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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夕緋,你到底在說什麼?你不會是摔壞了腦子吧?」他放下手中的東西,一臉嚴肅的走到床沿坐下,然後湊向她,在離她臉二十公分處,目不轉睛地瞅著她直瞧。

  「棠夕緋?」綻開一抹甜美的笑靨,她指著自己微笑地反問他,「我的名字?」

  瞅了她片刻,他伸手測著她額頭的溫度,「沒發燒呀!你怎會……棠夕緋,你不是在開我的玩笑吧?這種惡作劇可是一點都不好玩。」

  「惡作劇?我做了什麼惡作劇?」她不解地又問他。

  很不願意地,他讓自己的腦海浮起電視上時常上演的那種爛劇情。

  頓時,仰旭奇那張雖英俊,卻被幾天沒刮的鬍髭給遮掩住的帥氣臉龐,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

  見他臉色著實怪異,她偏著頭納悶地瞥著他,「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你……」老天保佑,她最好不要給他來這套,否則他會發瘋的。

  「我?」食指指著自己。

  「你不會他媽的給我弄個失憶症吧顧怪叫,為這個可能性而幾乎要跳腳。

  垂下眼,她復誦了他的話一遍,隨即抬起頭看他,「這句話一定要加上『他媽的』三個字嗎?」她狀似天真地反問。

  「見鬼了你!你一定是氣我十天沒洗澡,所以故意演這齣戲來整我的對不對?告訴你,我不會上你的當的,你省省吧!」他話才一出口,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他暗咒一聲,氣自己為什麼說得那麼快。

  「你十天沒洗澡

  果然,棠夕緋一聽見他十天沒洗澡,美眸瞬間睜到最大,然後把他當成瘟疫似的,立刻將他推出病床外。而且碰到他的手,還急忙地在被子上抹了又抹,就怕一個沒抹乾淨,手會爛掉。

  「你太誇張了,如果碰我一下你的手會爛掉,那我這身的皮膚不早就爛光了。」好不容易穩住差點因此摔倒的身子,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也許你的皮比較厚,百毒不侵,也可能你是外星人,真面目就是細菌,所以不怕。」

  「嘿!嘿!嘿!」他對她假笑了幾聲,「一點都不好笑。」他逕自收拾他帶來這裡處理的文件,不再理她。

  「喂!」見他忙碌的背影,她試探性地喚了聲。

  「怎樣?」不太想理會她的聲音傳來,他還是繼續手上的動作。

  「我真的忘了所有的事情。」

  「嗯哼!」他還是沒理她,把她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我是說真的,我忘了一切、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是做什麼的,我……我也忘了你叫什麼名字。」

  「嗯!」他隨意地敷衍她,壓根不相信她的話。

  失憶症這玩意兒,只有在書上、電視上及電影上看過,現實上,他聽都沒聽過。

  「你不相信嗎?」她是真的忘了一切,又沒騙他。她委屈地想著。

  「我為什麼要信?人家電視若演到失憶的劇情時,失憶的那個人一定會很恐慌,然後哭天搶地,大問老天爺,他到底是誰。」

  仰旭奇唱作俱佳,邊形容還邊模仿電視演員誇張的肢體動作,表演得維妙維肖。

  棠夕緋見狀,非常想笑,但她知道現在不是笑的時候,所以硬是忍了下來。

  「請注意,以上的動作或每一句話,你一項也沒有,而且還鎮定得像這種事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一樣。你說,我怎麼可能會相信你?」仰旭奇哼了哼。

  想拐他?門兒都沒有。

  「我不知道。」她搖著頭,「我為什麼會如此鎮靜我真的不知道,反正我一點也沒有慌張的感覺,因為我知道事情一定有可以解決的時候,急是沒有用的。」

  「才怪,我認識你兩年了,從沒見過你如此沉穩。」他直接吐她槽。

  抬起美眸緊緊地鎖住他的,她很認真、很嚴肅地再對他說了一遍:「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而言之,我失去記憶是事實,如果可以,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我的主治醫生來一下?我想向他詢問我的病況。」

  「找醫生來,你說的。」濃眉挑高。

  「對,我說的。」

  「好,等醫生來後,我看你戲要怎麼演下去。」

  當他離開去找醫生來時,棠夕緋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的不安。

  她不是怕,只是覺得她好象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那個事情是絕對不能忘的……

  該死的,她到底是忘了什麼事?

  她到底忘了什麼……

  「很遺憾,她很有可能是得了暫時性失憶症。」用所有能用的儀器檢查完棠夕緋的腦部後,醫生得到這個結論。

  聞言,仰旭奇的下巴幾乎脫落,「她真的給我得到見鬼的失憶症√說這個是沒藥醫的不是嗎?」

  醫生點頭,「的確是沒藥醫。」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他煩躁地瞪著棠夕緋,「你沒事學人家得什麼失憶症?你以為很好玩嗎?」

  「你以為我喜歡嗎?」連-了好幾下長長的眼睫毛,她也無辜得緊。

  「-……」

  耙了耙一頭凌亂的頭髮,仰旭奇一顆頭有兩顆大。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遇見失憶的人。

  雖然他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長達兩年,但他們對彼此卻稱不上熟識,只比陌生人好一點,所以他實在不曉得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你可以帶她到她常去的地方,或見一些認識的人、提一些和她有關的事,也許多少可以引出她一些記憶。」醫生建議他道。

  「我知道她常去的地方就只有她家,她認識的人除了我之外,其餘的我誰也不認識。」

  「她不是你太太嗎?」醫生頗為訝異地問:「她的事你怎麼會一點也不知道?」

  醫生看他的眼神帶了那麼一點責備,看得仰旭奇一陣惱怒。

  「我只是她的房客而已,為什麼全世界的人都以為我們兩個是夫妻?」他真的是欲哭無淚,誰要和一個超級潔癖女成為夫妻?他又不是有病!

