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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山談笑道:「在下的比肩好友——「通天客」所告!」

  陸小郎駭然張目,結結巴巴地道:「他……他……?」

  古山道:「你倆在北邙山不是有過一面之緣麼?」

  「他?」陸小郎又是怔,自己哪裡知道那人就是「通天客」呢?

  古山道:「相公以為是誰?」

  陸小郎道:「在下途中,曾屢次遇見一個奇瘦無比的老前輩,自稱住在長江八卦島,在下還以為他老人家是……?」

  古山搶口道:「那就是他,這鬼老頭的易容術在武林中算得上是第一把交椅,陰陽八卦又是奇准無比,在下不時上他的當!」

  陸小郎精神一振,忙問道:「通天客現在何處?」

  古山連連搖頭道:「這鬼老兒東躲西藏的,他要找你,你准跑不了,他若存心不想見你,你就是「上至天空,下至黃泉」也休想見到他的影兒」。

  陸小郎只得暗然一嘆,想不到通天客已經和自己數度唔面,而自己卻將打聽「水仙女」的機會放棄掉了。

  陸小郎心中一動,揚眉問尼「大夫方才說起二十年前救活死人之事,而大夫年紀也不過……?」

  古山哈哈大笑道:「在下自以為年事尚輕,所以在說話時也不願老氣橫秋「老朽」長「老朽」短,其實,我比那算卦的鬼老頭還要大上幾歲哩!」

  陸小郎滿面迷惑,瞠目道:「大夫的貴庚……?」

  古山笑道:「明年七十,今年六十九。」

  陸小郎更是大驚失色道:「大夫膚色光潤,神采奕奕。儼然翩翩少年,那裡象是年近古稀的長者?實令在下……」

  古山正色道:「相公以為是在下信口開河,胡說八道麼?」

  陸小郎連連搖頭道:「不,不!在下只是覺得……?」

  古山正色道:「相公以為是在下信口胡謅麼?」

  陸小郎連連搖頭道:「不,不!在下只是覺得……?」

  古山道:「在下既然有活人之術,當然也有養顏之術。」

  陸小郎不解笑道:「啊,原來大夫有如此高明神奇的藥物!」

  古山頗有些自得地道:「在下鑽研大半生尚煉就一種神奇的藥丸,可使醜陋變美貌,也可使美貌變醜陋,可以使慈心變殘忍,也可以化暴戾為和祥,在下還可以使任何一個人成為武林中之英雄,也可以使任何一個成為武林中之煞星。」

  陸小郎聞言大驚,暗付:「如此說來,這位大夫如果心存一絲邪念,武林中豈不是將陷於腥風血雨之中嗎?

  一念及此,慨然道:「前輩一席話,真乃千古罕聞,使在下為之開竅不少,前輩神力廣大,一念之間,可使武林翻騰,也要使乾坤倒置,幸而前輩慈心為懷,以行醫濟世為本,造福武林,不然的話……?

  古山朗聲笑道:相公真是獨具慧眼,將在看得一穿二透,在下律己甚嚴,對變人心性之藥物從未敢輕易動用,善惡禍福俱在一念之間鑄成,這瞬息一念,在下卻最能控制。」

  陸小郎不禁肅然起敬。恭聲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前輩可說是人外之人,所行所為更是奇中之奇,在下能夠相遇,則是幸中之幸了!」

  古山笑道:「緣份註定,一絲兒也不容強求,今晚相公將就著在破廟內暫宿一育,待在下熬剪湯藥,為相公療治內力浮燙之傷,明早就可上路了!」

  陸小郎道:「有勞前輩了。」

  這時,天色轉向晚,陸小郎將卷餅取出,就近取得一些山泉,兩人對坐分食。

  食罷,陸小郎靜坐調息,古山忙著煎熬藥草,天色已漸黑了。

  古山將藥汁熬妥後,放在一旁待涼,走至廟外,抱回一些乾草,在神龕後面輔下,準備陸小郎服藥後躺下休息。

  一切準備停當,古山伸手一探鼎沸的藥汁業已溫涼,於是,將藥汁倒在一個胡蘆瓢中,端到陸小郎面前,笑道:「準備服藥吧!」

  陸小郎恭聲道:「前輩,你辛苦啦!」

  古山屈指算道:「日下是酉末,戌,亥……亥後入睡,子,丑,……醜末可以醒來,不過初醒時周身乏力,要到寅卯交際.氣血才能恢復正常,總而言之,天亮後上路時耽誤不了的。

  陸小郎接過藥汁,突覺芳香撲鼻,神智一新,知道藥草均是珍品,於是是講道,「萍水相逢,竟然如此勞駕費神,於心難安,來日再說吧!」

  古山笑道:「看相公舉止超脫,竟也難免俗套,既然投緣對症,又何必說什麼勞駕費神的話。明早相公上路之時,在下也許不能相送,江山雖遼闊,後會卻有期,相公趕快趁熱喝吧!」

  陸小郎問道:「前輩莫非要在今夜離去?」

  古山道:「在下今夜要入山彩藥,快則明日午間方回,慢則十天半月也不一定,相公只管自行,不必等候。」

  陸小郎不得不提須霞的事了,因道:「在下實不相瞞,此次北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尋訪前輩,想向前輩討一味改變心性之藥?」

  古山驚道:「相公要那藥物何用?」

  陸小郎道:「在下有一至友。想是中了那術魔法,本性迷失,想……。」

  不等陸小郎說完,古山卻朗聲笑道:「使人棄魔歸正,原本是件好事,有何不可?」說著,自藥箱中取出一些藥瓶,又問道:「貴好友屬陰屬陽?」

  陸小郎面上一熱靦靦地道:「屬陰。」

  古山輕「唔」了一聲,迅速的拿出一隻藥瓶,遞給陸小郎道:瓶內有藥丸一粒,合酒沖服!」

  陸小郎接過藥瓶,貼身放好,道:「多謝前輩了!」

  說著,去喝手中的藥汁……。

  古山伸手一按,笑道:「請相公勿忘所諾。」

  陸小郎一怔,連忙說道:「在下有生之年,皆為前輩所賜,怎能自食其言。」

  古山笑道:「快喝吧!在下也要入山了!」

  陸小郎這才一口氣將藥汁喝下,然後到神龕後面的草堆躺下。

  古山見陸小郎睡下,遂將藥箱放在神龕旁邊,只背了一個行囊,將神龕上油燈吹熄,帶上廟門,逕自離去。

  陸小郎知道「賽華佗」古山業已去遠,頓時一股孤獨之感襲上心頭。

  此時,萬籟俱寂,陸小郎想想在外走動二月,竟然經歷奇人奇事如許之多,且又歷經險阻,看來這江湖之道;還難走得很哩!

  陸小郎正在思念,腹中藥性業已發作,只覺一股熱力在腹內翻騰流動,比那千年老桃之花的力量還要令人難受。

  這股熱力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陸小郎早已汗濕淋漓,渾身乏力了!此時,熱力漸漸消失,而陸小郎眼皮上卻似千鈞重壓,不覺昏睡過去。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陸小郎清醒過來了,頓沉渾身舒泰,只是舉手乏力,仿佛一絲兒力氣也沒有了,也就懶得走動,索性閉目養神。

  良久,陸小郎才又睜開眼睛,眼睛這一睜開,不由使他大感驚異!「神龕的油燈,古山吹熄了才離去的,怎麼現在又點燃了呢?難道古山突又半道折回?」

  陸小郎側首自板壁縫中望去?不由一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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