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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慈放下話來。

  我是金盆洗手了,我是不再沾那些髒水了。但是你們別碰我的人!碰了我的人,我會不高興。我不高興,你們誰都別想樂呵著。男人,這輩子講究的是什麼?養家?創業?還是揚名立萬?這些都是虛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男人一輩子講的是個“勁兒”!

  男人勁兒!對家人溫柔呵護、對朋友肝膽相照、對敵人心狠手辣、對恩人湧泉相報。男人的腰可以彎,為了下一次挺直脊樑,彎的值得!但是男人的勁兒絕對不能松,鬆了,就是一灘爛泥,再也成不了堅硬不催護城牆。

  當初,唐老的腰彎了,再挺起來的脊樑戳破了國際刑警的臉;現在,文堂的腰彎了,為了給兄弟鋪一條路。如今,數不清的難題擺在面前,咱們的腰彎不彎?

  ☆、29

  司徒狐疑地問:“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葉慈三緘其口,沉默的像塊石頭。司徒習慣了他的雲裡霧裡,但葉慈的雲裡霧裡到底還是有著更深一層的意義。葉慈不說,他也不問。兄弟間的默契在年歲中醇厚起來,一個“信任”足夠詮釋“不問”與“不說”的含義。

  片刻後,葉慈說起了韓家的人。韓珊莉自殺,韓家人早早放下話。我家的孩子不可能是自尋短見,找到兇手前不會舉辦葬禮。故此,韓珊莉的屍體一直存放在法醫部門。

  因為長時間的冷凍,屍體已經呈現出青白色。儘管如此,仍能夠在死沉沉的臉上看出一位年輕女孩的姣好五官。

  葉慈早檢查過屍體的情況,沒有跟著司徒上前。司徒也僅僅是頭部的致命傷上打量了一番,便推著葉慈離開。

  車裡,兩個男人都在沉默。反反覆覆的壓力和不明所以的困擾,如影相隨。在司徒每次放下一個疑問的時候,新的疑問接踵而來。卻不急不躁,不溫不火。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擠牙膏。

  葉慈看待這些始終是冷靜的。他曾坦言,金盆洗手後最怕的就是麻煩。但麻煩來了也不能視若不見。葉慈的處事一向是——沒事別找事,有事不怕事。

  為了韓珊莉的自殺案葉慈到了H市,謹慎的調查,直覺探究到了深不見底的陷阱。當地警方的法醫雖然也在屍體內檢測出稀奇古怪的合成藥物,卻始終化驗不出成分、結果,故此無法確定對死者是否有影響。但葉慈明白,那藥物幾乎跟自己所持有的藥粉有百分之八十的想像。如果,警方得到他的藥粉進行對比,他會毫無懸念的成為謀殺嫌疑人。

  司徒曾經分析:林岳山逼死韓珊莉與葉慈無關;葉慈也曾認為,林岳山盯上自己,是在韓珊莉之後;霍亮卻認為:林岳山那王八犢子腦子太好用,葉慈去H市,絕非偶然。

  對小徒弟的分析,司徒並沒有肯定性的否決。只是舉出不應該是這樣的理由。現在看來,遠不是那麼回事。

  司徒搓了搓臉,說:“假設……我是說假設:林岳山使用類似你那種藥粉的藥物,逼死了韓珊莉,再通過某些手段引你到了H市。那麼,他應該是準備對付你了。但是,沒有你那種藥粉做對比,他給韓珊莉下什麼藥都白搭。你那個藥粉,有沒有發現少了一些?”

  葉慈搖搖頭,說:“我保管的很好,沒有少。”

  操,真他媽的見鬼了。司徒煩躁地抽起煙來,一根接著一根。沒多一會兒,葉慈打開了車窗,拿過他手裡的煙盒,居然也點了一根。

  看葉慈吸菸,絕對是西洋景兒。司徒知道他也悶,瞥了一眼,“幹嘛?你也想不通?”

  “不是想不通。”葉慈淺淺地吸了一口,“而是覺得有什麼事忽略了。”

  “什麼事?”

  要是能知道是什麼事,我還抽菸發愁?葉慈淡淡白了司徒一眼,繼續淺淺地吸菸。

  須臾……

  “你說,林岳山到底要幹什麼呢?”司徒仰靠著,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你說他這兩次挑釁,都不疼不癢的。要說跟咱們死磕吧,看著又不像;但是東一耙子西一掃帚的特麼的膈應人啊。”

  “是很煩人。”葉慈忽然笑了,“小唐說林岳山是癩蛤蟆,跳到你腳面上,嚇不死你,也能膈應死你。”

  聞言,司徒也樂了。這貨也是個沒心沒肺的,前一刻還鬧心的要死,這會兒竟逗起了葉慈,“那什麼委託人的事,小唐跟你鬧了沒?”

  “鬧了。”葉慈苦笑道,“他鬧也鬧不出什麼事來,解釋清楚就好。”

  “昨晚沒少忙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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