  醫生點點頭,「說的也是,你這副德行,配這麼甜美的女人,實在是太糟蹋人家了,根本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我只是沒時間整理自己的儀容,但並不代表我長得很抱歉。」仰旭奇出聲糾正他,「雖然我不是最帥的男人,但也帥到很不行,所以請你搞清楚這一點。」

  他對自己的外表也是很有自信的。

  醫生笑了笑,壓根不信他的辯解。

  「我是說真的。」他再三強調。

  醫生瞥了他一眼,笑著搖搖頭,對棠夕緋交代了幾聲出院後要注意的事項後,就離開了。

  「我是說真的,你聽見了沒有?」即使醫生已經走掉了,仰旭奇仍不死心地跟在他後頭叫著。

  「我聽見了,大帥哥。」醫生好笑地回頭對他揮了下手,「多注意你的房東,待會兒記得去幫她辦出院手續,就這樣了,有問題再回來找我。」

  「我一定會。」

  折回病房,棠夕緋已經下床,而且幫他把整理半天還整理不好的文件,全數疊得整整齊齊,手腳俐落的程度,令他望塵莫及。

  唉!他天生對整理東西沒轍。

  「你真的不曉得我的任何一件事嗎?」

  她把一疊文件放到他手中,隨他一塊到櫃檯去辦出院手續。

  「你有潔癖,而且是很嚴重的那一種,家裡一個禮拜最少要大掃除兩次。」撇著薄唇,見她非要與他保持三公尺以上的距離,他就老大不慡,他身上又不是有蟲,她這樣的行為實在太侮辱他了。

  「感覺得出來像是我會做的樣子,還有呢?」

  「還有,你很討人厭。」

  「我很討人厭?」她一楞,「真的嗎?我哪裡討人厭了?」

  「因為你太過潔癖,所以令我討厭。」

  聞言,她輕笑出聲,「我不討厭你就阿彌佛陀了,你還敢討厭我?別忘了,我可是你的房東。」

  「那又如何?」

  「小心我會漲你房租。」

  「基本上,你不是那麼卑鄙的小人。」

  「你又知道了?你不是對我很不熟嗎?」

  「我們相處兩年了,你的為人我至少也曉得一些吧!我又不是呆子,沒神沒經的。」他啐了聲。

  「說的也是,那你知道我幾歲嗎?」

  他空出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皮夾,丟給她。

  「裡頭有你的身分證,你自己看。」

  「你那裡怎麼會有我的身分證?」

  雖然疑惑,但她還是打開他的皮夾,尋找自己的身分證。

  「看醫生要身分證和健保卡,這點常識我有,所以我在送你來醫院時,有進去你的房間搜了一遍。」

  她點點頭,表示了解。

  找到了自己的身分證,她看了上頭的出生年月日,挑了下眉後,翻到背面,對於父母欄上居然印著「不詳」二字,她怔了一下。

  父母不詳∧鞘欠翊表她是個孤兒?

  再往一旁的配偶欄看去——空白的。她鬆了口氣,真害怕自己早和某個男人結婚了,幸好沒有……

  不過不知為何,「配偶欄」三個字卻讓她的頭抽痛了一下,好象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唔!她懊惱地揉著額頭,知道有一件事她非想起來不可,只是……到底是什麼事?她卻完全沒頭緒!

  真是糟糕,究竟有哪件重要的事被她遺忘了?慘……

  幫她辦好出院手續後,見她手中握著自己的身分證,還在發呆,仰旭奇納悶地喚了她幾聲,才喚醒她。

  「你在發什麼呆?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她垂下眼,輕搖螓首,有些失望,「沒有。」

  「也許回到家後,你會有些印象也說不一定。」見她一臉落寞,他撇了撇唇,難得好心的安慰著她。

  「但願如此。」 當棠夕緋在她房裡試圖尋找她失去的記憶時,仰旭奇終於回到他的房裡,去把他十來天沒清洗的身體,好好地刷個乾淨,順便連鬍髭也給他全數颳得不見蹤影。頓時,他從一個邋遢到像流浪漢的人,變成一個風流個儻的英俊大公子。

  隨意套了件T恤和短褲,甩了甩未乾的頭髮,他帥性十足的跨出自己的房門,往棠夕緋的房間走去。

  事實上,他是懶得吹乾剛洗的頭髮。

  他靠在門框上,雙手環胸,緊盯著坐在床沿,一臉不知所措且未發現他到來的棠夕緋,好半晌才出聲。

  「看起來,你應該是一點收穫也沒有。」這是肯定句。

  聽見聲音,她迅速地抬起頭朝來源處望去,當她看見梳洗乾淨的仰旭奇後,眸底閃過些許詫異,心臟更是漏跳了一拍。

  「你的樣子……」

  「很帥是不是?」黑眸透著瞭然,言行舉止更充滿了過了頭的自信,「我早說過了,我雖然不是最帥,但絕對也是被歸類到帥到不行的那一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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