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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未明是這樣在溫柔鄉中,打了幾個滾兒,來找熊倜的。

  他被熊倜迎入室內,自然要贍仰一下熊倜的膩友了。

  尚未明望見夏芸的容貌輪廓,心中呀然一聲,怎麼這樣的熟悉,他想不起來何時見過她,而且最奇怪的是眼前這位玉人,竟和自己十分相像,所差的只是男女之別,的確容貌是太相似了。

  夏芸一眼見尚未明,也是一種同樣的離奇感覺,使她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兩人都努力在回憶著過去。

  可惜幾時的印象不夠清晰,但是他們倆極自然的各油然而生一種親切之感,是為了容貌太相像了麼?還是為了別的,他倆自然的感應是無法理解的。

  熊倜正為尚未明和夏芸互相介紹,而他倆卻反怔住了。尚未明離開王府時,年已八歲了,不能說一點記不起來,所以他自詡是龍鳳閣生長大的人,不過不明身世,幾時有個可愛的妹妹,一同被人攜出王府,多少在他心裡有點影子,以後呢,他就淪落了,他不敢想像夏芸就是他的妹妹。

  尚未明尚旦記憶不清,夏芸那時更小更別說了,但是兩人卻始終都覺得對方非常可親。熊倜問尚未明:"尚大哥半夜找我,有要事麼?"這一問才把尚未明從剛才那個場面中喚醒來,尚未明匆匆地敘說了上述的經過,熊倜為之勃然變色。

  夏芸卻笑道:"別聽那姓柳的姑娘胡扯,天陰教人對我是挺好的,難道他們把倜哥和尚大哥騙來,要暗害你倆?"熊倜知道事態嚴重,現在何必費許多話向夏芸解釋,他以祈求的口吻,向夏芸說:"芸!讓我們先離開自鳳總堂,有話慢慢再說。"夏芸冷笑道:"看你何必怕成這個樣子,我們說走就走,誰能攔得住我們!"夏芸匆匆打疊起來,把銀鞭綽在手裡,熊倜和尚未明更一無長物,各自焦急的,等待她收拾好!立即採取行動。

  夏芸望著熊倜背上的寶劍,想起了遇見了江干二老的事,她向熊倜身邊湊近些,日注他背上寶劍問他:"倜哥,這是你的貫日劍,還是倚天劍?"熊倜不勝詫異,夏芸怎會曉得這兩口劍的名字?

  夏芸把江干二老的話,說了一遍,她想起那兩個語無倫次的老頭子,覺得滑稽可笑,而熊倜卻大大吃驚。

  尚未明也曾見過那兩個老頭,於是他們為此又耽延了,盞茶時。比及他三人準備出室,院中突然燈火齊明。

  院中九天仙子繆天雯半老徐娘的聲口,發出一陣獰笑之聲,笑聲刺耳難聽,接著聽見她朗聲道:"熊小弟弟和夏妹妹都要走嗎?深更半夜匆匆來去,何不明日成行呢,難道是怪老身不曾招待客人麼?"三人立即亮出寶劍長鞭,熊倜一腳踢開了門,先後魚貫縱出室外,只見院中一簇白衣少女,或執火把或手提宮燈,把院中照耀得如同自晝。

  奇怪的這些女孩子,竟沒有一人手中持著兵刃。

  九天仙子還是笑容可掬,由七八個白衣少女簇擁著,紅帕少女也在其中,以極憤怒的目光,遠遠瞪視著尚未明。

  而九天仙子則宛然是接待他們時的神情,只笑聲里似含有一股震人心弦的意味,她望著他們道:"怎麼,芸妹妹也要走了!你父親來時,教老身拿什麼話交代呢?熊小弟弟仔細考慮過沒有?真箇老身招待之誼,不值一顧麼?還有尚小弟弟,竟對於朱妹妹不能諒解,這是多麼遺憾的事呀!"熊倜道:"夏姑娘意欲回關外省親,不便久擾貴堂,熊某和尚當家的也要去峨嵋訪友,至於今晚或明晨出發,那是沒有什麼差異的,繆堂主盛情相邀,我們衷心永記著這一份兒情誼的。"九天仙子笑得格外動聽,她依然不露絲毫惱怒之色,道:"既是兩位小弟弟都經過一番仔細考慮,那老身的話等於白費了,三位決心就走,老身親自送你們走路!"她最後這兩個字,似刺耳得很,但是她又很快地擺擺手吩咐眾少女:"快些開門送客!"立即有十餘少女,千執火把魚貫而出。

