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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小玄忍著離緒,強笑道:「好,我不送了,別忘記在滄洲府買一頭坐騎代步,包袱里有銀子,我一件貼身裘衣,也放在裡面,天明時,別忘了穿上,既輕便,又暖和。

  陸小郎也有些難過,笑著打招呼道:「玄姐!你請回吧!」話聲一落,腳下立即施展起「蒼穹游」身法,象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官道的盡頭。

  南宮小玄唉聲一嘆自語說:「這冤家的功力愈好,卻愈讓人放不下心來了。」

  且說陸小郎忍著離愁,施展起「蒼穹游」輕功,一眨眼便已離開了視界。這一口氣下來,少說也走了二十里。這才一緩身形,慢下腳步。

  陸小郎並不全力施展腳下功夫,二百來里地,不到晌午,就走完了。

  這滄洲府地雖屬北地,但由於連中原,又是一個大府城,方圓八百里的滄洲道都以此為中心,故而顯得格外熱鬧。

  陸小郎進得城來,放緩腳步,信步而行,只見一座酒館飄出一幅酒帘,上書「杏花居」三個大字,迎風招展。陸小郎一親聞酒菜香味,頓感腹內已餓,不覺進入店中。店小二一看來客服饋鮮明,行囊飽滿,那敢慢待。急忙迎三樓上窗雅坐,垂手聽候吩咐。陸小郎入座坐定,放眼環視。

  只見酒館陳設雅麗、清新可喜,不禁食慾大振,隨口道:「店家,來幾碟可口小菜,一壺蜜桃千醉酒!」那蜜桃千醉是寒雲莊的獨制佳釀,豈能在市館中購到,店小二一聽酒名,期期艾艾地問道:「相公,小人店中沒有蜜桃千醉酒……」

  陸小郎頓感失言,不覺暗暗一驚,笑著掩飾道:「不管蜜桃也好,杏仁也好,來上一壺吧?」店小二又道:「小店裡有山西老汾,塞北高梁,有道地的燒子,還有……」

  陸小郎一揮手道;「先燙一壺燒酒來。」店小二唯唯而退!須即,端上四味小菜,一壺燒酒,陸小郎正舉箸,驀然……。

  一個藍衫少年從身後轉出,向陸小郎一揖為禮,然後笑著問道:「兄台莫非想飲那蜜桃千醉酒?」陸小郎微微一怔,自已原是一時無心失言,不想聽著有意,竟來動問,心念電轉,立即笑答道:「小弟聞聽人言,這滄洲府內,蜜桃千酒甚是出名,今番路過此地,原想乘機一品佳釀,不料館中沒有此酒,料必是傳言無稽了!」

  少年笑道:「那蜜桃千醉倒確是有的,不過在市井館中萬難購到,兄台如果有意嗜此酒,在下倒極願指引一個去處」。陸小郎心知這藍衫少年必大有來頭,當即不動聲色,暗中戒備,笑問道:「何處呢?」

  藍衣少年神色一正道:「從此向北,約摸二里地面,便有一寒雲莊,莊後植有十顆密桃,每年可釀酒數斤,甚是名貴,不過,這寒雲莊非常人可去得了,依小弟看,兄台如果要前去,或可有一人之望。」

  陸小郎明之對方言中有意,卻故作不解地問道;「這話怎麼講?」藍衫少年哈哈笑道;「寒雲莊中全是女子,由一號稱『江湖浪女」的少女掌管,聞此女婚姻不順.閨蘭猶虛,尚待字人,以兄台挺拔,猶如玉樹臨風,如蒙主人青睞,豈不是有一人之望?」

  陸小郎雖然有些惱怒,但察對方似無惡意,於是輕笑道:「台兄真會說笑!」

  藍衫少年忽又收斂笑容,神色一正道:「不過,古人曾說:「溫柔鄉即英雄墳,醇酒美人固為人之所好,但淺嗜尚堪玩味,一旦沉迷其中則難以自拔,兄台不可不慎也!」

  陸小郎真想發作,這簡直是對南宮小玄的一種侮辱,想不到江湖傳言如此可怕!

