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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地方的俘虜都被關押在這個帳篷里,擠擠挨挨的,男男女女、老弱婦孺都有,也有負了傷的將領。看樣子都是在北雁有顯赫身份的人。

  傅雲錦悄悄觀察著這些人,看有沒有她認識的人在其中。

  忽然帳篷帘子掀開,又關押進來不少人,她被擠到了帳篷邊上,幾乎貼著帳篷,她抬頭緊緊盯著進來人的面孔。

  其中矮身進來的一個臉孔叫她心裡“咕咚”一聲,滿是污垢的臉上,粗黑的眉毛,狹長的丹鳳眼,那不是冷祈瑞是誰?

  傅雲錦緊緊盯著他棲身的位置,待帳篷帘子下了之後,慢慢向他移動。

  她靠近了冷祈瑞的身邊,挨著他,她費勁力氣吐掉嘴裡咬著的繩子,低低喚他:“祈瑞,祈瑞。”

  冷祈瑞轉頭看著她,眼前的臉孔說得上是醜陋至極。右臉一道傷痕從眉毛到鼻樑橫下,四周都是紅腫的,左臉臉頰腫胖,整個臉盤青青紫紫的,身上也是道道鞭痕,衣服都破了,血跡滲出,紅腫一片。

  見冷祈瑞認不出她,傅雲錦提示:“毛毛蟲。”這裡都是俘虜,難保以後有人在重刑下服軟,是以傅雲錦不敢直接說出。

  冷祈瑞恍然,毛毛蟲是他初見傅雲錦時送她的禮物,嚴格來說那時候是想嚇嚇她的。他瞪大了眼睛驚駭,她怎麼被抓進來了!看她的樣子吃了不少苦,她不是在南豐嗎?她不是成了“神之公主”,怎會出現在北境!

  “你怎麼在這裡?”冷祈瑞也掙開了嘴裡的束縛,低聲問著。

  “先別問這個,先回答我的問題。”

  兩個人壓低著頭,說話聲壓抑的幾乎只聽得到嘶嘶聲。傅雲錦從冷祈瑞嘴裡了解到,他這是和上官容曄使的計。他們佯裝戰敗,由敵方攻下了這座城池。冷祈瑞佯裝未逃出被俘虜,當然在被俘虜之前,他做足了戲。

  “為何做此決定?”傅雲錦不解。丟掉一個城池就要再奪回,何故?

  “雁城不是叛軍的主力軍所在地點,所謂將軍不過是柳懷濤。我跟皇上的計策是雁城由我來守衛,在激戰期間,由我來故意推延時間,皇上在此期間帶大部隊繞到叛軍大本營後背突襲,我只要再拖延十天,屆時皇上攻破他們的大本營,而我,若是情況不利,只需逃離這裡跟皇上匯合,然後再重新奪回這裡。若是情況許可,我可以找機會拿下柳懷濤,雁城不但會回到我的手裡而且還能牽制他們的救援。”

  傅雲錦點頭贊同,這樣的計策很少有人能想到。畢竟是一座重要城池,說放就放還是需要經過權衡利弊的。上官容曄的軍事謀略讓她折服。

  “柳懷濤攻下雁城後到處找我,我躲了他好些天,等他不耐煩了,攜了兵馬去攻打夏城,我再佯裝被俘,他的手下必定會通知他。柳懷濤打仗勇猛,但有個缺點,他睚眥必報。我殺了他的一個兒子,聽到我被俘虜,他必定會回來報仇。現在他不在營里,估計兩日內就能趕回。今晚我們就要想辦法逃離這裡,不然就失去優勢了。”

  冷祈瑞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傅雲錦領會鄭重點頭。

  哎呀呀,卡文卡得很逍魂吶,嗚嗚嗚嗚~~~~情緒受影響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被虐打

  更新時間:2013-7-30 3:07:47 本章字數:3319

  營地外篝火燃燃之時,冷祈瑞已用藏在鞋幫子裡的一把箭矢割斷縛手的繩子,傅雲錦雙手也得了自由。四隻眼睛銳利得像是深山裡的狼眼,時刻警惕著帳篷外走動的守衛。外面守衛輪番交替,遠遠聽見士兵大聲喝酒吃肉的聲音。

