心!

  他長成這樣,怕不是要學那些話本裡面的白面書生一樣誘騙她們家姑娘吧?

  一瞬間,暗渡陳倉、珠胎暗結、忘恩負義、始亂終棄等等橋段在立夏腦海里一閃而過,立夏氣勢洶洶地把盛景意護在身後,一臉兇狠地瞪著穆鈞。

  她才不做話本里那些助紂為虐的蠢丫頭呢!

  作者有話要說:

  立夏:渣男!

  穆弟弟:?

  第50章

  「立夏。」

  盛景意叫了聲炸毛的小丫頭,把疊好的草稿交給她去放好。

  立夏聽盛景意有活要自己干,不甘不願地偃旗息鼓,一步三回頭地跑去放稿子,生怕自己離遠了會給穆鈞可乘之機,那模樣像極了炸了毛要護主的貓兒。

  盛景意目光轉到穆鈞身上。

  穆鈞識趣地起身,說道:「我回去看書了。」他說完果真轉身往屋裡走去,乖巧聽話地坐回書架之後拿了本書開始看。

  這麼個滑不溜秋的傢伙,盛景意還真拿他沒辦法,只能繼續專注於底下的選角。

  今晚兩個最佳選手一個是良籍,一個是已經從良的,盛景意覺得這不太好向教坊交待,便記下幾個發揮得不錯的官伎,準備回頭好好給她們些建議。不管搞什麼工作,平衡永遠是最重要的!

  立夏取了新紙回來,見盛景意專注地往底下看,只能默不作聲地占回自己的杌子跟著看熱鬧。

  又過去幾個平平無奇的選手,終於又迎來一個發揮得很不錯的選手。

  這終於是個官伎了,她似乎是個混血兒,皮膚特別白,鼻樑特別高,看起來帶著點異族特徵。

  自從朝廷南遷,有這種相貌的人便越發少了,這姑娘估計是過去哪位武將的女兒,父兄犯了事被罰入教坊,畢竟文人一般不會和異族人生下自己的孩子。

  要知道,朝廷可是不允許百姓和異族通婚的!

  都說物以稀為貴,美人也是這個理,台上的姑娘哪怕不施脂粉,皮膚也白得發光,眼睛還是瞳色似金的異色瞳,瞧著便與尋常美人大不相同,才登台便叫觀眾席一干小紈絝看得眼睛發直。

  別說金陵城的小紈絝們了,連盛景意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飛快地在紙上記錄她的各項特徵。

  直至盛景意忙活完了,立夏才憋不住地開口:「姑娘,她好白啊。」

  大多數時候人們化妝都往白里化,不管是米粉還是鉛粉做的面脂,抹臉上都是想自己的皮膚看起來更白皙一些,頂了天就是再往腮上抹些腮紅,營造白裡透紅的感覺。所以見到這種天然的白皮膚,立夏不由得生出幾分羨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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