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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堅持···日更了······ 餘下的幾章會在隨後的每天晚上十點奉上 =W=

  第97章 重逢

  到了下午便果真前去拜訪了,香瑜跟在身後,攜了滿滿一籃子的菜蔬。

  倒是一處靜謐的住處,小小一座院子,石砌的門,竹環的路,頗有一股隱士風氣。

  香瑜上前輕輕拉了門環,很快傳來腳步聲,那聲音越來越近,有女子穩重的詢問聲傳來:「誰?」

  香瑜自報門號,門果然立馬吱呀呀打裡面拉開。

  開門的女子二十多歲,容貌美麗,姿態端的大方,眼波里卻流轉著十幾歲少女般的靈動,她好奇的瞧著香瑜背後的我,這一探一瞧,兩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春兒?」

  「薴姐姐?」

  兩個女人同時開了口,一秒鐘的靜謐之後,是重逢的狂喜,我抱著懷裡的珮珮,她則張開雙臂抱住我,獨留香瑜張著嘴巴在一旁摸不著頭腦。

  我抬眼去瞧她那眼處細微的疤痕,不是溫如春,還能是誰?

  她擦了把眼淚,忙把我們迎了進去,又忙著端茶倒水,舉手抬足間是已成熟的端莊大方。

  她拐彎抹角的將我說成是她幼時的鄰居,香瑜掩著唇輕笑:「倒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引用的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如春捧著茶端來,又雙手接過我懷裡的幼童,嘆道:「這便是姐姐身上的小棉襖了。」

  我點頭,卻又勾出機率哀愁:「只可惜怕是再也沒了父親的庇護。」

  這聲音說得太低,旁人皆沒聽見,只聽得如春搖著臂彎,細聲細語:「真是個乖囡囡。」

  許是屋裡很是安靜,這才聽覺似從屋後傳來幽幽琴聲,院落不大,卻是布局錯落精緻,我如被召喚般,放了茶盞,逕自往後窗走去,夏風清涼,琴聲愈近。

  心跳驟然加速,不由自主地張大了眸子,回頭便問:「誰在彈琴?」

  如春仰起臉,臉色鎮定:「是曹公子。」

  我卻忽的失落下來,想來她看出了我的心情變化,又道:「姐姐也去見見吧。」

  我卻恍若未聞,只道:「多年未見,故人何在?」

  言畢,只聽院門處傳來輕輕的叩門聲,那一敲一打,宛如捶在我心上,香瑜待要起身去開門,如春見我已是腳過內廳的門檻,便道:「阿瑜同我去尋曹公子。」

  身後衣物窸窣,沒了動靜。

  眼前叩門依舊,亂了呼吸。

  「如春?」門外的人問,聲音嘶啞,聲道似乎已經壞掉。

  聽見沒有動靜,那人便著急了,叩門變成了拍門,口中呼喊:「春兒?公子?你們可在?」

  風拂過臉,一陣涼意,原是落了淚,蒸髮帶走了餘溫,幾步的距離被我拉成了光年之遙。

  吱呀,門響。

  風停,氣息。

  兩人隔著門檻,一仰一俯,多少年的輾轉反側,多少次的膽戰心驚,多少遍的呼喚,多少瞬間的膽怯,此刻全都化為烏有。

  「如玉。」我慶幸是我先開了口,是我終於有勇氣面對他的炙熱,終於在不再年少以後大膽的在選擇前不再猶豫!

  想來他是剛從市集回來,手裡提著一籃字畫,此刻不知是進還是退。

  我瞋著淚目,去看他的臉,還是那般的如玉美好,只是那歲月依舊在他眉間留下了痕跡,我抬手去扶,他卻一下子將我緊緊環在他胸前。

  耳邊是他同樣強勁的心跳,他的手臂緊了又緊,不可置信問我:「阿薴是你嗎?」

  「是我,是我,是我。」我連著說了三遍,生怕他不信。

  他緩過神來,將我鬆開,便笑:「瞧瞧,哪有隔著門檻說話的?」

  他語氣調侃,仿佛過去的不是八年,只是四個時辰,他一手拉住我,一手關上門,便將我帶往屋裡去。

  之前想過的種種重逢,預想過的千言萬語,倘若再相見,是不是會相抱痛哭,傾訴著一萬句話,可到眼前,兩人的淡定卻無需商定,如摯友般,如知己般,沒了的是年少時濃烈的愛戀。

  我們杵在廳中,不知該如何。

  「喝點水吧?」同時開了口,又覺尷尬。

  「你好嗎?」又言語相撞,不覺垂了頭。

  「我可是在做夢?」如玉眸中閃著光點,隔著衣袖握住我的手腕牢牢扣在他心上,那裡是他因為激動而跳躍灼烈的心臟,我答:「我們都沒有在做夢。」

  我們此刻是真實存在於對方眼前的。

  原來八載的時光足以改變這般多的事物,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想過無數遍的重逢與哭泣,此刻卻安靜的過分。

  兩個人慢慢落了座,隔著一張八仙幾。

  「這些年你還好嗎?」如玉開口,他常年撫蕭的手指纖纖,爬上一旁的茶盞,略帶侷促。

  「如玉,這些年,我總在想你,我想找到你,親口告訴你,我一直記著你,從未忘記。」我說完,兩人視線相觸。

  窗外,古琴潺潺,伴奏般吹起一陣陣回憶的漣漪。

  「是,我知道。」他說。

  我內心卻突地陷入矛盾,那弘曆呢?我把我的丈夫置於何處??我與弘曆的這八年,這兩個孩子又置於何處???

  「可是,我不確定是否這裡還裝著你。」我指了指心,脫口而出,卻不按計劃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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