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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不知於堂中說了什麼,只知當沙威出來時,他對二爺滿口稱讚。對於夜襲牢山更是舉雙手贊成。

  於是,當二爺趕到西州第一天時便立即制定下了這項襲敵計策。

  至於成功與否,還需看結果。

  三天之後,深夜。

  一萬將士背著黑|火藥,武器等輕車簡裝猶如獵豹完美的潛伏在黑夜裡,從西州穿過西突厥所防守的庭州、雍州等地直達牢山。

  於牢山之外靜候等令。

  王時行得令,帶領數十位將士尋找地點放置黑|火藥。當二爺遠遠地望見王時行打的動作後,便示意身後的人集體趴下。

  之後,又一個手勢示意王時行點燃黑|火藥。

  一剎那間,轟鳴震天響。眾將士驚駭,不敢聲張,只於心中想這豈不是雷公之怒?難不成真是二爺請來了神靈?將神靈請來的二爺......難不成是真龍天子??

  那些崔氏一族的將士心中驚駭莫名,絕望之時又在想是否投誠二爺。畢竟真龍天子,上天所選,他們不該違背。

  而普通的士兵們經此雷鳴轟響,再想到二爺三天前當著眾將士的面立下軍令狀,言他能夠請來神靈相助。

  連神靈都站在二爺身邊,那二爺鐵定就是上天所選中的真龍天子無疑了!

  因此,除了崔氏一族的將士有所猶豫,其餘將士俱都對二爺立下忠心耿耿的誓言。

  那廂,待濃煙散去,眼見一條一人大小的隧道被鑽開,沙威興奮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王時行上前一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發什麼愣吶沙將軍?咱們還要繼續炸出一條通進去的路,殺他個突厥蠻夷個措手不及!”

  “對!對!哈哈哈哈哈!”沙威笑不可扼。“二爺真乃神人!竟能制出此等神物!若是進去牢山,往處木昆軍帳里投諸許多顆不就可以直接炸得他們哭爹喊娘?”

  “這投諸一兩顆嚇嚇就行了。對付蠻夷最慡快的還是砍殺!”

  王時行甩甩胳膊,滿眼與青玫相似的狼光。

  沙威愣了一瞬,竟覺得自己果真是老了。比不得年青人志氣高昂。但,這久違的熱血也不賴!

  “而且,”王時行回頭:“這黑|火藥可是咱們王妃為了嶺南道百姓嘔心瀝血研製出來的!”

  言畢,他徑直往裡頭走。獨留下呆滯的沙威沙老將軍。

  路被開通,然因山脈太大,山壁太厚,竟然一路炸通山壁,響聲通天,處木昆族竟無一人發覺。

  當處木昆戰士還在睡夢中時,突然投注來的轟天雷鳴將他們從勝利的、侵占中原的美夢中炸醒。

  當他們從火光中匆忙的逃竄出來時面對的就是虎視眈眈、士氣大漲的西燕軍隊,殺聲震天。

  “殺――――”

  “殺!!!!”

  仿佛是還在夢中,僅僅是幾天的時間,作為劊子手收割中原無能將士人頭的西突厥人變成四處逃竄反被收割人頭的。

  處木昆酋帥朱邪孤謁從突然發生的事中清醒,急忙召集部眾反抗對方。但時機已過,驚恐之心留存在戰士心中,士氣大減。

  牢山註定失守,朱邪孤謁心中早知,狠下心率著親信部眾殺出一條血路先行逃走。二爺遠遠的瞧見,猶如孤魂一般緊緊跟上。

  待那朱邪孤謁逃出後累得癱在地上休息時不停用突厥語怒罵,時而目露疑惑。

  二爺聽得懂突厥語,自然知道朱邪孤謁在說什麼,無非是怒罵中原人狡詐,同時疑惑黑|火藥。

  二爺摘下樹葉貫入內力往前揮灑,一瞬片片若鋼刀刺進突厥兵的喉嚨。朱邪孤謁驚恐跳起,遙望四周:“誰?出來!誰在裝神弄鬼?是正人君子就出來。”