  九天仙子又伸了左手,說:"那麼三位請吧!"他三人也就不再客套,向大門外走去,尚未明還恐天陰教人埋伏著人暗算他們,但是各處庭院仍是靜悄悄的,兩對兒提燈少女,在前引導,平安無事走出八字大門之外。但是卻不見他倆來時的馬匹。

  照壁牆外火把高張,似有很多的人高舉著火把。

  尚未明詫異說:"怎不見我們的馬匹?"

  但是九天仙子只送到門邊,咯咯狂笑不已說:"那麼就請走你們的路,這是最後給你們選擇的一個機會!本教對於各方同道,從來不忍不教而誅,三位快快回頭猛醒!"九天仙子又一揮手,那紅帕少女已經綽起一面小金鑼,噹噹當的敲了三聲,砰的一聲,合住兩扇大門。

  夏芸笑說:"送客就送客,為什麼敲鑼呢?"

  調尚未明也發覺情形不妙,他說一聲:"快走!"人已先自照壁牆左側縱出,熊倜緊緊伴著夏芸,自右側縱去。

  三人都被眼前這片廣場上的情形怔住了。

  手執火把的黑衣大漢,密密布了個迴圈形的陣勢,中間的人宛如挺立著十餘尊石像,兵器在火光中閃閃生輝。

  他三人很快地掃視一匝,自然天陰教的高手,熊倜認識的較為多些,最中間一位領袖人物,白髮白眉,威武無倫,身穿杏黃色長衫的乃是鐵面黃衫客仇不可。司禮雙童自景祥葉清清緊挨著他持劍而立。

  另有一位身材魁梧的人,頂上白髮蒼蒼,面上卻遮了一張頁具,望不清他的廬山真面日。

  使熊倜驚訝的是四年前!山東道上所遇的抱犢崗瓢把子托塔天王葉坤然,獨行盜日月頭陀,瘦削而精悍的勞山雙鶴鄭劍平,鄭劍青兄弟也在場,而且都穿了一色黑衣,顯然都已投身天陰教下了。

  此外如單掌斷魂單飛,洞庭雙蚊,這都是夏芸所遇見過的。總之,沒一個不是武林中久已成名的好手。

  黃衫客仇不可發聲如同洪鐘震耳,臉上罩著凜凜肅殺之氣,厲聲叱道:"熊倜、尚未明,兩個小子撞人本教白鳳總堂,非立時宣誓入教,便須立斃當場,不能放一個活口走掉!從速自己斟酌利害,生死兩條路自行選擇吧!"仇不可說完,凝如山嶽,靜候著這三個少年答覆,天陰教這十餘位高手,都面上嚴肅得不露一絲紋縫。

  熊倜向尚未明丟了個眼色說:"不必費話,衝出去就是了!我可要顧芸妹,大哥不可輕敵。"話音未歇,黃衫客獰笑一聲,大袖一揮,早有黑衣摩勒白景祥,白衣龍女葉清清,單掌斷魂單飛等五人身形飄飛在那邊將尚未明團團圍住。

  白景祥和葉清清,四臂紛揮,輕功快速,而招法十分老辣,單是這兩個少年,尚未明也不容易占上優勢,何況單飛等其餘三位,也都非弱者,尚未明想從這五位高手合圍之中脫身而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天陰教這種群打群毆的手法,的確毫無武林信義可言,但是他們決定了採取這種毒辣手段,合乎他們各個消滅的陰謀,天陰教人是不顧一切的。

  熊倜和夏芸,也同時被丸位天陰教武功卓絕的人,四面圍困住,勞山雙鶴的雙劍,日月頭陀的一雙雪花擯鐵戒刀,一齊湧向夏芸身畔,黃衫仇不可和那面罩面具的,卻各以一雙肉掌,向熊倜進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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