  但他繼而一想,發作氣憤,或佚加以解釋,不僅無以遏阻傳言,反而泄漏了南宜小玄暗訪殺母兇手的計劃。

  而旦,看樣子這位藍衫少年只被江湖傳言失惑了,自己說出「蜜桃千醉」,特意前來指點迷津。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呀!」

  一念及此,頓時心平氣和,朗聲笑道;「承蒙指教,不勝感激,來!奉敬一杯。」藍村少年笑道:「見台只管自飲,我那邊尚有同行之人,失陪,失陪!」說罷,轉身而去。

  陸小郎這才看見,原來此人位於自己身後,一併兩人占扭一桌,另一人麵皮白皙,約摸十八九歲。

  兩人都是一襲藍衫,頭扎方巾,顯得清秀飄逸,頗有學子風範,但一看對方均是目光有神,「太陽」穴徽隆,就知也是武林中人.陸小郎思忖之間,一頓酒飯業已用畢。

  陸小郎算清錢,見二人尚在舉杯暢飲,微一拱手作禮,攬起行囊,下得樓來,店小二隨後恭送。

  出得酒館陸小郎隨口向店小二問道:「小太湖如何走法?」

  店小二道:「出東門,徑奔東南,四五十里地,下腳加快點,擦黑天就到了!」

  店小二那知陸小郎武林中人。四五十里地,還要催他加快點,陸小郎暗中好笑,也不言語,掉頭邁步而去。

  出得東門,人煙漸稀,陸小郎才慢慢加快腳步。

  四五十里地,陸小郎若展開「蒼穹游」的身法,最多半個時辰也就到了,他此刻的腳程不過此常人稍快一點。

  瞬間,陸小郎已一口走了十里之遙。

  驀然,身後傳來一陣喊叫之聲:「前面台兄,請暫留步!」陸小郎間聲止步,身形電轉,見那喊之人,正是方才在「杏花居」所見的二人。

  陸小郎剛一轉身,二人已到面前,雖然來勢甚快,卻不喘不呼,顯然內力,輕功,均甚了得。

  陸小郎不知對方來意;暗中戒備,抱拳為禮,問道:「請問有何見教?」

  在「杏花村」與陸小郎攀談的藍衫少年也拱手還禮,笑答道:「方才聽兄台向店家打聽前往小太湖的路徑,想必要去小太湖了,我們兄弟倆也是想去太湖,所以追趕前來,與兄台結個伴。

  陸小郎心頭暗凜,口裡卻哈哈笑道;「出門遠逛,結伴同行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小弟歡迎之至,二位前往小太湖是……?」

  藍衫少年頗為直爽地笑答道:「適才在館中相遇,即知兄台絕非常人,實不相瞞,兄弟二人與台兄此行目的相同,想一訪此地有名的劍派『霸劍宮」!」

  陸小郎頗為欣賞對方的爽宜性格,揚聲笑道:「兄台及快人!」

  「在下正是要去「霸劍宮」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藍衫少年道:「在下複姓邯鄲,單名一個雄字……」

  說著,一指身邊少年道:「這是舍弟,單名一個旋字。」

  陸小郎被師父派出的前夕,曾與他暢談日下武林大勢,提到過幾個門派,一聽藍衫少年報出姓名,就覺耳熟,想了一想道:「令尊莫非不是人稱「風雷神劍」的邯鄲律青的老前輩麼?」

  藍衫少年謙虛地道:「不敢?正是家父。」

  陸小郎笑道:「原來二位就是名噪當今武林的「軟劍雙俠」,真是失敬得很!」

  二人齊聲道:「淺薄得很,請教寶號?」

  陸小郎一蹙眉尖道:「在下陸小郎!」

  二人訝地道:「陸小郎原來就是尊駕!自「斬情莊」出名以來,尊駕可說揚名萬立了,兄弟倆眼拙。」

  陸小郎自己被武林中人傳頌一時,心中也略有快意,繼而想到自己身世不明,眉心不由又打個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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