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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櫓少女輕笑說;情相公不必多疑,這是船出水道的信號,別無他意。」說著,又向船前操槳少女揚聲吩咐道:「船出水道,收槳!」只見船前少女立即各將雙槳豎立,一時水聲隆隆,聲如雷鳴,兩旁怪石嵯峨,船身順水直衝。此時,三人都暗自驚覺,提神戒備。第十二章緣份註定遇奇人  幸好,只得節刻工夫,船又平隱湖面,執櫓青衣少女一聲令下,四槳一齊下手划動。三人這才緩過一口氣來!邯鄲雄以肘碰巧碰陸小郎,輕聲道:「看來我是多疑了!」陸小郎道:「干!何以見得」邯鄲雄道:「原來這湖面上有兩條水道,進出不同,既有水道。諒必水道中也有機關,如那宇文康起意不良,保要在此發動機關,我等實難逃生,依小弟看!我等實在有點多疑了!」

  陸小郎沉吟一陣道:「干!此人作為委實教人難測,不過,此時言來,為時尚早,我等還得要提神一二,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邯鄲兄弟齊聲道:「那是當然!」三人仍是各自或備,不在話下。這時,已是子初,寒風凜冽,刺骨砭肌.陸小郎突又想到南官小玄所憎輕裘。暗忖:「干!此時不穿,以一恐怕再也無機會可穿了,豈不辜負人家一番好意。」

  一念及此,立即打開行囊,取出裘襖,罩在大衫外面,那裘襖也不知是什麼獸皮所制,一片茸毛,輕軟滑潤,穿上以後,遍身暖和,再也不懼那刺骨寒風。

  船已近半了時辰,陸小郎也暗中盤算,再有半個時辰,可以攏岸了。他們三人當真能夠平安登岸,那「雙劍霸王」四個字後面兩個字可真的要改為「菩薩」兩個字才對,且說陸小郎穿上裘襖後,雖然靜坐調息,卻不敢閉眼,全神注視那執櫓少女的神情舉動,卻想不到讓他發現了一絲破綻,使他提高戒心。

  原來,那少女以左手執櫓操縱快船的方向時,有一個雙圈皮套,一頭套在青衣少女手腕,一頭套拴櫓,將手與櫓連在一起,以免風浪過大時將櫓滑脫,而制使塊船失去控制。此時,那青衣少女竟然將手腕自皮套中緩緩抽出,陸小郎正在驚疑不定之際,那青衣少女已然開始動作。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青衣少女陡地將櫓削開,右腳一踩船梢,身形騰空而起,船身跟著傾斜。陸小郎早已提氣蓄勢以待,見那青衣少女縱起,立即跟著縱出。陸小郎身手何等嬌健。又早已準備,其勢的鷹隼沖天。半空之中,將那少女攔腰一抱,連點幾處大穴,那少女嚶嚀一聲,全身癱瘓,二人一齊落於水面。

  陸小郎不諸水性,落在水中,照說應沉下去,但此時卻好好的浮在水面上,身形輕若浮萍。湖面風聲如吼,巨浪滔滔,此時,陸小郎已經無暇顧及邯鄲兄弟的安危,自己先救命要緊!但繼而一想,如何救法呢?雖然此時身體未見沉溺,在自己不諳泳術,滿面遼闊,豈不要隨波逐流?

  當下心念一動,情知如想脫險,勢必待借重懷中少女,於是低頭問道:「干!姑娘因何下此毒手?」青衣少女答道:「宮主之命,不敢不從!」陸小郎沉叱道:「黑白講!我與宇文康寸步不離,他何時向你下達命令!」

  青衣少女道:「方才那支火箭,就是令我等半途覆舟的信號!」

  陸小郎略一沉吟道:「干!你是奉命而為,在下亦不為已甚,我問你,是想死還是想活?」青衣少女威聲道:「螻蟻尚且食生,為人豈不惜命!」陸小郎道:「干!我知道你精通水性,你既然知道借命,我立刻解開你的穴道,不過,你要助我登岸!」青衣少女訝異地道:「相公真的不諸水性?」陸小郎給道:「干!我若熟悉諸水性,何必求助於你?」青衣少女喃喃道:「這就奇了!」陸小郎微微一怔,疾問道:「你說什麼?」青衣少女道:「相公既是不諸水必,為何未見下沉呢?」陸小郎道:「干!姑娘你會水性呀!」

