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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綏雲看著顧君辭半晌,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他。

  蕭淵眉頭緊鎖,半晌後才展露輕鬆的表情:「我倒是有一計,可解今日之危。」

  顧君辭:「說來聽聽。」

  蕭淵眸光狡黠,也未明言,只是招呼著他們下了城樓後,便回去了總兵府。

  見著顧君辭他們信心滿滿的回來,這皇帝心裡倒也存了幾分好奇,免了他們行禮後,便忍不住開口道:「阿淵,你且說說,你有什麼破敵之策。」

  蕭淵揖禮,神色認真:「方才顧公子觀戰後所言,這戎狄兵馬急於進攻,似乎知道這函陽關中暫無援兵,須得今日之內攻城成功,故而臣倒是以為,可做疑兵之計,讓戎狄兵馬以為我們援軍提前到達。」

  聽到蕭淵如此提議,這總兵府的其他人皆是交頭接耳,似乎十分不贊同。

  謝丞相面露輕蔑:「蕭二公子年少,不知這戰場風雲詭譎,疑兵之計,怕也是只能哄騙三歲小兒。」

  這函陽關總兵也附和道:「的確,蕭二公子雖出身世家將門,可到底未經沙場,如何能懂戰場之事,切莫胡言。」

  一聲附和,兩聲跟隨,很快,正堂上所有的聲音便都成了對蕭淵提議的貶低,及不看好。

  倒是蕭淵神色如常,眉宇間的疏闊與自信,使得他並不打算與他們爭辯些什麼。

  倒是身邊的顧君辭靠近他的耳畔,低語道:「其實,我也覺得疑兵之計最好。」

  蕭淵與他相視,唇邊帶笑,這幕被皇帝捕捉個正著,皇帝眸色陰鬱,掩唇輕咳,這正堂上的人皆沉默不語,小心翼翼的朝著皇帝望了過去。

  皇帝雙眸凝視著是眼前的蕭淵與顧君辭,許久才道:「你們二人在說什麼。」

  顧君辭抱拳一禮:「回稟陛下,卑職在說疑兵之計可行,卑職願與蕭二公子一起布這個局。」

  他話音剛落,許雁卿與霍司徒楊君方等人便都抱拳附和,表示能夠與蕭淵一道。

  謝丞相望向蕭淵時,眸色陰鷙,卻在望向謝綏雲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還未開口,便聽得謝綏雲抱拳行禮道:

  「陛下,臣也願意一試。」

  謝丞相忙道:「陛下,這蕭二公子年紀輕輕,如何能知戰場兇險,還是莫要輕信。」

  皇帝側眸睨了謝丞相一眼,這才斂了衣袖端坐了身姿,唇邊帶笑道:「丞相,朕知道你什麼意思,這靖邊侯迎敵也有許久了,若再不將他換下陣來,只怕本朝會損失一員良將,既然阿淵有計策,不妨一試。」

  不妨一試。

  聽見這四個字一出口,幾個少年皆是一臉喜色,卻不料皇帝接下來一句話,卻讓幾位頓覺肩頭擔子重有千斤。

  「可若是敗了,軍法論處,殺無赦。」皇帝說。

  謝丞相望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忙朝皇帝行禮求情,卻不想皇帝抬手便阻止了他要說的話。

  顧君辭望著身邊的蕭淵道:「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的。」

  謝綏雲也道:「要我做什麼,你且說來聽聽。」

  蕭淵胸有成竹,自然是不會慌亂,與幾位有過視線交流之後,便向皇帝說明了他的部署,得了允准後這六個人便拿著皇帝的手諭開始辦事。

  傍晚如期而至,天際那團被夕陽照射的雲彩一如被火燒般明艷照人。

  城樓下的靖邊侯手持獨門兵器彎刀槍,精疲力竭的對戰過戎狄軍中的一員大將後,撤馬回到了城樓底下,眸中血色盡顯,緊握著手中的彎刀槍,不屈的喊道:

  「有種再來!」

  戎狄軍採取的是車輪戰術,他們可以輪番換將前來挑戰,可靖邊侯卻只有獨自一人應戰。

  忽的,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漸漸傳出的馬蹄聲由遠至近,靖邊侯不可置信的回頭,身著銀凱白袍的小將與另一位黑甲黑袍的將軍從城內而來,停在了靖邊侯的身邊。

  許雁卿急切道:「父親,父親你有沒有事,孩兒與臨陽王的兵馬一同前來救您了。」

  靖邊侯有些驚訝的看著身邊那位身著黑甲的謝綏雲,有些疑惑:「臨陽王?」

  謝綏雲手持偃月刀,依舊是冷著面孔,只望了靖邊侯一眼,便勒馬朝著戎狄前來挑戰的將軍面前。

  「你是誰,報上姓名來,本將軍不殺無名之輩!」敵方將軍說道。

  謝綏雲抬手間,偃月刀的刀鋒便直指那人,夾了馬腹便朝著敵方將軍沖了過去,手起刀落,敵方將軍便已是身首異處,殷紅的血浸染了刀鋒。

  騎在馬背上的身體緩緩道栽倒在地,與此同時落下的還有謝綏雲的話音:

  「死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他那兇悍如狼的眼神,尤其是那殺伐間的氣勢,唬的戎狄士兵後退後好些步,偃旗息鼓,無一人敢叫囂。

  與此同時,還有在函陽關內響起的震天的吶喊聲,已經不遠處山坡上揚起的塵煙,以及被塵煙模糊了個軍旗。

  戰旗烈烈被人在塵煙中舞動著,伴隨著那震天的吶喊,使得城外的士兵也高聲吶喊著,鼓舞著士氣。

  戎狄兵馬頓時偃旗息鼓,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撤兵,這戎狄的兵馬便逐漸後撤,慢慢的,消失在了函陽關外。

  靖邊侯還未反應過來,便瞧見許雁卿欣喜道:「父親,父親,瞧見沒,勝利了,我們贏了。」

  靖邊侯凝視著謝綏雲的背影,又瞧著身邊的許雁卿,隨後才道了一聲收兵,這整整齊齊排列的士兵們才有序的撤回函陽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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