  隨著外面聲音越來越低,傅雲錦忖度已是夜深之時。兩人互換眼色,傅雲錦小心用箭矢劃破背後帳篷,撥開帳篷氈子透出隻眼睛四周看了一圈兒。

  外面守衛依然精神抖擻,挺著身全神貫注地盯著四周,東西兩面各有一營帳,與她所在帳篷呈三角形扎駐,顯然是為了就近看守住這裡。巡邏守衛密集巡視,想來是那個副將得了命令嚴加看守住這群俘虜了。傅雲錦縮回頭,苦惱要怎麼脫身。

  黑暗中傅雲錦看不見冷祈瑞表情,但看身體相觸時,她感到了他衣服下繃緊的肌肉。她輕輕碰碰他肩膀,示意他放輕鬆,長夜漫漫,總有逃脫的機會。

  到月上中天之時,周圍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傅雲錦忽然低低笑出了聲:“祈瑞,你聽,這些朱門貴人,如今都成了人家待宰殺的牛羊竟還能睡得如此酣暢,是不是有那句‘泰山崩於前而不懼’的豪邁之感?”

  冷祈瑞亦笑:“既來之,則安之。愁也是死,悲也是死,懼也是死,不如放開了讓自己坦坦蕩蕩接受死亡,未嘗不是一種境界。”

  傅雲錦心裡計算著守衛交接的班次,帳篷周圍共十人,每過兩個時辰便有人來交接,每過半個時辰便有巡邏兵經過,如此密不通風的防衛便是要逃出只蒼蠅也難。

  “祈瑞,你既有深入虎穴的膽識,定有逃出去的能耐。我知道以你之力,你早就盤算好如何逃脫。只是你千算萬算未料到我也在此,是以你才棄了原先打算想尋著機會帶我一起逃走。”她停了停,冷祈瑞正側頭看著她,黑暗中閃閃的目光盯著她,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伸了手過來抓住她的肩膀,傅與錦肩下一緊,那是他不願撇下她的暗號。

  傅雲錦拉下他的手,緊握了下:“聽我說,跟我一起,我只會拖累你。再過半個時辰,就是他們輪班的時候,你趕緊逃了吧。我這個樣子,縱然是你都認不出,何況是那從未見過我的柳懷濤。你儘管放心離開,出去後尋了機會再回來救我。我們兩個之間,只有你出去了我才有希望。”

  一陣沉默,偶有人模模糊糊的夢語,低低的鼾聲,冷祈瑞回握了下傅雲錦的手鬆開,再過些時候就是寅時(早上三點到五點,大家睡得正香的時候),太陽一出便什麼機會都沒了。

  外面守衛到了將近輪班的時候,稍稍鬆懈下來。人在這個時候最易疲乏,又何況是經過連日征戰的人,傅雲錦甚至聽見了有人打哈欠的聲音。此時她的神經卻繃得緊緊的。

  冷祈瑞割破了帳篷,動作快如閃電,悄無聲息得撂倒兩個守衛,形如鬼魅,相隔守衛察覺到異動才趕來追上去,這異動驚動了東西兩個營帳,裡面士兵魚貫而出也追了上去。四周的營火大亮,舉著火把的士兵來回跑動。

  傅雲錦心如擂鼓,躺下裝睡。馬上,關押他們這群俘虜的帳篷大亮,傅雲錦一下適應不了突來的明亮,伸手擋了下眼睛。

  士兵動作粗魯,一腳一棍得弄醒俘虜,哀叫聲又響起。傅雲錦裝作被弄醒的樣子,揉了柔腫痛的眼睛。

  帳篷帘子又掀開,一個參將模樣的人走進來站在帳篷口,目光如炬。清點完人數的士兵走上前做伏低狀:“稟羅副參將,只跑了一個人。”

  那副參將“啪”一下耍了他一個耳刮子,“只跑了一個?如此周密的看守都能逃脫,你可知道跑掉的是誰?”左右士兵縮著頭不敢出聲。

  那人捂著臉說話都結巴起來,心裡暗想只希望不是最重要的那個:“末將不……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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