  二爺沉默,當沒聽見。

  朱邪孤謁用蹩腳的漢語辱罵藏於身後之人畏畏縮縮、藏頭露尾,如縮頭烏龜。

  二爺面色冰涼,從樹上飄下。

  朱邪孤謁一見二爺,一眼認出他是鬼將齊白屠。冷哼一聲,做出大義凜然與之決鬥的姿勢。

  當二爺一動,他卻猛然擲出自己的武器,然後轉身迅速逃跑。

  二爺不動,眼微眯。驀地將手中一片樹葉擲出,如同箭矢一般穿透朱邪孤謁的後背心,刺穿心臟。

  朱邪孤謁奔跑數十步後轟然倒地,至始至終不知自己已死。

  二爺回到處木昆駐紮之地,前面是他們駐紮的軍帳,再往前一里便是原來西燕軍隊駐守的孤城。

  大多數突厥兵已死,還剩下部分被俘虜。

  王時行前來匯報戰況,言道幾方死傷不過一百,敵方五萬將士損四萬七,剩餘三千俘虜。

  此時天已大亮,陽光普照牢山山谷,照亮這一場勝利。

  二爺大聲宣告:“進孤城!奪回邊城!”

  眾將士雖滿身疲憊,仍面露興奮和激動。起身押解俘虜打算前往孤城。突然,萬千箭矢投諸而來,射殺不少俘虜以及未反應過來的士兵。

  二爺一驚,看過去卻見無數西突厥鐵騎湧入,領頭者赫然是西突厥大可汗阿努那。來不及深思,他急忙命令:“退守孤城!退守孤城!”

  幸而慌亂僅僅是一瞬,將士們很快井然有序的一邊對付身後的突厥鐵騎,一邊迅速後退。

  二爺狠戾,冷言吩咐:“以俘虜為肉盾擋流矢!”

  有誰出賣了他!出賣了這一萬將士!

  二爺掩不住暴戾,但更為冷靜。

  很快他們就到達孤城,入城閉城門。孤城本是坐落於牢山山谷中央的一座城池,因為太過於輕易被圍攻故而朱邪孤謁放棄守城。

  所以現今城池荒無一人,二爺等將士到來雖於其中安然無恙,可孤城之外圍著鐵騎只需等待他們糧絕的一天便可輕鬆俘獲。

  “二爺,到底是怎麼回事?”沙威表情凝重的問二爺。

  王時行一拳擊打在城牆上,憤怒懊惱的說道:“還能有什麼?被出賣了!該死的他們居然和西突厥合作!也不怕被啃成骨頭。”

  二爺沉凝,望著底下百萬突厥鐵騎一語不發。

  京都建安。

  “大軍撤退,棄守西州。任西突厥不傷一兵一卒奪得西州,還能逼死西燕鬼將。世家當真是失去理智了。”

  是儀嘆道。

  謝安韞撫著微凸的肚子擰著眉,唇抿得死緊。

  他最怕的就是世家背後動手腳,因而尤為關注那邊的消息。幸而幾年來,無論是餘三的商隊還是青衣,都有無數潛藏於民間的人。

  人多就代表著不為人知的眼線,所知道的消息也就可以輕易知道。

  所以這個在京都被封鎖的消息並不能瞞住他。

  越殊也來了,他同樣是面色凝重,“只怕世家動作不僅於此。謝八,你如何?”

  謝安韞搖搖頭,“我無事。只是沒想到世家會這麼迫不及待。真的是被逼急了,失去理智了嗎?”

  “失去了理智才是最輕易捕捉的時候。此戰,若二爺勝,從此西燕再無世家。若二爺輸,則世家當道,百姓永無出頭之日。”

  謝安韞霍地站起,“二爺不會輸!”

  ☆、世家逼反

  “謝八,回來!”

  惑陽大喊一聲,制止謝安韞踏出去的腳步。跑過去拉住他,道:

  “你想幹什麼?”

  謝安韞捏著拳頭,兇狠的說道:“劫持崔琰、謝孝正!”

