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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小郎排眾而出,神定氣閒地在項嵩面前一站,冷冷發話道:「干!項樓主!這三位梁子我一人擔了,怎麼樣?」

  項嵩冷笑道:「敗兵之將,何足言勇!」

  陸小郎一點也不動怒,微一頷首道:「不錯!樓主一掌之賜,在下時記在心,今天要來討教!」

  項嵩嘿嘿一聲乾笑道:「好個不怕死的娃兒!你輸了呢?」

  陸小郎淡淡笑道:「那還用說,他們三人抬著在下離開,不說半句話。」

  項嵩掃了其餘三人一眼,道:「你未必當得了家吧?」

  通天一毒充聲道:「我通天一毒無話可說!」

  連莊和須霞也齊聲道:「我們也一樣。」

  項嵩微微一怔道:「看樣子你這小子又去練過幾天了,來吧!項某人讓你先出手。」

  陸小郎微微一抬手,輕喝道:「干!慢點!別只是想到贏,你輸了呢?」

  項嵩獰笑道;「那還用說,掌上見功夫,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陸小郎冷冷道:「干!我不要你死!等會兒動起來,我保證不傷你一根汗毛。」

  項嵩冷哼一聲:「小子真有點狂!動手吧!」

  陸小郎道:「干!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輸了怎麼辦!」項嵩沉聲道:「隨你的便!」

  陸小郎吟吟笑道;「好!你聽著,第一,摘去七星樓的招牌,十年之內,七星樓任何人不准在江湖上行走,第二,交出那塊玉佩。」

  項嵩眼見陸小郎那種沉靜的樣子,心裡也不由暗暗發寒,陰森森地一陣怪笑道:「為那玉送命的人業已不少,想不到你這小子還要再湊上一個。」

  陸小郎冷喝道;「答不答應?」

  項嵩猛一點頭道:「好!只要你拿得走!」

  陸小郎又道;「先將王佩拿出來。」

  項嵩已是惱怒萬分,揚手向牆上虛空一按,壁上洞開,現出一所暗櫃,四周襯以綠絨,中間掛著一方玲瓏剔透,宛如一朵紅雲般的玉。」

  項嵩一揚手,七名執劍漢子護住玉佩,一個個目光湛藍,立如淵停獄峙,一望而知都是御劍高手。

  項嵩揚聲發話道:「如果本樓主不幸敗落,爾等不可阻攔,聽這小子將這方玉佩取去!」

  說著,朝陸小郎一揮手,道:「來吧!」

  陸小郎道:「聽說項樓主以『七星神劍』在武林中揚名萬方,可否亮劍讓在下見識見識?」

  項嵩冷笑道:「以利劍對白手,項某人豈不將被武林中人笑話。」

  陸小印輕笑道:「干項樓主雖然出身黑道,行徑倒還稱得上光明,在下就格外要手下留情了!」

  項嵩早已不耐,暴喝道:「小子找死!」

  說著,掄掌就劈,一股凌厲無比的掌力向陸小郎兜頭罩下。

  陸小印驀地則身揚腕,單指電出,滋地一響指天誓日,一股凌厲指風竄頭頂,身形接著如魅影般一閃.

  嘭地一響,青石地面揚起一陣石灰,兩力相對,無異項嵩占了上風,幸而陸小郎已閃開。

  項嵩冷哼一聲,身形反向一轉,連掌連揮,兩掌捲起一陣狂飈,將陸小郎身形圍住。

  連莊和須霞見狀大驚,異口同聲喊道:「小郎小心!」

  其實,陸小郎根本未打算用指功去贏對方,因其結果必然濺血,那樣就違背了自己向古山所許的諾言。

  項嵩掌勢方動,陸小郎五指彈動,已飛快地打出了「反灑滿天星」的點穴手。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打法,如果在對方掌勢臨體之前,點封了對方的「氣海」穴,對方的掌風因元氣中斷,當然會立即消失,反之,如果慢了一步,那可就非死即傷了,

  因此,通天一毒也不禁暗暗為陸小郎擔把冷汗,但是,陸小郎卻深具把握,目下他內力驚人,是以五成指鋒勁道十足,去勢疾速!

