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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榮對上以宓笑吟吟的眼睛,莫名只覺得一陣寒意。

  他站得更直了些,肅然道:「自然,我們做道上的生意,從來也都有自己的規矩和原則,但此次差點成為別人手上的刀,我們定是不會善感罷休的。」

  這晚,韓二夫人一邊幫以宓換著藥一邊掉眼淚。

  換完藥,她看著走進房的自家老爺,恨恨道:「老爺,這事難道就這樣算了嗎?那些水匪也就罷了,有燕王府的人在這裡,燕王爺他自是有他的計較。可夏家呢?若不是燕王府的侍衛,我們可就差點被他們害死了,卻還要任由他們繼續逍遙著?」

  說到這裡,她看一眼面色平淡的外甥女,心中更是又恨又難受,也不知道這些年宓姐兒在他們家不知道被他們虧待暗算了多少次,才讓這孩子現在遇到這樣的事都還可以一副絲毫不驚不怪的樣子。

  韓二老爺沉著臉沒出聲。

  他覺著,夏家就是灘爛泥,丁點兒都拎不清的,要不然當年夏二就不能鬧出和柳氏那事,鬧出那事之後,更說不出還要納柳氏為二房的話,後來和堂妹一和離,還轉身就娶了那柳氏。

  腦子正常的官宦人家都不會做出如此愚蠢自毀前程的行為。

  所以這事就算是他們上門找夏家要交代,夏家也就是慣常的夏老太爺作作樣子訓斥一下夏二夫人,然後夏老夫人和夏二夫人哭鬧一番之後又不了了之。

  他們國公府早就失了和夏家談什麼話的興致。

  可外甥女這事如何能就這麼算了?

  以宓看二舅和舅母兩人面色難看,就笑著勸道:「二舅,二舅母你們不必擔心了,姓柳的敢這樣糊弄清水幫,騙了他們做他手上的刀,讓清水幫死了幾十條人命,清水幫不敢找我們報仇,這筆血帳定是要記在姓柳的,和他背後之人身上的。」

  韓二舅心中一跳,今日以宓和那應榮說那一番話,他只當她是敲打應榮,卻不想竟是在這裡……

  他看著以宓,眼神複雜,這孩子……她不過才將將十五歲,她母親,自己的堂妹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只是個天真驕縱的孩子。

  韓二老爺和韓二夫人心思各異,但都是在難受……這孩子,怎麼就生在了夏家?

  韓二老爺夫婦難受,以宓卻並不怎麼難受。

  離開夏家之前,她就已經再三警告過他們,他們所作的任何事情,她定會都悉數還給他們,想要害她什麼,就要承受什麼樣的後果。

  他們聽不懂也好,還是記性差也罷,就讓他們嘗嘗反孽的滋味吧。

  ******

  韓二夫人原本就不慣做船,又因著水匪一事受了驚嚇,便病倒了,以宓已經從韓二舅那裡知道外祖母的「病」大半是裝出來的,便也不急著回京,而是跟韓二舅建議了,在杭州府多停了些日子,待舅母病好了再回去。

  以宓尚還在杭州府的時候,有人便傳了消息給她,在她們被水匪劫船的第三日,那夏二夫人的娘家侄子柳承志賭錢,把家裡僅剩的宅子和祖宅地都給輸光了典押出去之後,又被人打斷了一條腿,然後就有點瘋瘋癲癲了,竟跑到了夏家嚷嚷,道是夏二夫人出了銀子給他,讓他請水匪劫殺夏三姑娘,夏家該替他把欠的賭債都給清了,不然他就去告官云云。

  夏家,夏家還當真替他把尚欠的三千兩銀子還給了地下賭莊,然後把他送到了鄉下拘了起來。

  夏家便仍是閉了門過日子。

  當然了,夏家那邊以宓也得了消息,道是當時夏老太爺聽了柳承志的話差點給氣得中風,令人把那柳承志捆了之後,就召了夏家眾人,道是要讓夏二老爺休妻。

  夏二夫人坐在地上就大哭道,是柳承志冤枉她,那麼個賭鬼敗家子的話,如何能信?她道是為了她那一對兒女,夏樂文和夏以珠,不若就讓她死了,還好留個清白名聲……

  總之一番胡攪蠻纏之後,又有夏樂文和夏以珠的哭鬧求情,夏老夫人的包庇,這事兒也就在夏老太爺給氣得「臥病在床」而不了了之了。

  以宓就特意派了婆子去夏家問夏老太爺夏家要如何處置夏二夫人,結果婆子連夏老太爺的人也沒見著,就被夏老夫人用了一番類似夏二夫人的話給不陰不陽的給打發了,還道已經將那柳承志懲治了云云。

  韓二老爺和韓二夫人聽了那婆子回話又給氣了個好歹,以宓就勸道:「夏家根子裡都爛透了,何必跟他們置這個氣,沒得影響了自己的心情和興致。」

  她派那婆子去夏家其實不過是告訴他們,水匪一事她清楚得很。

  這一世,以宓是在六月末才到的京中。

  如此便也錯過了前世在京運碼頭和燕王的那一面。

  到了京中,還是一樣在淮寧公主的生辰上,薛太后揭開了她的謀算。

  九月底,夏家舉家回京,夏家人走的也是水路,就在江南運河以宓幾個月前遭遇水匪劫道的地兒,夏家的船隻亦遭遇了劫匪,夏家不多的家財全部被打劫一空。

  好在這些劫匪只劫財不劫色也不劫命,夏家的人除了有些受了驚嚇的夏老太爺和夏老夫人,其他人全部都無恙。

  夏家就在當地養上了數日,他們此時連上京的路費都沒有了,就在他們打算暫時回湖州府,讓夏大老爺先行上京述職再作打算之時,京城的薛家給他們拋了橄欖枝,最終夏家在薛家的資助下,還是舉家上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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