  崔琰,崔氏家主崔相。謝孝正,謝氏家主謝太師。

  惑陽等人一陣無語,最後把人拉扯回去:“劫個頭!想想你現在什麼身份好嗎謝八!孕夫!你現在是孕夫,不准成天想著打打殺殺。而且崔琰、謝孝正是你說能劫持就能劫持的嗎?”

  “我能。”

  謝安韞滿眼堅韌。

  惑陽語噎。

  謝安韞繼續說道:“青玫可以配合我。不對,青玫?”

  青玫摩拳擦掌,王時行也跟著二爺被困牢山。她也想趕緊到王時行身邊。

  謝安韞睜著一雙黑黝黝的執拗的眼,掃視著所有人,道:“也許在你們眼中,二爺強大到無需任何人的幫助。但在我心中,他只是我愛的人,我孩子的父親。他只是一個人,也會陷入困境,也會需要我的幫助。無論劫持崔琰、謝孝正這個理由聽起來有多荒謬,至少這是我力所能及也必定會竭盡所能去做到的。而且,你們不可否認的是,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不是嗎?”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這是目前最快最好的辦法,但太冒險。

  惑陽毫不留情的提醒,“然而你現在是個孕夫。”

  “如果現在不行動,等到世家大權在握,孩子會跟著我一起死。”謝安韞冷靜至極,他能夠冷靜的說出自己和腹中孩子的死亡。

  皆因他熟知世家秉性手段,殘忍且斬糙除根。

  “府中還有男人,不必要一個孕夫、一個女娃出手接觸危險。”

  謝安韞凝眸,用略微奇怪的眼神瞅惑陽,然後將目光瞟到她的身後那幾個男人身後,“你指的......莫非是他們?”

  惑陽回頭,身後的越殊和杜遵素默默地偏開臉,他們雖都是文能安天下,口能誅佞臣的人才。但是,手無縛雞之力。

  這時是儀勇敢的跳出來,挺起胸膛。

  惑陽哀傷的回頭,偌大一個府邸竟然一個可用的男人都沒有。

  是儀?別開玩笑了。連青玫都打不過。

  這時,越殊說話了。

  “劫持崔謝二人這個主意是不錯――”

  惑陽怪叫:“你瘋了?!”

  “別打岔。我還沒說完,雖是不錯。但崔謝倆老不死的劫持來實則沒什麼用處。”

  “確實無用。”杜遵素接腔,“你們不懷疑這次二爺被困牢山實則為崔謝二門閥底下小一輩人才做得出的嗎?”

  謝安韞聞言,垂頭思量。

  就連二爺也說過崔琰、謝孝正二人看得分明,世家尊榮繫於中原統治者之手。他們雖有顛覆朝代的能力,但也有被朝代所顛覆的危險。

  崔琰、謝孝正兩隻老狐狸當不可能不知道西突厥鐵騎侵占中原對於他們所造成的損害。

  謝安韞問:“那依你之見,會是誰下撤兵之令?”

  徵調府兵可用兵符,可邊疆十萬將士行動皆聽令於元帥或將軍,在外行仗時,就算是聖旨都可以不予之理會。

  此次撤兵,除了之前戰敗的大元帥崔淼所為便是崔氏部下。可是,除崔琰還有誰能命令崔淼?

  “偽造文書。”越殊說道,“棄城西州的消息傳來時,我便讓孫箏衣多多留意崔謝二氏,果真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頓了頓,越殊轉向謝安韞,直言道:“謝八,你與謝氏、與謝安道是何關係?”

  謝安韞道:“曾為血親,現為仇人。”

  對於他的身世所不知的其餘人不由一驚,想想那謝安韞謝安道不過相差一個字,倒確實有瓜葛,只他們不曾發覺罷了。

  他們也不詢問他曾發生過何事,那短短八個字已足夠血淋淋的了。

  越殊說:“之所以問你此事,好似是謝孝正發現你的身份,而謝氏里自言是你兄長和母親的怒氣橫言道要予你一番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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