  青衣少女搖頭道:「小女子被相公點穴穴封經,渾身癱瘓,若不是被相公攔腰抱住,恐怕早就沉下湖底了!」

  陸小郎也不禁喃喃道:「干!這真是有點奇怪!」但心裡卻想不出個道理來,思付一陣,又遭:「現在就替你解開穴道,不過,姑娘不要妄生異心,否則,我們兩人就要同葬湖底了!」

  說著,揚手拍開了青衣少女的穴道。

  青衣少女恢復自由。立即雙足啃水,慢聲道:「請相公放寬心,小女子即答應,就不會再生異心。」

  說著,即托負陸小郎向湖邊泅去。

  那青衣少女精通泳術,雖然尚負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卻並不感十分吃力。疾速地向岸邊游去。

  青衣少女自幼在小太湖長大,雖然黑夜之中難辨方向,但在水流之中卻可察得,於是向最近的岸邊游去.

  那消半個時辰。兩人也已登岸。

  此時,不過丑未光景,離天亮尚有一個多時辰,兩人衣衫盡濕,在水中尚不覺冷.一到岸上才覺出遺體冰涼。尤其那青衣少女克籟籟而抖。

  陸小郎本想聽由自去,繼而一想。在這少女身上也許可探知一點「霸劍宮」的事情,故而又將她留下。

  日下,先找一處地方,烘乾衣衫。避避風寒,以為刻不容緩之或。

  陸小郎極目望去,不遠一處高坡之上,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屋,當即一把抓住青衣少女手臂,向小屋外大步縱去!

  幾縱幾落,兩人已來到屋前,陸小郎仔細一看,原是一破廟,只見廟門半坍,想是寺僧走散,久斷香火。

  二人摸索入內,來到柴房,裡面尚存乾薪稻草,陸小郎大喜,自身邊取出火種,引燃一堆旺火,青衣少女早已畏寒蟋伏在草堆上。

  陸小郎背對草堆向大坐定,將身上裘襖脫下,扔給青衣少女。揚聲道:「請姑娘把濕衣服脫下。讓在下為你烘乾,先把這件裘襖穿上。」

  陸小郎此時雖看不見青衣少女,但見久無動靜,知那少女正在猶豫不決,因而又道:「干!在下絕非邪惡登徒之輩,請姑娘放膽更衣無防!」

  青衣少女道:「並非信不過相公,只是小女子身份卑賤,何敢勞動大駕。」

  陸小郎笑道:「干!姑娘不必客套,快天亮了!」

  青衣少女不再猶豫,一陣悉率之聲,換下濕衣。用一根杆挑送過來,陸小郎逐一攤開,向火去烘。

  忽聽青衣少女輕呼一聲,陸小郎聞聲劇驚,猛一回頭!

  這一回頭,兩個人都不由滿面通紅,原來那青衣少女未曾將裘襖披上,光溜溜的胴體儘是陸小郎眼底。

  陸小郎忙又回頭過來,疾聲問道:「干!姑娘何事驚呼?」

  青衣少女期期艾艾地道:「我……我……」

  陸小郎以為青衣少女故意引誘他別轉過去,因而慍怒道:「干!在下乃正人君子,請姑娘潔身自好,不要轉錯念頭!」

  青衣少女惶疾地道:「相會錯怪了,我只是發覺這件裘襖……」

  陸小郎疾聲道:「干!襲襖怎麼樣?」

  青衣少女道:「這件裘襖乃是水獺皮所制,算得上是件寶衣,所以方才相公才能載波不沉!」

  「干!」陸小郎低呼一聲,喃喃道:「想不到這件裘皮卻救了我倆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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