  就在陸小郎衣襖臘臘而飄,連在和須霞一聲驚叫尚未出口之際,那陣狂飈突然消失,項嵩的身軀竟像被寒冰凝凍,僵立當場。

  七星樓門人無不大駭,連莊和須霞則心中大喜,通天一定心中暗暗一動。

  陸小郎拍了拍項嵩的肩頭道:「干項樓主!你輸了!在下已做到不傷你一根汗毛的諾言,被點穴道兩個時辰可以自解,希望樓主也要守信不渝才是!」

  說著,又走到牆壁邊取下玉,那七名劍士閃身讓路,毫不阻攔。

  陸小郎將玉佩納入懷中,揚了揚手道:「咱們走吧!」

  四條身影如閃電般奔出了七星樓!」第十五章小子難過美人關  四人一口氣,奔行了約莫一百里路開外,才遇到一所集鎮。

  此時,雖已是亥子之交,鎮頭上一家商店門外高挑的盤「旅」字燈籠,仍是燭光明亮。

  四人進入店中,要了一間上房,吩咐店家送上酒飯。

  須霞拉了拉陸小郎的衣袖,輕道:「一間怎麼夠?」

  陸小郎應道:「干!吃飽了再說。」

  須臾,酒飯送上,四人邊吃邊談。

  通天一毒問道:「娃兒!你那後『反灑滿天星』哪裡學來的?」

  陸小郎不作邊際地應道:「什麼花樣都難逃前輩的高明法眼!」

  「在十多年前,老夫曾見寒雲莊的南宮老婆子露過一次,可是比起你來,功力卻差多了!」

  陸小郎輕笑道:「這是前輩誇獎!」

  通天一毒輕嘆一聲道:「項老魔縱橫江湖快三十年了,想不到敗在你這娃兒手裡,真應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一物必有一物克』那兩句古話了」。

  連莊不屑一撇嘴,拉了陸小郎衣袖一把,嗔怪道:「你這個人真會做人情,我們倆關水牢,活受罪,你卻故作大方,連汗毛都不傷對方一根!」

  陸小郎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可必多造殺孽!」

  連莊嬌叱道:「你說得好聽,你曉得咱們受多少罪?」

  通天一毒冷喝道:「莊兒!也虧你說得出口,一個大活人,竟會讓人抓了去。」

  連莊一怔,臉色頓時飛來兩朵紅雲,怯生生地道:「師父!你根本不知道人家當時的處境。」

  陸小郎也不由插口道:「對了!連莊!是怎麼回事?」

  連莊答道:「半夜裡突然一陣無名大火,我和須霞姑娘從夢中醒時,四周都是熊熊烈火,好不容易從火窟中衝出來,就遇上了項老魔。」

  陸小郎問道:「是不是動手落敗了?」

  連莊羞怯地道:「我和須姑娘從熱被窩裡爬出來,倉惶衝出火窩,一身衣衫不整,顧得動手,披著的衣衫就要掉下來,顧得將衣衫拉緊,卻又無法動手,真是狼狽極了,當時真恨爹娘少生了兩隻手。」

  通天一毒插口道:「正好施展你的飛吻絕技呢!」

  連莊接道:「是呀!後來徒兒索性讓外衫飛落,施展飛吻功,誰知道那項老魔根本無動於衷,飛吻毫無作用,倒是『七星樓』的門人被毒死了好幾個。」

  通天一毒道:「勢頭不對,就該開溜呀!讓人活捉了去,那像什麼話?」

  連莊道:「徒兒逃走不難,但是須姑娘呢?浪子哥哥千叮萬囑,交待又交待,若有差錯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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